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烧着,我给你拿药。」
「嗯……」
秋记急急忙忙地替病倒于床上的夏久盛了杯水,帮忙把药一颗一颗地亲手餵进去,鼻塞让夏久痛苦地张嘴呼吸,就算吃完药、喝过水的夏久仍然一动也不动,乔治左看右看,深怕没有什么忙可以帮上,只好轻轻地将嘴唇靠上夏久发白的唇上,原本闭着眼休息,突如其来的软软触感令夏久立刻睁开来,僵硬地脸孔恐慌地直视强吻他的乔治。
「你……干嘛?」
「我想这样可以把感冒传给我。」
「你很傻。」夏久哭笑不得,让他又咳了起来,秋记赶紧拍拍他的胸膛。
「现在我是你的男人,所以想减轻你的痛苦。」
「再付钱给你吗?」
「贪财,嘻嘻。」夏久没有力气和秋记说下去,只好又闭上眼,秋记摸着夏久额头前的头发,温柔地说着:「快睡吧。」
原本以为只是开玩笑的亲吻,结果隔天两人都染上感冒了,一同挤在那张病毒的温床上。
「我们现在都感冒了怎么办?」病情已经有好转的夏久撑起身子,轻轻用手碰上乔治那滚烫的额头,只见他慵懒地张开眼,笑笑地盯着担心不已的夏久。
「会死吗?这样和你死了也好,很浪漫。」
缓解彼此的气氛,这烂理由让夏久放心许多,努力地起身去拿些成药和水。
「给你吃,还有口罩也给你,别再说话了。」
「换你照顾我,不好意思。」
「我应该快好了,今天也没发烧。」
「小夏,你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有呀,秋记。」
「我叫乔治。」
「不,你是秋记。」
「我讨厌秋记!」整个人窝进被窝里不断地咳嗽,连药都丢在地上,夏久盘腿在床上一角搔头,不晓得对方干嘛闹脾气。
「我叫乔治。」从棉被里传出了微弱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啊……啊!乔治,快把药吃完。」三请四请,终于让他肯探出头来,满意地边咳边坐起身。
「如果我不吃你会怎样?」
「我不准你把他身体用坏。」
「你是不是有病呀?一直幻想我是别人。」
「还敢说我有病?你才有病。」夏久心里滴咕,看了看时间,决定准备去上班,就算感冒的症状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精。
「你要去上班?」
「嗯,已经请一天假了,在请下去下个月就没工作了。」
「这可不行,你要有钱养我,没钱的男人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真想把这段录下来,给变回秋记的你自己看,多讨人厌。」身心俱疲的夏久如此想,默默地拖着身子换好衣服,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嚀在棉被里观察自己一举一动的乔治。
「那边有药,要定时吃。」
「好!」
没想到,才一天没去就堆了成山的工作量,老闆不关心还好,一关心就不得了,不知道是吃过酸梅还是喝下盐酸,说话总是令人心里纠结到快拧出汁。
「感冒很痛苦吧!但你请假我们也很痛苦,你知道吗?」
「抱歉,我今天会完成。」
夏久毕恭毕敬地回答,眼见在公司工作的时间愈来愈晚,心头愈来愈担忧,不是害怕工作没做完,而是担心家里的秋记身体有好点吗?心中的雪球愈滚愈大,好不容易工作告了段落,马上跑回家。
「应该有力气吃药吧?看他早上精还可以。」
三步併两步地回公寓,从楼下看四楼一片漆黑,赶紧衝上去打开门。
「秋记?」
摸索着墙壁找到开关,灯一亮就发现秋记整身瘫软昏迷在地板上,夏久把公事包丢下上前一摸,全身发烫。
「秋记、秋记!」摇了摇虚弱的身子,什么反应都没有,着急地拿起手机打救护车,不断地唤着名字,希望秋记清醒过来,救护车一分鐘也等不下去,心急如焚地背起他到楼下,左顾右盼希望救护车能赶快来。
「欧伊──欧依──。」
声音从远方速传过来,好不容易救护人员到来,把在背上的秋记小心地放于担架上,夏久也坐上救护车后头,冷汗直流地紧握秋记瘫软的手。
「拜託救救他!」
「好,先生不要急。」救护人员帮秋记带上氧气罩开始量脉搏,此时测量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急促声,秋记的血压和心跳直速掉落,台车陷入紧急状态,救护人员赶忙拿出电击器急救。
「病患进入休克状态,先生请让开点。」
一手把夏久推到旁边,所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将电击器电力上升,涂抹油膏,相互均匀摩擦,救护人员在秋记胸前将电击器高举后往下按,「嘣」一声让那单薄的身子弹跳起来,车上的冷气让夏久寒毛直立,眼看秋记的脸愈来愈惨白,那一颗心就像要蹦了出来。
「病患无血压、心跳,再一次电击!」
「秋记、秋记!」
只能在心里疯狂地大吼,不相信秋记就要这样死去,难过、痛哭、崩溃,这时一隻大手拍向夏久那惊慌失措的肩。
「你没事吧?」
全身像有电流窜过般抖了下,夏久从椅子上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有个人歪着头站在前面,揉了揉眼清醒点再瞧,是八宝,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原来刚刚只是嘘惊一场的梦。
往四周观察,这里充斥着忙碌的护理人员和痛苦的病患,看来是在急诊室,转头一瞥,旁边的病床上,秋记正安稳地掉点滴沉睡,摸额头也不烫了。
「医生说他没大碍了。」
「太好了。」
夏久抬头,八宝一脸刚睡醒,连头发都像鸟窝似地,一接到夏久电话,匆匆准备了些自己的衣服、物品,直往医院衝去。
「你累了吧?换我来照顾他,你回家休息比较好,别担心了。」
这才发现痠痛开始从脖子蔓延,夏久用力地按了按,可能是太劳累才会让他梦到这么恐怖的梦,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