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嘴唇。
她被我弄醒,睁开眼睛。
我说:“醒啦?”
她警惕地看看四周,问:“这是哪儿?”
我平静说:“这是我家。”
她问:“我怎么会在你家?”
我说:“你不记得你怎么来的了?”
她说:“我想起来了,我没家了。我家败了。我太累了。我好像睡了好长时间。刚才我打呼噜了么?”
我问:“你小名叫啥?”
她说:“挺好听的。叫啥来着?我忘了。”
我问:“要是愿意的话,你从现在开始就在我这儿吧。”
她说:“好啊。我给你做饭。”
我说:“我现在必须出去办点儿事儿。”
她顺从地说:“好啊。早点儿回来。”
良家就是舒服。
原来,跟女人的关系可以这么单纯、容易?!此前我跟所有女人,包括前边历任女友,包括我妈,包括小骚货,都皱皱巴巴的。
出了公寓的门,我的心情难得晴朗,走路都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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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公司处理业务,去我妈那儿请安,包括在路上,心始终是热乎乎的,总是想到公寓里有个被我肏活过来的良家在等着我回去。
前妻给我来电话,说有个女人给她打电话,自称徐老师。我说我现在忙,你们俩约着先玩儿吧。
我现在谁也顾不上。我只想快点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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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公寓,进门、换拖鞋、反锁上门,满心以为能看到房东媳妇,但看到房间里黑漆漆的。打开灯,四处找,哪儿都没有。
房东媳妇不见了。
看来还魂尚未成功,xx尚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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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傍晚。馆子吃腻了,哪儿都不想去。在大雪中买了面包、法香、牛排、鸭肝。
抱着鲜花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屋里没人。
小骚货拿来的包包和衣服不见了。我把自己扔沙发上,发现茶几上摆着我公寓的钥匙。
流浪母狗,吃了就走。终于离开了我。这骚货!
给死党打一圈电话,说请他们喝酒,偏偏都说有局了。
我自己出门,楼底下随便找一小酒馆,进去直接叫一盘花生、两个大二。
服务员以为听错了,弱问一句:“两个小二?”
我说:“大的。俩大的。”
街头处处是情侣。紧紧靠在一起的情侣。步伐惊人一致的情侣。大雪中亲吻的情侣。
小酒馆我孤身一人,嘬一口二锅头,就一颗花生米。
[此处啪啪精炼闪回]
[……她问我:“你是警察?那你是保安?我们村小伙子出来进城当保安可帅了……”]
[……我说:“想跟我走就麻利儿的。我路口等你。两分钟以后我走。”一分五十秒,她出来了,拎个包包……]
[……她说:“唔,对,小母狗动情了,发骚了。弄我!弄我吧!弄我下边……”]
[……她眼睛里闪着灵光,喘息着、坏笑着对我说:“我有一主意!”她向我伸出鼓鼓的拳头,慢慢张开手指。掌心有一李子……]
[……她问:“咱俩啥事都做了,可你不会娶我,对么?”我说:“对。我不想再娶任何人……”]
[……我说:“你有痔疮。我给你买了点药,这是抹的,这是栓剂。”她说:“你对我真好。知道么?以前没人这么关心过我……”]
[……她说:“流氓你坏死了。人家吓死了,全身都酥了……你说,我爸会不会在刚才的火车上?”]
[……她提高声音说:“放开我!我错了!我是婊子!我不该找猥哥!我错了……”]
[……她说:“嘿!你从来就不是我男朋友。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只是暂时住你这儿。你再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孩子吧……”]
[……她被绑在钢轨上满脸鼻涕半哭半笑说:“爸爸!给我解开爸爸……”]
[……她光着身子迷迷糊糊对我呻吟:“爸爸,抱抱……”]
[……老K说:“我瞅她身上妖气太重。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很快用二锅头把自己“撂倒”。迷迷蒙蒙中听见药店小伙子的声音:“大哥!大哥?”然后我感到他在轻轻摇晃我胳膊。
我从胳膊上抬起头,发现服务员坐在我身边椅子上,看着我。我意识到我一人坐在小酒馆里,喝美了。
我忽然觉得这服务员人不错,就问:“喝么?”
他摇摇头。
我豪迈地说:“没关系,来,喝点儿。”(酒后总显得特过分豪爽。)
他温和地说:“大哥,凌晨三点了。我们要关门了。”
我付了钱,走出小酒馆。身后小酒馆立刻关了灯。
我抬头看看。漫天大雪!都下疯了,就跟铲雪车打楼顶往下推似的。大雪花硬脆的冰晶撞我睫毛上,撞得我睁不眼睛。
苍穹下,我一人站那儿迎风流泪。
从来没这么强烈地意识到,原来我是这么孤单。
我这么多年一直在付出、付出,像傻屄一样对这个好、对内个好。
从第一个女朋友、第二个女朋友、第三个女朋友、第四个女朋友……到前妻、我妈、小骚货。
从老K到所有我内帮死党,谁能陪我?
我想对自己说:“人本来就是孤单的。”
可我张不开嘴,因为脸和嘴巴肌肉都已经冻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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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阴霾的寒冷冬夜,没有任何人陪我。
一说,心如止水,便是极乐。
一说,哀之大者莫过于心死。
都叫前人说了。
无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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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敲门声。
看看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