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吃了
十多颗有余。
吃饱喝足后,青年便在树下小憩。
这一憩,便是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之时,青年耳畔却是传来了堪比天籁之
音的呼唤:「郎君,醒醒,醒醒!」
幽香浮鼻,软语在侧,小憩的青年被人叫醒,睁着惺忪的睡眼,视线模糊渐
清之余,看到的却是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 风景。
那是一位女子,白璧无瑕、倾国倾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
含情目,樱桃小口杨柳腰,比青年在翠烟楼远远看见的头牌还要漂亮。
这一觉,已近黄昏,山中的雾气淡了,金阳西斜,女子在阳光中,金光灿然,
当真是如同那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明艳动人,美轮美奂。
「郎君怎生睡的这里呀?」
看到青年醒了,那女子微微一笑,如春阳融雪,似夏柳拂风,青年都看呆了。
直到许久后,他才六神无主的点了点头。
「郎君,天色已晚,不如来我家歇息吧!」
那女子倒也热情好客,眼见青年醒来,竟是丝毫不在意青年身份,大方邀请。
青年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样了,眼见女子邀请,便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许
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到了,也许是睡得时间太长,头脑昏阙,竟是点头答应了下
来。
而那女子,则是微笑的指引着青年,朝着林深走去。
......
第二十四章一日 十年巫山行雨(下)
林间深深,水流潺潺。
翻过山头,走过山沟,是一片开阔之地,青年还从未来过这处地方,有溪流
潺潺,有桃林漫漫,林间尽头,是一间屋宇,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但走近
了,却也屋舍俨然,幽静敞亮。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
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
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
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
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
夹竹桃。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
东西厢房,东南配房,东北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
间为待客厅。
虽比不上城中的那些大宅邸,但也比青年自己住的毛呸房子强上不少。
那女子带着青年来到待客厅,内中却居中正坐一老头,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
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见有客
来,也是笑脸相迎。
家中虽没有 锦衣玉食,却也有粗茶淡饭聊备一二。
也不知怎的,刚进屋坐了不下半刻,天竟然已经黑了,期间青年也了解了一
二,这年迈的老头不是旁人,竟是这女子的公公,女子命苦,夫家早亡,只剩她
与公公,在这深山之中生活。
席间,从未见过如此美人的青年,总会时不时的偷偷打量身旁的女子,虽是
苦命,但女子出落的闭月羞花,想来 年纪也与自己相差不多。
一番吃食后,天色已晚,月落梢头,主人家再三挽留之下,青年没得拒绝,
在配房入住。
还是那女子,给青年端来了被褥床铺,青年再三感谢,不得已入住。
夜半三更,房静院悄,睡在屋中的青年翻来覆去,脑海中闪过的全是那女子
的身影,眉眼带勾,唇齿留香,倩倩然似千军万马,攻心掠地。
印象中,如那女子这般美艳的,还是书中记载的仙女,青年冷不丁的想到了
说书先生讲过的奇闻异事,说是这山野之间,多是精怪猛鬼,以幻象扰人心魄,
各个长得漂亮非常。这一家公媳,不会也是妖怪吧?
青年这般想着,但随即又 回忆起来,从进屋到现在,这公媳二人对自己客套
有加,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真是妖怪,自己此刻早就已经落入
腹中,被吃食干净了,怎可能是妖怪喔......
这般想着,青年合衣打算睡下,可谁知屋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
屋内的青年喊了一嗓子,却听屋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郎君,是我,
郎君睡下了吗?」
却是那收留青年的女子。
青年喜形于色,连忙开口道:「还未!」
话音落下,就见那女子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瞬间的扫视,是一辈子的
惊鸿。只见那女子穿了一件单薄的软身红裙,盘起来的长发披了下来,身段婀娜,
修长笔直,轻轻推开门走入的刹那,便好似天上的月盘一般,照亮整座屋宇。
青年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滋
生,目光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女子饱满的胸膛。
「夫人有事吗?」
青年起身想要施礼,却是被那女子抬手制止。
「也无甚事,只是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与郎君说道一二!」
边说,女子边莲步轻移,缓缓来到了床边。
按照理解,陌生男子的房屋,为妇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的,可那女子却
是大大方方的进来,且坐在了青年的床沿边上,淡淡馨香,自女子的体内传出,
屋宇弥漫,香气扑鼻。
青年耸了耸鼻子,丹田处有热气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