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带着
他们好好活着……”
“……”吕松闻言一阵沉默,他性情虽也有时冲动,可如今也知道盛红衣的
伤势危急,沉吟几许,吕松缓缓起身,径直向后跪倒在地:“吕松定不负将军所
托。”
“能……”盛红衣嘴角微微抿动,显然已是撑到了极限:“能唤我一声‘红
衣’吗?”
吕松心中微颤,到得此时他哪还不明白她的心思,两人虽是年岁辈分差上一
些,可毕竟同生共死,到得此时他又如何能够拒绝:“红衣……”
盛红衣安然一笑,脸上却并未如先前那般安然,将死之人本该释怀一切,可
偏偏到得此时,她却有了诸多遗憾:可惜她未能再活十年,不能见到眼前少年意
气风发建功立业的时候,又可惜她未能晚生十年,不能与这少年举案齐眉,共驰
天下……
带着诸多遗憾,盛红衣眼前逐渐灰暗下来,仿佛夜幕降临,一切终归宁静,
然而就在这宁静来临的刹那,隐约间却似乎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松……松哥儿……城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指明说要见你!”
“……”吕松看着盛红衣渐渐衰落的气息,哪里还有闲心去见所谓的“女人
”,刚要出声拒绝,却不想张先却是语出惊人:“那女人说,她或许救活好将军!
”
*** *** ***
东平麓王府。
麓王府邸近些时日明显热闹了不少,一来是二少爷萧玠归家,府中几位王妃
姨娘时不时办些酒席来请这位离家十年的少爷叙旧玩闹,二来是麓王赶赴胶岛一
带督战水军,府中主人不在,约束自然少了许多。
“什么事这么高兴?”一早醒来,萧玠已是瞧见府中管家正为下人们一一派
发赏钱,心中难免好奇。
“回二少爷,刚刚传来的消息,王爷打了胜仗啦?”
“不过是一群倭寇而已,至于如此吗?”萧玠满脸不屑,他印象里父亲戎马
一生,早年东平府内平息叛乱、剿灭异族大小战役无数,每次都是大胜而归,如
今不过是整肃海上倭寇,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相公有所不知,”一侧的吕倾墨不知何时也从房中走出:“东平府海军不
过五千,而倭寇势力虽散,但真要算下来据说有数万之多,王爷这一仗,足可震
慑海上,沿海百姓日后定会大力称颂,届时无论是对王府威信还是海军的支持……
”
“去去去,”然而萧玠对此却是混不耐烦:“整日便会说些大道理,烦死了!
”
萧玠对吕倾墨一向没个好脸色,尤其是前些日子王爷命她对自己严加管束后
萧玠便更是厌恶,三两言斥退了众人便朝府门走去,可才至大门,却见着门口来
了一队身着黑衣的武士,似乎正与门房言谈。
“你们是干什么的?”萧玠闲来无事上前询问。
而门房听得萧玠呼喊登时面色大喜,当即过来附在萧玠耳边小声道:“二公
子,这些个是东瀛人。”
“东瀛人?”萧玠闻言神色一紧,麓王正与倭寇交战,此时东瀛人竟然敢来
府上,要知道麓王虽不在王府,可府中一向驻有精兵,别说他们一队武士,便是
数千倭寇攻打,麓王府也能坚守以战。
“在下是东瀛德才将军门下武士,小田三郎,”门外的东瀛人听得懂一些汉
话,可嘴里说出的语调却是极为怪异,“我们是带着着将军的诚意前来拜访麓王。
”
“……”萧玠微微错愕,他于这些政务、军事一窍不通,当然也不敢妄加决
断,可府中如今除了几位王妃姨娘外,便也只有他能做主,思虑几许,他这才算
想起自己还有位“有些才干”的妾室。
萧玠领着一众东瀛人进了议事厅,吕倾墨得了消息赶来,才一进门,一群东
瀛武士尽皆露出痴迷目光,吕倾墨知道是接见外客,自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如今
盛装出席,凭着她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自然成为在场男人们的目光焦点。
“中原果然天朝大国,在下还是第一回见到这等绝色,”小田三郎也算有些
见识,当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知道来人出自麓王府,言语间也不敢轻薄。
“奴家是府中二郎的妾室,只因懂得几句东瀛话,相公便着我来此作陪。”
吕倾墨款款躬身,举止做派更显雍容华贵,一颦一动更让眼前的东瀛人心动不已。
“哦?夫人还懂东瀛话?”小田三郎脸上一喜,随即便是一阵“咕噜咕噜”
的鸟语说出,直听得萧玠连连皱眉。
然而下一秒,吕倾墨竟也是“咕噜咕噜”的做起了应答,无论语调、语速都
像是寻常交谈,完全没有一丝障碍。
“他……你们说些什么?”待得两人说完,萧玠连忙凑上前去好奇询问,吕
倾墨只微微一笑,却是在耳边朝萧玠轻声低语:“他们是东瀛一方正统代表,对
于麓王此次出兵扫除倭寇是持支持态度的。”
“哦,”听到这话萧玠才安下心来,若不是敌人,那无论谈判结果如何,麓
王日后都不会怪罪。
而后吕倾墨与小田三郎便是一阵言语,二人先是面色温和,可说着说着却是
突然气氛严肃,言语间似乎有些剑拔弩张,可还没等萧玠插嘴,这两人却是突然
哈哈一笑,仿佛先前的争论不曾有过。
小田三郎抬起双手,在空中轻拍了三下,跟随而来的武士便尽皆走出大厅,
自先前带来的轿子里抬出许多宝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