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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金令史美婢酬秀童

哦!有计了,闻得郡城有个莫道人,召将断事,吉凶如睹,见寓在玉峰寺中,何

不请他来一问,以决胸中之疑?”过了一夜,次日金满早起,分付秀童买些香烛

纸马果品之类,也要买些酒肉,为谢将之用,自己却到玉峰寺去请莫道人。

却说金令史旧邻有个闲汉,叫做计七官,偶在街上看见秀童买了许多东西,

气忿忿的走来。问其缘故,秀童道:“说也好笑,我爹真是交了败运,干这样没

正经事!二百两银子已自赔去了,认了晦气罢休,却又听别人言语,请什么道人

来召将。那贼道今日鬼混,哄了些酒肉吃了,明日少不得还要索谢。成不成,吃

三瓶,本钱去得不爽利,又添些利钱上去,好没要紧。七官人,你想这些道人,

可有真正活神仙在里面么?有这好酒好肉到把与秀童吃了,还替我爹出得些气力。

斋了这贼道的嘴,‘咶噪’也可谢你一声么?”正说之间,恰好金令史从玉峰

寺转来。秀童见家长来了,自去了。金满与计七官相见,问道:“你与秀童说甚

么?”计七官也不信召将之事的,就把秀童适才所言,述了一遍。又道:“这小

厮到也有些见识。”金满沉吟无语,那计七官也只当闲话叙过,不想又挑动了家

长一个机括。只因家长心疑,险使童儿命丧!金令史别了计七官自回县里,腹内

踌躇,这话一发可疑:“他若不曾偷银子,由我召将便了,如何要他怪那个道士?”

口虽不言,分明是土中曲蟮,满肚泥心。

少停莫道人到了,排设坛场,却将邻家一个学生附体。莫道人做张做智,步

罡踏斗,念咒书符,小学生就舞将起来,像一个捧剑之势,口称“邓将军下坛”,

其声颇洪,不似小学生口气。金满见真将下降,叩首不迭,志心通陈,求判偷银

之贼。天将摇首道:“不可说,不可说。”金满再三叩求,愿乞大将指示真盗姓

名。莫道人又将灵牌施设,喝道:“鬼神无私,明彰报应。有叩即答,急急如令!”

金满叩之不已,天将道:“屏退闲人,吾当告汝。”其时这些令史们家人,及衙

门内做公的,闻得莫道人在金家召将,做一件希奇之事,都走来看,塞做一屋。

金满好言好语都请出去了,只剩得秀童一人在傍答应。天将叫道:“还有闲人。”

莫道人对金令史说:“连秀童都遣出屋外去。”天将教金满舒出手来,金满跪而

舒其左手。天将伸指头蘸酒在金满手心内,写出秀童二字,喝道:“记着!”金

满大惊,正合他心中所疑,犹恐未的,叩头嘿嘿祝告道:“金满抚养秀童已十馀

年,从无偷窃之行。若此银果然是他所盗,便当严刑究讯,此非轻易之事。神明

在上,乞再加详察,莫随人心,莫随人意。”天将又蘸着酒在桌上写出秀童二字,

又向空中指画,详其字势,亦此二字。金满以为实然,更无疑矣。当下莫道人书

了退符,小学生望后便倒,扶起,良久方醒,问之一无所知。

金满把谢将的三牲与莫道人散了福,只推送他一步,连夜去唤阴捕拿贼。为

头的张阴捕,叫做张二哥,当下叩其所以。金令史将秀童口中所言,及天将三遍

指名之事,备细说了。连阴捕也有八九分道是,只不是他缉访来的,不去担这干

纪,推辞道:“未经到官,难以吊拷。”金满是衙门中出入的,岂不会意,便道:

“此事有我做主,与列位无涉。只要严刑究拷,拷得真赃出来,向时所许二十两,

不敢短少分毫。”张阴捕应允,同兄弟四哥,去叫了帮手,即时随金令史行走。

此时已有起更时分,秀童收拾了堂中家伙,吃了夜饭,正提碗行灯出县来迎

候家主。才出得县门,被三四个阴捕,将麻绳望颈上便套,不由分说,直拖至城

外一个冷铺里来。秀童却待开口,被阴捕将铁尺向肩胛上痛打一下,大喝道:

“你干得好事!”秀童负痛叫道:“我干何事来?”阴捕道:“你偷库内这四锭

元宝,藏于何处?窝在那家?你家主已访实了,把你交付我等。你快快招了,免

吃痛苦。”秀童叫天叫地的哭将起来。自古道:有理言自壮,负屈声必高。秀童

其实不曾做贼,被阴捕如法吊拷,秀童疼痛难忍,咬牙切齿,只是不招。原来大

明律一款,捕盗不许私刑吊拷。若审出真盗,解官有功;倘若不肯招认,放了去

时,明日被他告官,说诬陷平民,罪当反坐。众捕盗吊打拶夹,都已行过,见秀

童不招,心下也着了慌。商议只有阎王闩、铁膝裤两件未试。阎王闩是脑箍上箍,

眼睛内乌珠都涨出寸许;铁膝裤是将石屑放于夹棍之内,未曾收紧,痛已异常,

这是拷贼的极刑了。秀童上了脑箍,死而复苏者数次,昏愦中承认了,醒来依旧

说没有。阴捕又要上铁膝裤,秀童忍痛不起,只得招道:“是我一时见财起意,

偷来藏在姐夫李大家床下,还不曾动。”

阴捕将板门抬秀童到于家中,用粥汤将息,等候天明,到金令史公廨里来报

信。此时秀童奄奄一息,爬走不动了。金令史叫了船只,自同捕役到李大家去起

赃。李大家住乡间,与秀童爹娘家相去不远。阴捕到时,李大又不在家,吓得秀

童的姐儿面如土色,正不知甚么缘故,开了后门,望爹娘家奔去了。阴捕走入卧

房,发开床脚,看地下土实不松,已知虚言。金令史定要将锄头垦起,起土尺馀,

并无一物。众人道:“有心到这里蒿恼一番了。”翻箱倒笼,满屋寻一个遍,那

有些影儿。金令史只得又同阴捕转来,亲去叩问秀童。秀童泪如雨下,答道:

“我实不曾为盗,你们非刑吊拷,务要我招认。吾吃苦不过,又不忍妄扳他人,

只得自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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