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底板一路冷上头皮。
不不不不、不会吧?!
被被被被、被抓到了?!
两人同在心中哀嚎着。看着眼前那张似怒极反笑的俊美脸孔,脸顿时黑了半边的一对主仆,只能顶着骇到发麻的头皮,木着一张脸勉强扯出一个心虚的微笑。
「晏晏晏晏、晏大…不、不对……呃,小小小橘子、子,见、见过驸、驸马爷……」僵着身子朝眼前的男人行了个礼,原本顺口的礼语,被男人一吓,给断成了结结巴巴、不知所云。
「恩。」不轻不重的应了声,晏炯明事理的没去为难小奴才,眼儿一挑,倒是将矛头对上了那个天朝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不知陛下深夜来访,臣下有失远迎,还请陛下勿见怪才是。」嘴里说着在恭敬不过的语气,可男人脸上的神情却在在不是那么回事儿。
在听见男人的话语后,皇帝左右游移的眼神,短暂而迅速地在晏炯脸上停留了下,随即掉开。
糟糕啊,笑得那么开心连牙都露了,这下子晏炯心头那火绝对不会只是小火而已,肯定早已燃成了熊熊大火。
动作迅速地将手上仍抓着的笔和册子扔给一旁的小橘子,他硬是扯开抹僵到不行的微笑,用着鲜少用的轻声细语说道:「……呵、呵呵……夜深了,怎妹婿你还没歇下呀?」聪明地选了个最亲近的词汇唤,也连带提醒着男人,皇甫景与他的关系。
「呵呵,陛下真爱说笑,这夜深露重的,您都还未歇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人又怎敢放肆呢?哎呀!」斜昵了皇帝几眼,突然间又像是想起什么事般,惊喊了声,抚掌而笑道:
「还是说陛下因为没见到内人出来接驾,所以不舍离去呢?这难怪呀!毕竟内人可是陛下您最疼的妹子,会不放心也是当然……请陛下稍待一会儿,臣这就去唤内人起身。」
同样礼尚往来的回敬了句“内人”,明着告诉皇帝,虽然你是他的亲哥哥,可这会儿亲也成了堂也拜了,景儿现下可是跟着他姓晏呢!
哥哥?哪来得比夫君重要?
晏炯说着说着,作势就要转身。
「等等……」皇帝见状,急忙喊住他。
开玩笑,要真让他喊景儿起来,那单纯的人儿要是知道自己方才的事都被躲在门外的哥哥听了去,怕是绝对不肯再理他的了……不,搞不好这辈子想再见他那可爱的景儿一面都难。
况且要真是那样,他堂堂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啊!
啧,越想越觉得今日真是出师不利,简直背到家了!
18(完)
开玩笑,要真让他喊景儿起来,那单纯的人儿要是知道自己方才的事都被躲在门外的哥哥听了去,怕是绝对不肯再理他的了……不,搞不好这辈子想再见他那可爱的景儿一面都难。
况且要真是那样,他堂堂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啊!
啧,越想越觉得今日真是出师不利,简直背到家了!
晏炯停止动作,挑眉望向皇帝。
在那暗隐着怒火的黑眸下,皇帝孩子气的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妹婿别忙,朕这就要回宫了,让景儿多歇息吧!改天再来探望他。」语毕,随即转头看向一旁仍不住扑簌簌颤抖着的小太监,说道:「小橘子,还不快来,朕要回宫了!」
「喔,那臣恭送陛下。」嘴里用着敬畏无比的口气,男人却一点也没有行礼的动作,反而大剌剌地将双手交叉于xiōng,倚在门边,眯细了一双俊眸瞪着月光下那益显得垂头丧气的背影,心里是又气又想笑。
平素不务正业,做什么春药春宫图的也就算了,可今日竟然敢偷听到他的门外来了,就不怕他会一怒之下,将宫里堆积如山的那些公文全扔回给他吗?!
……等等,春药!
猛然想起还有一事未提,男人连忙关起身后的门扉,使上轻功追上那已走远的二人。
「等等!」
正泄气地低着头摆道回府,走到一半却突然被拦了下来,皇帝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挡在身前的男人。
这是又怎么了?
只见男人默默至袖袋里掏出两个精致可爱的小瓷瓶,扔入他怀里。
手忙脚乱的接下那两个瓶子,仔细一看。「这不是朕送给你俩的成亲贺礼吗?」依天朝传统,成亲时收的贺礼是不能退的,据说会招来厄运。
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男人的脸色,见无异状后,才小声地张口道:「……呃,这礼是不能退的……」
男人没回话,喉间轻轻哼了声,随即举步越过仍不明就里的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晏炯的背影,皇帝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这天朝习俗晏炯必也是知情的,可他却将自己的贺礼给退了回来……这……就算再怎么恼火他,也没必要拿自己开玩笑吧?
想着想着,还正在考虑是否明天要再派人送回来时,那道凉嗓却又蓦地响起:「……没说退还给你,瓶空了。」
温度略低的声音随着微冷寒风缓缓飘散在夜色中,望着那已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皇帝就这么楞楞地呆站在原地,待悟透男人话中之意后,那贵气十足的俊逸脸庞,这才溢出一抹笑意。
转身离去,皇帝默默在心里想着「原来并非怒极反笑呀……」以及「看来还挺成功的。」这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