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可是自己家族却是完全相反,家族修者从倒数第五代开始,一代比一代弱!
直至父亲这一代,落得个亡族的下场!寐生低头叹道:「不瞒道长,数百年来,
家族修者无人能修成此功法,致使家道中落。」
老道摸了摸胡须,道:「年轻人不必气磊,这门功法虽被人窜改,但改动者
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只在几个细枝末节动了手脚,改回来只是弹指功夫。」
他接着道:「我将修正之法传于你,你用心记下来,然后试着运气行功。」
寐生按照他的指点,将以前所记玄功的九个关键处全部修改过来,以全新的
方式尝试运气。
一番运气下来,他顿感丹田饱满有力,浑身清爽透气,和之前打坐的效果完
全是天壤之别!便道:「前辈真乃神人!这口诀竟然如此有效!」
老道哈哈笑道:「有些东西,看透了,就简单了。」
他又问:「你天灵处可有痛感。」
寐生摸了摸天灵盖处,疑惑道:「确实有些痛感,以往不曾有。但脑子和平
常没什么不同,只是感觉上略有些别扭。不知何故。」
老道说:「年轻人,你心里藏得苦事太多,故有此痛。」
寐生叹道:「何尝不是呢?不过脑子要真的痛坏了,也能消除很多痛苦。」
老道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劝慰道:「有些难过的事,顺水而行,
能忘则忘,不必过于执着。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疯癫未尝不是幸福
,忘记也是一种得到。」
说到这里,只见老道从腰间拿出酒葫芦,仰头张口,对嘴里倒了几口酒后,
递给寐生,道:「来,喝!」
寐生灌了几口,又递还给他,并疑惑道:「道长出家人,也能饮酒?」
老道接过酒葫芦勐喝几口,又大笑道:「大道无痕,无处不在。黑是道,白
也是道。干净的饭碗是道,肮脏的茅厕也是道,酒是道,尿也是道。不能拿起,
何谈放下?!不能辨证,何谈求道。」
这样放肆的论道之语,实在是寐生平生次听见,不免觉得眼前道士实在
是另类。
又不由地心生几分佩服来。
寐生饮到尽兴处,忍不住问道:「前辈这般如此,却为何不问问晚辈姓名?」
哪知老道笑嘻嘻地道:「神交不必留名。」
寐生见他性情潇洒,态度豪放,便没有置喙。
两人就这样借着葫芦对饮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葫芦中酒被饮尽,庐外
夜色已收,雨也渐渐小了。
老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寐生正欲相问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醉醺醺地道:「年轻人,送你
一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寐生正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草庐。
戴上雨笠,然后步入一片朦胧的烟雨之中。
「嘘!」
他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一只青牛草庐外的老树下慢悠悠地走来。
他懒洋洋地倒在了青牛背上,那酒葫芦便从腰间垂下到草尖,好不滑稽。
然而寐生看着却笑不出来。
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老道和青牛悠然地在迷蒙的细雨中远去了。
当寐生再次睁眼的时候,他还在暖阁的客房里。
他侧过身来,叹息道:「又是梦......怎么近些日子总是梦到以往发
生过的事情呢?!」
「好奇怪......天灵盖好痛......像是要碎裂一般.....
.」
他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天灵盖,自语道。
「自从上次又梦到在雪原里被人魏兵追杀,醒来后天灵盖也是一阵疼痛难忍。」
「这天灵盖次疼痛可是十多年前在草庐见到那个老道士的时候发觉的,
后来便好了。怎么近日又疼痛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呢?」
寐生有些疑惑,他隐隐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为什么自己的梦总是和以
往发生的事重合,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难道?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有问题!?或者
说是我的灵识出了问题?是玄功突破导致的?究竟为何,他翻来覆去,想破脑袋
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在哪!「唉......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