已经被高俅在心里打了个大叉。
几人重新落座,高俅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听说尔等有宝物呈于本官,
现今都拿出来吧。哦,对了,尔等都是何人哪?」
易安之听得此话,站起来应道:「好叫太尉得知,在下姓易名安之,草字鹤
卿,应天人士。这位是善一道长,这位是净无大师,均是家父生前至交,对我多
有照抚。我三人遍览大江南北之时,机选巧下觅得几件宝物,但我等有自知之
名,才德不足不敢窃为己有。听闻太尉一向不重门第出身,乐交天下之人,故而
特来献上宝物。」
一番说得是真真假假,顺带小小地拍了高俅一记马屁,听得高俅是舒坦非常。
如果说是认识之人来说,高俅只当此人是故意奉承,决计不会当真。但眼前
这书生说得发自肺腑,并无谄媚之态,且双方之前从未蒙面,想来应当是真话。
心中不愉又去了三分,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语气更显愉悦:「哦?
本太尉虽说是发迹于民间,但却不是忘本之人。这小小的薄名不值一提。」
这点倒是没错,高俅发迹后,对当年一起混迹的人多有照付,并非过河拆桥
之辈,所以一番话却是挠到了他的痒处上。
易安之拱手为礼,道:「太尉不忘旧人,我等钦佩。在下三人前来,自然带
有三件宝物,请太尉一观之。」
高俅点了点头:「那你便一一展示来。」
「在下遵命。」
易安之使了个眼色,老狼一抖拂尘,唱了声无量天尊走上前来,稽首说道:
「太尉大人,贫道这件宝物,名曰水云镜,乃是于极西一仙人所赠,经久不糊,
远轻于铜镜,映人映物纤毫可见,贫道敢言,当今我大宋绝无任何一块镜子可与
之媲美。」
说罢,老狼打开旁边的木匣,将一面后世A4纸大小,镶嵌于黄梨木上的镜
子取了出来,放于早已安置好的桌子上。
听得他介绍,高俅早已是兴致大起,镜子刚放好便两步走到跟前,只一眼,
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离不开来。
「嘶」
大厅里发出一阵抽气的声音,旁边的仆人此时也是一脸惊叹,高俅更是一把
捧起镜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这,这简直是」高俅两眼放光,连言语都不连贯了。
其实这就是一面后世烂大街的普通镜子,但这个时代水银镜尚未问世,琉璃
又做的浑浊不堪。人们平日梳妆只能是用模糊的铜镜或者不稳定的水面。猛然间
看到这样清楚的画面,所受的视觉冲击自然可想而知。
把玩了一阵之后,高俅才过神来,但仍舍不得放下镜子,口中啧啧有声道:
「果然是宝贝!老夫平日里见的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却无一件可与此物相比,
真个是纤毫毕现,连头上的发丝都能照得这般清楚。道长所言不虚啊,此镜堪为
天下镜中之魁。」
他一高兴,市井气息上涌,连「本官」也不称了。
这下剩下的四分不愉也彻底消失了,能得这样的奇宝,他早不在意那些许细
节了。
有了水银镜子的惊艳登场,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高俅命下人好生收起镜子,
期待地问道:「道长所献之物,堪称奇宝。不知这第二件宝物是何物啊?」
这下轮到肥猫上场了,只见他也拿出一个木匣,笑呵呵地说道:「太尉大人,
贫僧有礼了。贫僧这宝物虽不敢称是天下之魁,但却是一件异宝。可以水中生火,
无木自燃。」
说罢,他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一只大号一次性打火机,在手中为众人做了
演示。
这一下高俅又被惊到了。水中生火!这是传说中的仙人手段啊!虽然眼前的
和尚也承认是这件宝贝的功劳,但这样的宝贝怎么也算是佛家异宝了吧。
感觉到周围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肥猫暗自得意地又演示了两次,才把打
火机交到高俅手中,教他打着了火,然后退到了一旁。
前前后后打了四五次火,高俅才总算是收摄了心神,忙唤过管家,让他小心
保管此物。
「大师的宝贝确实堪称异宝,不知却是从何而来?」
肥猫早就想好了说辞:「此物乃是贫僧三人于大漠之中所得,当时我等救下
一名干渴垂死的行脚商人,喂他食水,令其转危为安,结果第二日此人却是消失
无踪,周围却连个脚印也没有,只留下了这件宝物。故而我三人皆以为是佛祖显
灵,考验我三人助人之心,见其心诚,故以此宝为赠。」
高俅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进一步追问。
得了两件宝物,他兴致大好,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易安之来:「想必这第三件
宝物也是不凡,还是快快拿出来,让老夫一睹真容吧。」
易安之近一步上前,不慌不忙道:「太尉大人,这第三件宝物乃是在下所献,
名曰『平梁山贼寇之策』。」
此话一出,厅堂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肥猫和老狼故作惊慌地去拉易安之,
嘴里连道:「公子不可造次,太尉面前,怎能如此无礼?」
「哦?」高俅双眸一凝,表情慢慢严肃起来,先前的兴奋渐渐淡去:「梁山
贼寇,不过几个打家劫舍的毛贼罢了,只待朝廷军马一到,瞬息便会化为粉尘。
何须用什么计策?」
想了一下,他又道:「看你举止谈吐,也是书香之家的子。老夫甚为好奇,
你是如何得知朝廷即将出兵剿匪?如实说来!」
话到最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