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繁复而又庞大,几乎占据了碧韵整个背脊。假如有人
在旁看到,一定会惊讶这位嗜血如狂的魔王竟然会精通南荒最诡秘的黑巫术——
司兽。划完最后一个符文,峭魃君虞切开手腕,将一滴鲜血滴在符咒中间,沉声
念诵道:「司兽之命,鬼狐之魂,载命以血,承魂以魄。」
随着巫咒的诵声,鲜红的血迹慢慢渗入女祭司体内,光洁的背脊又变得雪白。
碧韵竭力扭动臀部,用屁眼儿承受着主人的欲望。峭魃君虞用野兽般的阳具
肆意摧残着女祭司的嫩肛,一边观察她的身体。角落里,女祭司美丽的身影开始
出现变化。她白皙的手掌慢慢收缩,五指蜷曲并拢,与此同时,她两耳变得尖长,
背脊中间,沿着椎骨部位抽出一层细白的绒毛。那只白嫩的雪臀向上翘着,尾椎
慢慢突起,白腻的皮肤上,生出一根根雪亮的长毛。她淫浪的叫声渐渐低下去,
变成「呦呦」的低鸣……
碧津像一尊石像跪在地上,对碧韵的变化视若无睹。忽然她弹起身,从窗口
抓过一名女子。那女子是夜间巡视的月女,听到声音过来探视,她惊讶地看着碧
津,「碧津祭司?」
碧津森然扬起手,一把插进她胸口,生生掏出她的心脏。「津奴。」峭魃君
虞盯着大半身躯已经兽化的碧韵,吩咐道:「你去召集族人,让他们在庭中待命。」
五百名碧月族战士和余下的月女都聚集在庭院内,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
庭中摆放着一只铜鼎,里面盛着血汁般的液体。本来应该留在月神殿的碧津
祭司立在鼎旁,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所有的战士喝下这些汁液。另一侧,负
责率领他们的女祭司碧琴一言不发,身前同样放着一只铜鼎,里面是暗紫色的液
体,所有的月女都被指令喝下它们。
碧月的战士和月女们虽然满心疑惑,但看到碧津女祭司当先服下,他们也就
放弃怀疑,鱼贯而过,喝下那些血红的暗紫的汁液。
汁液味浓如酒,一股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辛辣苦意直冲脑际,神智彷佛被汁液
的气息覆盖,变得模糊起来。一刻钟后,最强壮的战士也无法站立,纷纷倒地,
脸上呈现出中毒的青黑色。喝下暗紫色液体的月女们也昏厥过去,脸上失去血色。
「专鱼,你敢和他们搏斗吗?」
专鱼畏惧地摇摇头。峭魃君虞道:「我也不会跟他们厮杀。这些鬼毒武士是
最可怕的对手。我本来想攻下夷南,拿夷南的王宫扈卫改造。但碧月族这些精锐
战士更合适。」
峭魃君虞发出一声厉啸,倒在地上的五百名战士同时睁开眼睛,露出令人恐
惧的白色瞳孔,接着僵硬地挺身站起。
一名战士抬起手臂,他的同伴举刀砍下。战士臂上的皮甲应刀破开,手臂上
却没有留下丝毫伤痕。
在翼道的秘典中,记载着上古巫师炼制的毒武士。他们用重水银、独白、乌
头等剧毒物品,混入金、铅、玉屑,再用大量丹砂调合,经过法术炼制,配成巫
毒,然后挑选身体强壮的俘虏服用。
服下巫毒的战士很快就会中毒而死,随着巫毒的发作,他们的肌肉变得坚硬
无比,成为不会腐烂的殭尸——南荒令人闻风丧胆的鬼毒武士。
「国师见到她配制的巫毒这样有效,一定会满意的。」峭魃君虞面无表情地
说道。
他抬起手,被巫毒控制的战士立刻举起长矛和弓矢,发出野兽般的嘶喊,面
孔扭曲而狰狞。他们已经死去的肢体坚如铁石,即使被敌人的刀剑砍断,也毫无
知觉。月女服用的是另一种药物,她们被简单的洗去神智,头脑中一片空白,任
何被灌输的意志都成为她们奉行不渝的信念。
如何向她们灌输意志,碧津是最好的人选,峭魃君虞并不关心,他转眼看向
碧琴,眉毛微微扬起。
碧琴求死的意志太过强烈,血咒还没有完全发作,她就用短剑刺穿心脉。峭
魃君虞说要用药把她炼成尸妓,眼下还只是一句空言。因为这里并非枭峒,无论
作法的祭台还是能够驱使亡魂的器具都不具备,只能暂时封住她的尸体,避免腐
烂。
天色已经微明,远处传来轻舟破浪的轻响,径直朝岛上驶来。碧琴已经成为
尸体,碧韵还在厅内,只有那些月女还举止自如,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鬼毒武士们轰然一声,同时半跪下来,将如林的长矛隐藏在院墙之下。几名
月女盈盈起身,容色如常地到外面迎接客人。
「两位女祭司都在吧。」院外传来银翼侯宏亮的声音。
迎客的月女低声说了几句。
「不在吗?那太可惜了。」银翼侯道:「老夫这次来,是邀请碧月族的贵客
出席后天晚上宫中大宴。我王对月族的射术青睐有加,两位祭司务必要来。」
银翼侯在前庭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又借了碧月族两张弓矢,带回去细加玩赏,
这才告辞离开。假如银翼侯知道,一墙之隔的内庭,隐藏着五百名阴森可怖的鬼
毒武士,他不会踏到岛上半步。事实上内庭不仅有鬼毒武士,还有始终抱紧石矛
随时准备厮杀的专鱼,以及他耿耿于怀的枭王峭魃君虞。
送走银翼侯,岛上又陷入可怕的死寂中。聚集着数百人的内庭,甚至连呼吸
声也无法听到。刚才还含笑与客人寒暄的月女一进入内庭,就彷佛被人切断神经,
表情变得空白。
20
「夜纹,夜淑,夜静……」
碧津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