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登山,一时一刻也不能懈怠,否则便会滑落,一落千丈,那就惨了……”
谈到经商,赵勇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总是得用些心计、智慧和狡猾。他给她讲了许多商战遇。有失败的痛苦,有成功的狂喜。宁秀娟为赵勇那传般的经历而感动,为他的成功发达而庆幸,为他的实在现实而敬仰。那小时候她对他的喜欢感迸发出一股浓烈的异样之情,仿佛见到一头伤痕累累的雄狮,生起了怜惜、赞赏……
广州的白天鹅宾馆如一只引颈欲歌的天鹅鹤立珠江岸边,夜的女悄然降临拂袖拉燃万家灯火。这灯火融入星空潜入江水或静或动,陪伴着这南国重镇的夜的喧嚣与宁静,涂抹出一个秘诱人的夜世界。
就在这引颈入空的宾馆的高层楼房的一间客房里,宁秀娟在浴池内浸泡着如玉般的身子,轻哼着潇洒走一回的歌。尽管自己有较优越的家庭条件,可自从跟了夏坤之后,她何时有过如此的消闲与仙般的享受呢。她把那歌儿哼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子泡软发红才站起来。巨大的壁镜映照着她健美的身子,她情不自禁自我欣赏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擦干身子裹上浴巾走出浴室。电视里正播放香港选美赛,那些窈窕淑女们身着泳装亮相,扭动身姿。宁秀娟笑了,自己要是去参赛,说不定也会戴上香港小姐的桂冠哩……这时,门铃声响了。“谁呀?”她裹紧浴巾,走到门边,问,不觉扭开门锁拉开一道门缝。赵勇推门走了进来。她一阵紧张却让他进到屋里。
她这一让,改变了自己的后半生。
赵勇也刚洗过澡,穿一身浅色的便装、短裤,黝黑的腿上布满汗毛,活像个刚从绿茵场上下来的运动员。他似乎有些局促,她为他泡了杯热茶。赵勇捧起茶杯放到嘴边,透过袅袅热气看见宁秀娟那裸露在浴巾外的肩胸、柔臂和雪白结实的美腿。屋内弥漫着高级浴液和香水的醉人的幽香。赵勇的心扑扑跳,抖动的双手捧了茶杯往嘴边放。他喝了口茶,看着晃荡的热茶水,浑身燥热:“你,刚洗过澡?”宁秀娟坐到床边,红了满脸:“嗯,水真热。”赵勇抬起眼来,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她的大腿、贴身的浴巾下的起伏的小腹和前胸、她那张白里透红的秀美脸蛋、那双水杏般的温柔的亮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放下茶杯,喷吐粗气,伸臂将她搂入怀中。她惊恐、本能地拒绝:“别,别这样,赵勇……”赵勇的嘴唇已吻在了她的唇上,一股热流窜遍她的全身,她整个身心都酥软了,任由他亲吻。赵勇吻她的脸、颈、胸,拉开了她身上的浴巾。宁秀娟再次进行了挣扎却又感到一股强大摄人的力量,无可抗拒的力量……
引颈的天鹅终于舒开了歌喉,惊走了夜的女,宁静不久的闹市又疯狂喧嚣起来。如网的街道上人头攒动、车流如潮。
宁秀娟向赵勇挥手之后便钻进飞机,银燕腾空直插云霄。一个多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大西南重镇重庆的江北国际机场。
来机场接她的人不是夏坤,是夏坤的研究生章晓春领了女儿夏欣来接她,昨天在电话里夏坤说来接她的。夏坤没来接她,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快又一丝慰藉。此刻,她想见到他却又怕见他。女儿扑到她怀里,叫妈妈。章晓春闪眼笑着,热情地喊着师母,接过她手中的提包。
章晓春,这女孩精明热情,常来她家。一口一个师母喊得好甜。用重庆话说,喊得好巴实。开先,她很喜欢这女研究生,后来,生起妒意。这也是人之常情。从内心里说。她对夏坤是充满信任感的。她知道,夏坤做人办事十分认真,对研究生要求特严。因之,对于夏坤和章晓春常因病房工作或科研、教学上的事情在一起加班加点也逐渐习以为常。不过,在她的潜意识里要说对他俩的接触一点儿也不担心的话,那也是不客观的。客观的情况是,一男一女常在一起,有时还忙到深夜,两人都是要人才有人才要学识有学识要追求有追求的人,如同两块火石,难免不会碰撞出火花来。况且,她同夏坤转业后,又没有安排在同一所医院里工作,他俩要是在那所医院里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她又如何能知道。
这些想法,她曾阴一句阳一句或暗或明对夏坤说过,夏坤则哭笑不得,恼怒不已,说,你尽瞎说些什么呀,人家是我的研究生,是我的学生,看你看你……她总是个漂亮姑娘,谁知道你心里想些啥,她回他说。又说,我看她对你是特别地好,跟旁人不一样。夏坤就跺脚,唉唉,看你说的哟,我是她老师,又是院长,她会不对我好么,她还愿意冷淡疏远我么,她巴不得对我好,让我对她有好感,多学些东西,按期毕业,得到重用,这是人之常情!
有一段时间,宁秀娟去北京参加一个为期一月的业务短训班。她走不久,又遇了夏坤到医院包干的边远地区的支农点上去。家里没有人了,夏坤竟然让章晓春住到了自己家里来照顾夏欣。她回来那天晚上,开门看见夏欣与章晓春躺在床上嬉闹,好亲热的,心里不由一股恼怒。为这事儿,夏坤回来后她同他一阵争吵。夏坤锁紧了眉头,说,看你看你,女儿同章晓春亲热又咋了,她还不是为了照顾好女儿好讨好我这导师和你这师母么?她盯了他,怒红了两眼,借题发挥,你就这么不顾这个家,明明我出差了,你又去支什么农,充什么积极的!看你这人,说些啥呢,上级指示要赶快下去,我当院长的不带头去,怎好叫下面同志去。我去不过安排安排就回来了,你没见人家宋教授白发苍苍了,要在下面住三个月。哼,都啥时候了,还搞支农那极左的一套。她撇了嘴说。我们这些城市大医院的专家下去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不能一概都说左嘛。下面的群众好盼望我们去,要挂宋教授的门诊号,人家晚上三四点钟就去排队,那县医院的院长每天都揣几个机动号走后门,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医生给他转抄中药方子。告诉你,我在那儿查了病房,确诊了两个病人,当晚就来了十几个病人要请我看病,我第二天上船走时都觉得该晚些走,总觉得还没尽到责任。哼,责任责任,就你负责任,就你能干……她这样说时心里却扑哧笑了,自己这个男人也确实挺能干的。
终于,她同章晓春翻了脸。那天晚上,开院务会好晚才回来的夏坤吃了饭洗漱毕后便倒床躺下了,唉唉哼哼,她见他这一向忙医院里的人事、建房、创三级甲等医院等诸多事情,确实辛苦,对他好一番宽慰,好一番温存。俩人正云雨时,门铃声响了。来人是章晓春,说是为一个明天就要上报的自然科学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