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而毫无疑问,「丹」的主体不是
自身那枚,必然是在女人身上。
——
萧月茹跃上屋顶,落在韩云溪身后。
与韩云溪一般赤裸着身子的她,在身后抱着韩云溪,饱满的乳球在背肌上压
扁,她越过韩云溪的肩膀眺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随着瞳孔的变化,那刺目的黄
芒敛去,现出那轮红日来。
她异常高兴,这些日子来的修养,内力终于恢复至影响五感的水平了。
「昨夜操劳了一整宿了,不休息一下吗?」萧月茹下意识地调笑了韩云溪一
句,才突然正色说道:「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吗?」
「谁?」
韩云溪心里自然清楚萧月茹说的是谁, 白莹月,但他还是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向萧月茹传达他对这个问题的态度。
「 白莹月。」但萧月茹显然并不是很「识相」,直接连名带姓说了出来。
「哦......」韩云溪的声音「恍然大悟」,他沉咛了一下,脑里构思着措辞,
好半晌才淡然地说道:
「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两人沉默无语。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韩云溪才又开口说道:「为什么这么在意?」
「天上面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下来。」
韩云溪感到有些烦躁。
他也很清楚萧月茹在担心什么,他当然也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这样的好事,所
以他其实和萧月茹一般, 园子ㄔ率敲挥卸嗌傩湃胃械摹9孙龙的事就是一个最
好的佐证,他如今回想起来,根本不知道 白莹月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这可是让公孙龙也上当受骗的女人。
但韩云溪没有办法,正如他在公孙龙事件中,毫无反抗地被人拿捏着,如今
不过是换了个对象罢了,无论 白莹月对他的安排里面包含着什么样的阴谋,他只
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屈服,就这么简单。
再说,如今他流浪江湖,唯一看得清楚的道路是 白莹月给他指出的,如果因
为疑心就全盘否定 白莹月,先不说会不会遭到 白莹月的追杀,他过去的依仗是太
初门,被扫地出门后无依无靠的他,接下来何去何从就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了。
「我以为你会对她感恩戴德喔。」
韩云溪终于转头看了一眼萧月茹。
「毕竟如果不是她传授你修复丹田的法门,再将我的内力 转化灌注于你,你
什么时候能恢复修为还是个未知之数喔。」
「我的确感激她,但并不妨碍我不信任她。」
韩云溪叹了口气,说道:
「她的事休要再提了,里面我有无法和你说的隐衷。月茹,如今你我都是一
无所有之人,剩下的只有这身子性命,所谓富贵险中求,无论她要在我们身上谋
求什么,至少现在她给我们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
院子中,汗水淋漓的姒艳收刀回鞘,看着对面屋顶赤身裸体站着的韩云溪和
萧月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偏屋——里面睡着那个恶魔的母亲。而她知道,这
个和儿子乱伦的贱货虽然制服她的时候展露出宗师般的身手,但不知道为何平时
是内力尽失的,她的内力如今并未被封,只要冲进去劫持了那贱货,未必没有机
会逃走。
但略微思量,姒艳很快就低下头颅。
她还是不敢。
——
没多久,将一切收拾好,姒艳再次翻身上了马车,车轱辘很快就碾压春泥,
两架马车后面牵着四匹马,再次朝着曲洲的方向驶去了。
但天公不作美,一行人离开了山村后,天空就开始挥洒着绵绵不断的 春雨,
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原本估算三天就能抵达曲州,结果因为糟糕的天气五天后才
进入曲州地界,又花多了一天才到曲州城外。
像曲州城这种州府,韩云溪是不敢大摇大摆地从城门进去的,州府城门驻守
的不但有府军,必然还有武林盟的人,而且如今战争时期,曲州作为边境州府,
盘查会比一般时候要 严格得多。
所以韩云溪在曲洲城外占用了一户离村庄偏远的农舍,再让萧月茹带着姒艳
孤身一人进了曲州城采购相关物资,那四匹「赃马」也高价脱手了。
战争时期,一切与战争相关的物料都会水涨船高,粮草在朝廷的把控下相对
还比较稳定,因为如果底层民众一口饭都没得吃,不用外敌打进来内部就会流寇
遍地,而马匹这种与平民无关的战时物资就会异常抢手。
——
待萧月茹回来,农舍里,几个女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傍晚时分,春盘、熟羊肉、花椒酒,各样的吃食摆满了一桌子,待姒艳坐下,
围着桌子坐着的众人看着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食物,却集体沉默不语起来。
都是一群有家归不得的人。
表情相对淡然的是萧月茹,但在座众人之中,过去一年她遭受的苦难为最,
丧夫,被徒弟 背叛,作为一头性畜被圈养,好不 容易逃脱,又要承受丧女之痛。
所以萧月茹的淡然是对苦难麻木了。
韩云溪的表情也相当淡然,只是眼神中明显带有不甘。
姜玉澜紧闭双目,只待那食物送到嘴边就张开。
姒艳黯然神伤,莫嫣然魂游太虚,而低垂着头颅的叶舒然则是为了掩饰无法
克制的怨恨。
最后韩云溪淡淡说道:
「人在江湖,很多事身不由己,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动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