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巧梳鬏髻,斜戴一朵玉白簪花,青色袖衫下湘裙绢纱,只是那般随意坐着,便有一份浓郁风情,见夫人眼睛正乜着自已,不由连忙垂头跪倒,口中欢呼道:「夫人器重,小人岂有不肯之理?只是自忖能耐平常,怕是做不来这般重要事体……」
应白雪见他态度惶恐,不由满意一笑,说道:「本事可以历练,这品性道德,却难以更易,若非你平素为人谨慎谦和,德行操守可圈可点,这般好事却也落不到你头上……」
「家中诸事,我自然不便抛头露面,婢女们也应有所避忌,一切事体你相机处置,本分为人做事,切莫要学那刘权蝇营狗苟,到头来身首异处,却是天道昭昭,不放过任何贼子!」
「你在府里也近十年,自当知晓我这眼中不揉沙子,却也赏罚分明,可要好自为之!」
应白雪一番恩威并施,将那徐三吓得只是跪地不起,听他连声称呼不敢,这才继续说道:「今日起你便在前院伺候,无事不必到后院中来,西边跨院贵客,也不必你经管,只是负责府外事务便是。府里日常杂事,翠竹便即应付了。」
徐三躬身领命,自然不敢多言。
「去备车马,我约了陈家族叔叙事,你也陪着同去。」应白雪吩咐一声,起身便往外走,出了小门,早有仆人叫来车夫,徐三和翠竹服侍着应白雪上了马车,随在车旁一同来到陈家族长宅前。
见应白雪到了,早有门子报了进去,陈家五爷迎接于厅堂之上,两边分宾主落座,陈五方才说道:「嫂嫂近日可好?那日歹人冲撞,让嫂嫂受惊了……」
陈五年纪不小,眼前应白雪比他还小着几岁,却这般艳色逼人、仪态万方,竟似比从前还要年轻靓丽,不由强忍新头色念,虚与委蛇。
应白雪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小着说道:「有劳叔叔挂念,妾身素来胆大,倒是不至受惊……」
陈五笑着点头,吩咐下人拿来地契房契,解释说道:「依嫂嫂前日所言,二郎家中田产土地尽皆在此,诸子各有继承,剩余这些,便予嫂嫂赔礼便是……」
应白雪伸手过去随意翻翻,微笑说道:「还要劳烦叔叔,将这些折成银钱,妾身只要一半,另一半还要谢过叔叔襄助之恩!」
陈五连忙摇头,「我乃陈家族长,护佑族人本是应有之意,岂能无故受此厚礼?二郎作恶多端,罚没家产也是应有之意,嫂嫂还请自行处置……」
应白雪亦是摇头,「此事早有定计,妾身自然要言出必践,家中钱粮富足,倒也不缺吃穿用度,只是如今县中议论纷纷,妾身有意另迁别处,还请族长叔叔允准。」
陈五一愣,不由皱眉问道:「若是迁走,岂不……岂不……」
应白雪听他支吾半天也说不出寅卯来,便即笑道:「亡夫这支,只余我们孤儿寡母三人,再无血脉延续,早晚亦是衰落之局,叔叔可将旁支庶子过继过去居住,也算香火延续……」
「只那宅子,却需折价一二,换成银钱交予妾身带走,」应白雪端起茶盏又饮一口,看陈五面色阴晴不定,继续说道:「若是不肯,妾身却仍要搬走,不过将这宅子卖与别人罢了……」
陈五连忙摆手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若是卖与旁人,岂不贻笑乡里?只是那洛行云……」
「待我母女婆媳搬走,其间如何安排,不是叔叔一言可决?随便找个丫鬟婢女,便说她是洛行云,又有何人敢来查证?」应白雪眉眼含笑,一时间风情无俦,将那陈五看得目眩迷,这才轻轻说道:「你我计议妥当,自然保全陈家颜面,真要惹急了我,莫说是那洛行云,便说妾身改嫁,叔叔可能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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