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小人在。」一个皂衣老者推门进来,垂手恭立。
「带两个人,陪我出去走走。嗯就不用准备车马了。」
「是。」
老者依言转身而去,过不多时却又返身而,一脸古怪道:「老爷,门外有
三人想要拜会老爷,不知作何处置?」
「何人啊?」高俅一时也不以为意,只当是有客上门,故而随口问道。
管家忠叔的脸色也颇为迷惑,但还是如实道来:「老爷,那三人乃是一僧,
一道,一俗,却是未报姓名,只道是有宝物敬呈老爷。」
「哦?」这下高俅有点兴趣了:「可曾问过是何宝物?」
「小人问了,可这三人坚持说宝物非得当面交予老爷,小人开始以为他们是
骗子,就让门房赶人,可后来三人中那道士确是拿出一件宝贝来。」
高俅兴趣又浓了一分,问道:「是何宝贝?」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高官大员家的下人自然也是心高气傲,等闲人等忠
叔如何会通报?再说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这个管家虽比不得皇宫大内的内官那
般眼光刁毒,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自从发迹后,皇上赏赐的奇珍异宝不在少
数,各地官僚在孝敬上也是颇费心思。这些年来就是黄金翡翠,宝剑名刀也只能
算是稀松平常,哪怕是外邦进贡的肤如白雪的夷女这位管家也是见过的。
能让管家忠叔说出「宝贝」二字,必是这物品有独到之处。
管家忠叔却是继续道:「老爷,是面镜子。非金非铜,看着好像是琉璃,却
是映人纤毫毕现,无丝毫模糊。小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般清晰的自己。」
高俅这下彻底来了兴致,身为太尉,平日里位高权重的他什么没见过,镜子
这等常用物品府里也有一面皇宫御赐的精品。但此时镜子多为铜镜,工艺便是再
精湛,也只有初制时尚能映照较为清晰,一旦时日稍久,便会渐渐模糊,只能请
匠人再度磨制。
他当然不会知道,铜镜一旦放置一段时间,表面便会产生氧化铜,自然不可
能清晰如以往。
此刻听说能有映照如此之清晰的镜子,高俅也急于一睹为快。不过毕竟是宦
海多年,养气的功夫也算小有所成。他平稳了一下心态,问管家道:「这三人,
以你观之如何?」
忠叔沉吟了一下,答道:「三人之中,和尚肥胖,喜与人交谈;道士消瘦,
沉默寡言;书生匀称,平易随和,态度不卑不亢,感觉颇有些文人风骨,倒是不
像什么江湖人士。」
高俅听罢,终于是下定决心:「也罢,反正闲来无事,就见上一见,权当消
解烦闷。你带他们去前厅等候,我随后便来。」
有了高俅点头,门外三人才被领进大门。你道这一僧一道一俗是谁?正是从
空间穿越而来的易安之三人。
三人依计划做了乔装,肥猫嫌蓄发太麻烦,干脆选择扮了和尚,易安之就势
而为,让老狼扮作道士,自己则扮作书生。
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三月有余,几人算是基本适应了这个时空的生活。经过
一段时间的踩点以后,终于摸清了高俅的基本情况,于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高府虽说只是高俅的私人宅邸,但却占地不小,几人足足走了有五分多钟方
才抵达前厅,沿途尽是精美无比的雕梁画柱,廊亭阁。把几个第一次见识中国
古代园林文化的家伙看得是直咂舌。正宗的中式园林风情让人心神陶醉,后世哪
怕最为多金的富豪恐怕也无法重现这等风情。
三人落了座,自有下人奉上茶水。几人这些天来也学了不少饮茶之道,举手
投足间倒也似模似样。
茶水续了一次后,高俅才施施然从后堂走出。他刚一出现,三人的目光便
「刷」地落到了他身上。
这位水浒传里最大的反派终于是得见真人了。正如原书所说,这高俅仪表堂
堂,颚下三缕短须显得风流儒雅,加之常年手握权柄,居移位,养移气之下,自
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尽管事先知道高俅的老底,但见了这般仪容,几人还是打从
内心里赞了一声彩。
三人站起来打量高俅的同时,高俅也在打量着三人。
不过此时他心里却微微不悦,心说这三人怎地这般无礼,自我进屋便这般盯
着我看。也难怪,他这般仪表气势,常姓见了,估计还没说话,头就先低了
三分。可惜眼前这三人均是来自后世,脑子里面哪有这个时代的尊卑概念。
不过仔细一看,高俅却又发现眼前三人确实与以往所见之人有些不同。
左边的和尚形如弥勒,虽未开口大笑,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意气洒脱,浑没有
半点做作之感,只觉自然天成。一张白脸上红光透出,给人以健康活力的味道。
中间的道士身材比较消瘦,偏生给人以南山瘦松之感,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深
邃发亮。身上道袍,手中拂尘虽是凡品,但针脚绣工俱是上乘,配此人的气质,
竟给人隐隐有种出尘脱俗的智者印象。
右边的书生更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端的是星眉剑目,唇红齿白。一袭青衫白
巾虽然简单,但更显衣物的人神采风流,和自己年轻时相比也是不差。且这书
生虽然英俊逼人,但目光笑容却极是温和,犹如一块温润袭人的良玉。
这一番看下来,高俅先前的不愉便消了三分。由此便看出易安之三人计划的
针对性了,几人的身份打扮都是因材而定。若是把三人的扮相交换一下,现在多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