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招呼着小伙伴儿一起去了梦庄。
书香没打台球,站在游戏机前玩了会儿街霸,出去解手时,脚还是有点不得劲儿,活动着脚脖子,皱皱巴巴,刚解开裤带,身后就有人叫了一声「杨哥」。
书香刚皱了下眉,心知来人是谁,下一秒烟就摆在了面前。
「你抽你抽。」
书香把身子稍微背了背,客情的同时,迅速从自己口袋掏出香烟,示意对方:「一样一样。」
看着书香穿得队服,再看看他拿出来的烟,许加刚眼里登时射出一道寒光:「真不是成心的。」
嘴上客套,心里却无比嫉妒。
「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值不当的。」
书香摇摇头,烟点上,迅速解决战斗,「别在这待着嘿,等着熏大个儿呢?」
系上裤子,笑着朝外走去。
许加刚看他走路不似以先,忙又问道:「是真没事吗?」
书香一笑——有事没事再找补意义不大。
「犯得上吗。」
找个背阴的地方一靠,倒也没急着回去。
「行啦,不至于。」
「晚上甭走了。」
说这话时,许加刚撩了一眼书香,「跟焕章也说了,咱一块吃饭介。」
书香嘴上「哦」
着,又嘿声道:「这感情好,正不知去哪呢。」
朝许加刚笑了起来。
「真的杨哥?」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那就定了。」
许加刚俩眼争得老大:「凭,凭咱们现在这关系,啊——」
像是被谁踩了尾巴,嘴都掘起来了,跟拱门的猪别无二致。
瞥着这个跟自己套近乎的人,书香笑着眯起眼来,又建议道:「再喝点酒呗。」
「对对对。」
许加刚也笑了,还仰起下巴,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又拍了拍胸脯:「不管从陆家营论还是从沟头堡论,这酒必须喝,而且不醉不归!」
「得了吧。」
归不归书香可不管,他笑着虚缝起眼来,头一扭看向不远处泛光的地,忽地又看向许加刚:「在这待着多没意思,去里面玩。」
烟已经抽了三分之二,扔在地上踩灭了,见他没动地界儿,又朝他客让了一下,「走呀,不热吗?」
也不管哥们琢磨啥呢,转身就朝院里走了过去,刚到堂屋门口,迎头正巧撞见焕章出来,他就问了一句:「完事还去找小玉吗?」
「怎了哥?」
焕章回问着,脸上有些疑惑:「又有安排?」
「有啥安排?」
书香眼一番,笑哼起来:「今儿不都安排了吗,快考试了也,还安排啥?」
进菜园没多久,凤鞠焕章和保国便跑来了,凤鞠手里端着个海碗,没到门口就喊开了。
缝隙间看到人影,书香也没回避,从坡底下招呼两声,直接把这姐仨喊到了园子里。
小孩眼尖,女孩子心细,进到园子里凤鞠一眼就看到了红洗脸盆,当然,里面泡的丝袜也给看到了:「大娘怎在这洗袜子?」
(手-机-看-小-说;.)
虽有回风,但论凉爽,这地界儿却也强不到哪去,「你也跟着洗袜子?」
「不都说了么过来看看,帮不上大忙搭把手还不行吗?」
「几点了几点了?」
「琴娘都快热晕了,我不也没闲着。」
「那就不吃饭了?!」
并
非是起了疑心,只是看书香扎在这里不知所谓,凤鞠当然有些老羞成怒了。
「院子里不太方便,也没个晾衣绳。」
说这话时,秀琴又瞟了下井台上的手巾,道:「一身臭汗,就手擦擦。」
看到凤鞠脸露不快,又见她手里端着饭食,当即摇了摇头:「咋还骗琴娘说吃过了呢?」
拉拽起书香的手,嘴上责备,脸上却一片关切。
「你不也没吃么!」
转身舀了一憋子井水,也没理会秀琴的劝阻就灌进了肚里,把水瓢往井边上一撇,抹起嘴来。
「干啥呀这是,怎都跟盯臭贼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看了看琴娘,又看了看凤鞠,最后干脆推了焕章一把,连带保国,「没你俩什么事儿,甭跟着起哄。」
「谁起哄了?」
焕章笑着卜愣起脑袋,「一会儿怎么安排吧?」
有人张罗,保国自然也就跟着附和起来。
「我妈回去了吗?」
问完凤鞠,书香又看向焕章:「还怎安排?不都说好明儿个去踢球吗!」
「来前儿反正一直都没见着。」
凤鞠边说边翻白眼,「该吃饭不吃饭,你犯哪门子神经。」
把手里的海碗往书香面前一杵,要不是书香手疾眼快接在手里,真就折个儿了。
「饿不着饿不着,不还有黄瓜呢吗。」
书香嘿嘿一笑,先把饭放到井台上,一指瓜架上的黄瓜,上前就扥了两条——「真格还让自己饿着?」
打着哈哈,「哪天吃捞面提前放井里泡着,吃的时候拿上来,要多地道有多地道。」
把瓜丢给一旁嘟哝的保国,让他去洗,自己则往井台边上一蹲,端起海碗胡撸起来,边吃还边说:「天儿这么热,哪有胃口呢。」
看的凤鞠眼都直了,这人怎这样儿——不睁眼说胡话吗,没胃口能这么吃?简直和半个小时之前判若两人。
「那不也得干点啥吗。」
焕章把黄瓜上的茸刺儿一捋,舀来井水冲了冲,递给凤鞠一条,剩下的跟保国一人一半……「你这一说我还真想去小王庄转一圈呢。」
焕章朝书香滋了一声,继而又摇起脑袋,「可不能再看黄色录像了,难受。」
咧了咧嘴,跑去院子里搅合了会儿,去厕所时,也像书香那样,撞见了许加刚。
「不赵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