憷,说道:「三叔,咱回家吧!那天我是让着
他喔!」
「你丫怎这么怂了?」张三儿又盯着我:「听懂没?」
我心里一阵好笑,木然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那人,急道:「三哥,跟这小逼崽子,啰嗦啥啊?我扇丫俩大逼兜,
丫就老实了。」
没等张三儿答话,这人已经欺上前来,肩膀一动,手掌已经朝我打来。我赶
紧撇腿下车,向后踉踉跄跄地逃开几步,装作和狼狈的样子。更多小说 ltxsba.me
那人见自己一手打空,绕过倒下的车子,几步就追到我面前,左手想抓住我
的背心,右手已经化掌为拳朝我脸颊击来。我双手一推他的左手,头往右侧偏了
下,他的一拳又打空了。
其实,他的攻击速度如同老人一般缓慢,眼力的异变,让我可以轻轻楚楚地
看到他慢吞吞的动作。我双手一推他左手的时候,也可以清晰感觉到,我的力量
也胜过他很多。虽然他的体重至少要在一百七八十斤的样子,比我要重上几十公
斤,但不知怎得,我觉得他在我面前就像三四岁的顽童一般没有任何威胁。
「虎子,你回来。」张三儿点着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朝那人道。
「三哥,你别管,这小子,我非捶死丫不行。」这个叫「虎子」的,朝我又
连踢带打了半天,但仍然没碰到我分毫。
我连躲带闪,退到路边被石子击中的那棵老槐树旁,听到张三儿叫他虎子,
我不禁想到听电视讲古玩的牛大师说过,古代的一种夜壶,就叫「虎子」。想到
此,我不禁笑出声来。虎子见我笑他,更恼羞成怒了,也追打到树旁。
这棵老槐树的树龄,得有俩人合抱那么粗。我靠着树干,虎子看我没地躲了,
嘴里骂骂咧咧地道:「小逼崽子,让你躲。」又拳带着拳风直冲我面门而来。就
在他的拳锋接近我的鼻梁之时,我头又是向右一歪,躲过他的拳头,左手抬起托
着他的手肘顺着他的力量也加了把劲儿。
虎子的拳头重重地击在槐树上,只听微微的几声「嘎巴」,我确定虎子的手
指至少断掉几根。虎子鬼哭狼嚎地叫唤起来:「操!哎呦!哎呦!」
张三儿急步走过来,狠狠瞪了我几眼,又看向虎子,虎子托着右手,一个劲
儿呻咛。张三儿不由分说,一脚踹在虎子屁股上,将虎子踹了一个趔趄,「他妈
废物!怎么还他妈把自己伤着了。」
虎子忍住疼求饶道:「三哥,哎呦!这小子他妈动作太快!三哥,三哥!我
手指头可能断了。哎呦!哎呦!」
我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张三儿朝着我正要发狠,从胡同里来了 一个人,
一个30多岁的妇女,系着围裙,一路小跑着,离10几米远,就喊道:「老三,你
他妈又犯浑是吧?嘎子都他妈被你带坏了。」
女人来到我们几人跟前,站在我和张三儿之间,先柔声得向我道:「晨鸣啊!
他们没伤着你吧?有事儿,跟婶儿说!」
我心中马上明白了,她应该就是嘎子妈,便答道:「没有没有,我啥事儿没
有。」
嘎子妈略感放心,又转身朝张三儿嚷道:「刚他妈回来,又要惹事儿。你多
大人了,跟孩子打架?」说着,用力往张三儿身上打了几下。」
张三儿一皱眉,「得得得,嫂子,没事儿没事儿了!你和嘎子回家吃饭吧!
我带虎子上医院去。」
嘎子妈又看向虎子,「他这手怎么了?皮都破了?怎么得?」
虎子忍着痛答道:「没事儿,嫂子,我自己捶树上了!」
「往树上捶干嘛?」嘎子妈也没多想,朝我道:「晨鸣啊,你赶紧走吧,该
回家吃饭了吧?见着他们别理他们,有事儿,就找婶儿来,婶儿给你做主。」
我点点头,赶紧扶起自行车,飞身上车,像被欺负的孩子一样逃走了。
我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捏着刚才接住的那块卵石。心里寻思起来:这个张三
儿的手劲儿不一般啊!刚才从虎子的劲头上,我也大致估摸出自己的力量,再看
看手心里被石子击中的部位,有些发红,这要是真的打在人的脑袋上,后果不好
说。这个张晓武,还真是够狠得,得多加防备。
六 十三
来到学校,一进大门,就看到传达室的 老刘,正坐在传达室外的板凳上,他
前面摆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两个饭盒和一个酒瓶子,有菜有肉有酒的,左手
拿着蒲扇,右手正拿着一个八钱杯自斟自饮。看到我骑车进来,也招呼道:「小
子,晚上菜不错,赶紧上后头去吧!」
我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蹬着车直奔后厨。把车停到厨房边上,翠花、杏花
和另外几个人还在忙活。
翠花看到我回来了,道:「晨鸣啊,你洗把脸,一会儿跟我们这桌一块吃吧。
刚坐桌!」
「嗯,行。」我在门口的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喝了几口,又往手上、脸上泼
了一些,顿时神清气爽。
「翠花姐,晨鸣累了半天了,跟我们一块吃吧,我们那桌才几个人啊!」说
话的正是栗卓然,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拽着我胳膊进了不远处的一间教室。
班牌上写着「二年级2 班」,只听1 班那个教室里已经热闹非凡了,至少10几个
人已经在推杯换盏了。
2 班教室里摆着两个能坐八人左右的圆桌,学生们的课桌椅都摆到四边去了,
一桌已经摆好饭菜,另一桌还是空的,估计空桌是翠花他们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