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人收拾残局,娘亲似乎对此地并不陌生,竟直接带我来到了隔壁的书
房,二话不说,翩然坐于书桌,熟稔地用起了文房四宝,笔走龙蛇。
娘亲坐在桌前研墨写字,挺胸直背,饱满的双乳傲立袍中,下缘几乎快接触
到桌面。
这般平常的举止也让我腹下一热,不敢再看,赶紧走到一旁的的书架上下打
量,只见上头许多书籍摆放得整齐,多以佛经为主,《金刚经》、《法华经》、
《楞伽经》诸如此类,只有极少数的儒家典籍。
我随意翻看了两本,心神却根本无法集中,便转身看向娘亲认真的背影,一
边走到桌侧,一边问道:「娘亲,你在写什么啊?」「拜帖。」娘亲一手挽袖,
一手持笔,皓腕下流出清秀婉约的字迹。
「拜帖?」「嗯,明日娘要去拜会一位故友,需要先写个帖子送到他府上。
「我重点却并非放在拜帖上了,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娘亲要独自一
人去吗?」」自然会带上霄儿。「娘亲微微一怔,似是有些好笑。
「哦。」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黏人了。
正准备说些什么,媛媛敲门进来了。
「仙子, 公子。」她微微见礼,立侍在旁。
「媛媛是吗?来得正好,待会儿我将拜帖写好之后,劳烦你明天送到沈晚才
府上。「媛媛微微一福道:」分内之事,劳烦不敢当。「沈晚才?
看来就是娘亲方才所说的故人了。
「东西二厢可以沐浴吗?」「可以的,水已经叫火房烧好了。」「媛媛姑娘,
待会儿你带霄儿去西厢;东厢我认得路,就不劳烦你们了。「」是。「听了这话,
我心中莫名有些不满,不由开口道:「娘亲,你不是说出门在外要居安思危吗?
「话一出口,我才惊觉有些冒犯——虽然我说得冠冕堂皇,但眼下之意却是
欲与娘亲共处一室!
正在撰写拜帖的娘亲停下了笔锋,抬起螓首打量着我,嘴角微翘,桃花眼里
更有一丝笑意:「娘是说过,难为霄儿记得;不过这内城之中,治安甚严,勿需
担忧。「」哦。「见娘亲似乎并不打算其中不妥,我赶紧借坡下驴,假装泄气地
低头,算是同意了娘亲的安排。
娘亲妙目流转,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低头俯首,继续写帖。
我心中犯虚,便让媛媛带我来到了西厢房,陈设简单、灯火通明的房中摆好
了木制大浴盆,水气氤氲,毛巾也备好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正当我打算更衣沐浴时,却发现媛媛涨红了小圆脸站在一旁,我赶忙客气道:
「媛媛姐姐,我要沐浴了,劳烦你避让一下。」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羞又脆
地低头道:「奴婢、奴婢......服侍 公子沐浴。」「啊,这怎么行?」经过娘亲的
不辍教导,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我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摆手。
「此乃......奴婢......分内之事。」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头更低了。
「还是不用了,我不习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我颇有些为难,虽说娘
亲定然为幼时的我洗过澡,但十余年来却没再体验过,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没有可是......就这么说定了!」我怕媛媛还要坚持,便将她
轻轻推出门外,背靠紧闭的房门,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我听见门外的媛媛松了一口气,于是赶紧插上门栓,脱衣沐浴。
娘亲教导我「男女授受不亲」,自不会让我轻易接触男女之事,但媛媛话中
自荐枕席之意已经昭然若揭,我还不至于傻到毫无察觉。
虽然这一番对话勾起了些许香艳而朦胧的遐想,让我不禁心跳加速,但还是
坚决推辞,再加上她方才的表现,更说明她并非心甘情愿,我又岂能趁人之危?
我褪去衣物,躺在浴盆中,身体无比放松,窗外却忽然传来媛媛娇俏的声音:
「 公子,媛媛就睡在隔壁厢房,如有需要,尽管唤我便是。」「好......好的。」
我被吓了一跳,身子缩入水中,结巴回应。
沐浴完毕,擦干身子和头发,穿上宽松舒适的衣服,躺在床上有些百无聊赖,
我便将包袱中的《孙子兵法》拿出来翻看。
挑灯夜读, 夜色渐深,却忽然从我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数只微小的有
生之物飞来飞去,有的还在叮咬我的手臂。
「啪!」我眼疾手快,拍了上去,抬起手来,细细观察掌心,却只见一小团
血污,依稀可见极小的翅膀和极细的腿脚。
「这是何物?」我不由得好奇心大盛,却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媛媛姑娘
在此常驻,她肯定知晓。
「媛媛姐姐,你睡了吗?」我试探性地呼唤道。
「回 公子,媛媛还未入睡。」媛媛的声音很快在隔壁响起,「 公子需要媛媛
侍寝吗?奴婢这就过来......「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在穿衣服。
「不用不用,」我赶忙出声制止了她,「我见了一样不明生物,想问问媛媛
姐姐。「我将所见的生物仔细描述一遍,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公子,那
是蚊蝇,每到夏日夜晚便会出来叮咬吸血。「」这就是蚊蝇?」此物在我所读经
史子集中也是提过的,乃是一篇记载谗臣,形容他对昏君不断媚上言语「嘈杂如
蚊蝇「,但并未亲眼见过。
仔细想来也有些奇怪,在葳蕤谷中十余年,竟没有见过一只蚊蝇,是谷中气
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