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他,犹一道乌云在他身上投下浓厚的y影。
我用脚尖踮起一截垂落在船身外侧的断绳甩到他眼前,笑意盈盈。
“真不好意思,你们的船早就漂走了。”
像是崩断了最后一根弦,他脸上情变幻得jg彩纷呈,接着就开始狂笑。
怀中的孩子在晃动中稍稍被松开,肺部重获空气,于是奋力挣扎咳嗽、大口喘息,头颅在他心口的位置来回窜动。
“五,四,三……”那笑声越来越尖锐凄厉,好似四足被捆s的活叫驴。
他骤然举刀,不顾一切地向心口刺去,人群惊呼。
“二、”我跳下船沿,仅两指夹住刀面。
“一。”那大耳汉伤口渗出的血已全然乌黑。
“倒也,倒也。”他旋即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我随手将刀丢进水里,从绵软得如瞬间ch0u离脊骨般的尸身上抱出孩子。她一开始还在颤抖,但很快便搂住我的脖子“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拍了拍背给她顺气,接着为她点了x道,不一会,她的气息趋于平稳,趴在我肩头沉沉睡去。
我搂着孩子无声无息走到众人面前,人群注视着我,自动为我退开一条足够宽敞的通路,而通路的另一端,有位母亲正泪流满面向我奔来。
我把孩子交给她,“没事了。今日诸多风波,恐有惊厥,还是先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对了,这包药你们且拿去。”我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药囊,“若是感觉头晕目眩、浑身su软,便将这丸子化水服了,一日三次,但也别吃太多。”
“恩、恩人!”她颤抖着接过药囊,抱着孩子在我面前跪下了,“小nv子无以为报,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愿立长生牌位,日日为您祈福!愿来生结草衔环,当牛做马……”
我的……名字么?
“别怕、别怕,已经安全了。你叫什么名字?”
“唔……俺、俺叫殷阿牛。”
“阿牛好,我是yy。旁边这位……是我师兄。”
“快起来。”我苦笑着扶起她,“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心,为我祈福……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这句话出口之后,有些人的视线开始游移,背后芒刺般的目光减轻许多。
“不!无论旁人如何说,您今日都救了我家阿囡两次,我……”
“不必了。先回去好生歇着,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截住了她的话头,她望着我的眼里带着点淡淡的失落以及不知所措。
正待她要悻悻转身时,“等等,”我又将一个荷包塞到她手上,“这里面是安香,我想你会用到它的。”
“行了诸位,散了吧!该g嘛g嘛去。”
我拉上帘子,房间里顿时昏暗了不少。
那汉子醒了,发现自己被捆上了手脚,惊恐万分,开始奋力挣扎。
我把他口中的布团拔出来,粗鄙之语顷刻外泄。
“gs你个小贱人,外头还有我几十号兄弟,只要我叫一嗓子,你s定了!这附近水路没有我们没m0透的,你们ch翅难逃,还不快快放了本大爷!”
“看来你对附近水域很熟啊?哦对了,你弟兄四十二人已被我截杀,剩下俩正被人盯着开船。”我一边擦拭匕首,再慢条斯理地往上面抹药。
“你放p!”烛火摇曳之下,他脸明显白了不少。
“你可想好,再有两个时辰不到可就靠岸了,官差应该很高兴见到你。”我我又把匕首放到烛火上烤了烤,登时蹿出几缕绿莹莹的小火苗。
“老子会怕州府那些酒囊饭袋?我兄弟们、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那汉子最后一个尾音到底没把持得住打了个颤,要是真有援兵也不至于这么没底气。
“看来……你们这次行动暂时只派了这么多人。”上好药,我拿着匕首在他眼珠前面b划,戳不戳只在一念之间。
“……是是。nv、nv侠我上有老下有小饶命啊……您还想知道什么?”
我将匕首暂时移开便瞧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怕是还在打别的心思。不过我对t0ng人眼睛兴趣不大,到时候爆出浆来g0不好还会溅一手,况且他接下来还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于是g脆从袋中掏出一粒特制香丸,捏住那汉子的下颌送了进去。
“没解药,十日之后肠穿肚烂哦~”我一边微笑一边抵住他下巴,那丸子入口即化,很快那汉子便大汗淋漓,眼角因闷咳不断沁出了泪花。
里头淬有八角茱萸等特级辛香,又辣又苦,能好受么?
说来也无聊,这丸子本是想用来小小报复下某人的,可惜那家伙根本没有味觉……不过效力强劲冬天或许能用来暖身。
“咳咳、呕……我我我都招。咱的大本营在白鹤山,距这里至少五日行程,荆州府决计想不到……”
感情这还是一伙长途流窜作案的老手,看来暂时不用担心水匪会因为失去联络而再来一拨。
我挥手打断他,“会撑船吗?”
“啊?”
那天夜里客船在荆州渡登岸,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看管船家和等待官差之际,我让那汉子偷偷踅m0上岸寻了艘不起眼小船连夜向下游驶去。
开玩笑,一口气剿灭流窜水盗这种大事,就算官府要封锁,船上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明天这个重磅消息就能轰动荆州城,我要是留下来怕不是没多久就能跟仙盟正道亲切会面,届时可就真走不了了。
船橹与波涛的碰撞声被打乱了节奏,好一会才调整恢复过来。
说来真是好笑,只要我稍一蹙眉,那黑面汉子的脸se不消说定是又白了几分,连脂粉都省了。若我逆着风眯眼凝视他的脸,他肯定赶紧转头向别处亦或作低头伏罪状。
提心吊胆、瑟缩、畏避,真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弱者等待无情命运判决时的眼。哪怕是看似最外放而炽烈的恨意也很快会被了无尽头的折磨消耗殆尽,几乎所有人落到他手里最后能且只能这么望着他。我在他身边见过太多次,如今我倒成了这目光的常客。
杀了他,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即便令其形俱灭,抹除了世上一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