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瞧瞧哪些是值得留下的,又有哪些是愿意留下学的,剩下的再交给我。”
李秀芹乖巧的应道:“哎。”
这时沉明压低声音道:“夫人,昨日将军答应了,姿色稍微出众的打赏下面兄弟们…”
林熹沉思片刻,没做出决定:“容我再想想,你先带吴夫人去绣楼。”
吴磊落和李秀芹这对夫妻在黑幕降临之后才各自回到了家,老人和孩子早就睡了,吴磊落摸着肚子说饿。
于是李秀芹赶紧去厨房煮了碗面。
“怎么只有一碗?你不吃?”
“我晚上和夫人一起吃饱了,不饿。”
其实她一度有想把剩菜剩饭打包回来的冲动,拼命忍下来了,相公日后必死要为官坐宰的,她不能再外让他丢了脸面。
吴磊落吃了两口,又没了胃口,他同妻子道:“听表弟说,他每天都是馒头果腹,已经数年不曾吃过这些面食和大米…”
李秀芹听得一怔:“表弟?是…”
“秀娘,你说,他们真是来救咱们于水火的吗?怎么我觉得,是死了一个胡守备,又来了一个新的“胡守备”呢?”
“相公你在胡说什么?”
吴磊落情激动起来:“明明亲眼目睹表弟他们过的是何等日子,为什么不放他们下山,让他们治治伤口,与父母团聚…”
李秀芹沉默的听着吴磊落的发泄,习以为常,相公之前也是对胡二度的霸权看不惯,在家里对着她侃侃发泄一通,就过去了。
不出李秀芹的预料,吴磊落说了一通之后,又感觉饿了,低头吭扑坑扑的吸面,似想起什么一样,他突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和将军夫人一起用了晚饭?她和你相处如何?”
李秀芹回想了和林熹短短叁次的相处,诚实的道:“夫人平易近人,也很温柔,相公,夫人她是真的看中我的手艺,今日我还亲自收了绣娘,就像夫人说的,不出一年,咱们家就可以换一间大房子…”
吴磊落打断她的话:“好!那你明日去找她,同她说说,让她放了我表弟!”
***
于此同时许莫被吴一春抓回来了,连同一起的还有位美貌的女子,那女子用红肿的眼睛哭喊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老爷在哪里?宁儿在哪里?
许莫将那女子拉到身后,道:“罪不及家人,她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妇人,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
吴一春回禀道:“将军,咱们吃了这小子的道,原来他往赫特河那边逃了!他还想趁着天黑渡冰过河!幸好我眼尖!”
庆州城向北百里之外有一条水域辽阔,浩荡的赫特河,湍急的河流眼下已经结成了冰。在河的另一边,是与世无争的小族瑷呼,瑷呼人口少,传闻很多年前约莫百户人家,千把个人,而如今真实人口是不得而知,因为这河不好渡,而且从视野上看,河那边更加荒凉贫瘠,许莫明明抢的先机,在还没封城的时候就跑了,为什么不向富饶之处逃窜,而想着渡过冰河往瑷呼呢?
许莫和赵蕴谈条件,只要答应不伤他的女人,他可以献出一个胡二度的秘密。
赵蕴满眼趣味:“秘密?矿山吗?”
许莫一惊:“才一日而已,你已经找到了?”
赵蕴耸耸肩,泰然饮茶。
许莫很快镇定下来,心中盘算了一下,再次道:“发现矿山不过是早晚之事,这个不重要,再有数月季节转温,赫特河便要破冰,这就又到了一手交货一手拿钱的日子,没有我这个老熟人在其中,赵将军如何做成这笔买卖?怕是瑷呼人理都不会理将军。”
赵蕴面有动容,目光一直在打量许莫。
许莫心中一喜,紧接着道:“只求将军网开一面,饶我夫妻的性命,许莫发誓,定为将军马首是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赵蕴回房脱了衣服直接上床,把林熹往怀里一捞,抱着闭眼睡觉。
林熹推推他:“你洗过手脚了没有?”
赵蕴哼哼道:“好累,明天再洗。”
林熹不作声了,她从被窝里起来,赵蕴拉了一下她,没拉回来,他有些疲惫的道:“那我们分开盖被子还不行吗?”
她还是下了床,赵蕴用被子蒙头哀嚎一声,磨蹭了一下,一把掀开被子,黑着脸道:“我洗。”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躺着没动。
林熹又好笑又好气,把净房的温水端出来,挤了个帕子,坐到床边,把他的手拿出来,轻柔的擦了一遍。
赵蕴掀开眼皮子瞧她一眼,然后又闭上,唇角翘的极高。
擦脸的时候,帕子过了一遍水。
林熹语气愧疚:“我总是要你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其实你堂堂侯门公子,身边本该有几个贴身婢女伺候…”
她这么一说,赵蕴想起了旧婢,眉皱了皱,唇角的弧度也平了。
知月知梅还有云嬷嬷她们四人都是在赵蕴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他院子里伺候,就是养只宠物都有感情了,何况是房里尽心尽力伺候自己的丫鬟,有知月知梅在,赵蕴回来十分都不需要动,从头发丝到鞋袜,这两丫鬟都亲自帮他穿,说实话,确实比自己亲力亲为要舒心的多。
不过那是从前,他在外领兵打仗数年,习惯已经改了,可以自己穿衣服洗澡吃饭,只是对留两个奶嬷嬷在侯府里养老而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慢悠悠的道:“都怪我小气,不喜你身边婢女环绕,赵蕴,其实我是妒忌,我不想看到她们的手放在你身上,赵蕴,以前就算了,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伺候你洗澡换衣好不好?”
这番话听得赵蕴只觉一颗心都被她用微热的帕子轻轻擦过似的,又暖又痒又舒服。
什么不舒服,什么奶嬷嬷,让她们走又不是没给足银子。
他把她拉进怀里,亲了一口,然后拨了拨被子,把她也盖好:“不洗了,睡吧。”
她动来动去的:“我再帮你泡个脚。”
赵蕴抱紧她:“别动了,我会死的…”
她紧张不已:“死?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受伤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