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白衣人赶车,车中空无一人,这四
个白衣人无一漏,全部被抓。
慕容紫烟亲自审问了一下,这四人都是年约三旬的白衣男子,个个太阳穴高
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功高手,以她的眼光,从四人手上的老茧等特征,判断出这
些人必定都曾经历过惨烈厮杀的军旅生涯。但是和摘月、飞霜、彩虹以及她们手
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精卫队队长们相比,可就差了好几个档次,所以抓他们基本
没费多大劲。慕容紫烟一问之下,和宫装丽人的说法一样,奉命外出办事。想起
宫装丽人的威胁,倒也很大方地把四人放了。
哪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又有四辆马车分四个方向同时驶出悦宾楼,慕
容紫烟只好如法炮制,整个过程和结果,跟上次完全一样,宫装丽人和千儿仍在
观月楼楼上内室中,慕容紫烟掠上观月台呼唤时,宫装丽人似乎都有些懒得理她
了,哈欠连天、三言两语地把她打发走了,声音显得愈发沉闷,一付蒙头大睡,
瞌睡兮兮的模样……
就这样,大约每隔一盏热茶的功夫,这样的事情就会重复发生一次。见摘月
等人整夜疲于奔命,来折腾,慕容紫烟觉得这也不是办法,干脆就让她们分率
人手,守住四道城门,白衣人可以放行,但是若发现宫装丽人和千儿的踪迹,便
必须设法拦截,并马上向她汇报。
在第八批马车驶出悦宾楼,慕容紫烟又过去查看时,观月楼内室中竟传出
『宫装丽人』销魂的呻吟声!呻吟声虽隔着被子,显得模糊低沉,但慕容紫烟听
力何等敏锐,当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心想这女人莫非正在非礼千儿?这还得了!
忙厉声喝道:「你在干嘛!快放开他!」
内室中的呻吟声嘎然而止,只听『宫装丽人』娇慵无限地嘟囔道:「你这个
宝贝儿睡觉不老实……摸……摸到我那……啦,噢……小妹已经把他踢一边儿去
了!嘻嘻!姊姊啊,你别老是过来吵醒他好不好?每次吵醒了他,他……都要在
小妹身上乱摸……」
慕容紫烟不敢再大呼小叫,只是倾耳聆听着内室中的动静,闻得内室中渐渐
鼻息匀匀,心知二人又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返那栋民宅楼上。不过至此之后,
当再有马车驶出客栈,慕容紫烟过去查探时,不便再唤醒二人,只是放出灵识,
探知二人尚在内室之中即可。
如此这般,重复的次数多达十多次之后,便给摘月等人造成了一种思维习惯,
认为这不过是对方的疑兵之计,再认真的人,对出城马车的查,也会变得松懈
了一些。可是战场形势一向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才能迷惑敌人。
在黎明前最黑暗那一刻,悦宾楼又有四辆马车同时奔向四个城门。这时连慕
容紫烟也变得有些掉以轻心,掠上观月台之后,用灵识探知二人尚在屋里。老是
如此来折腾,慕容紫烟倍感不耐,漫不经心地对着内室中喊到:「你不是很想
睡觉么?老是玩儿这一手烦不烦啊?天亮了,该起床赶路啦!」
内室中没有任何应,慕容紫烟又叫了几声,仍是一片沉寂。她心里一惊,
忍不住冲进雅厅之中,对着内室房门喝道:「你若再不答,我可要闯进来啦!」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屋里还是一片沉寂,慕容紫烟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房
门冲进内室之中!
屋里虽然仍有些昏暗,但慕容紫烟目光何等锐利?一眼看去,她不由得感觉
一阵天旋地转!内室中哪有宫装丽人和千儿的影子?
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颇有点姿色的妖艳丰腴妇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清
秀少年抱作一团,正钗横发乱地躺在大床上。也许夜间活动得过于劳累,这会儿
睡得象两只死猪,此时刚被慕容紫烟的踹门声惊醒!
慕容紫烟大惊失色,忙上前掀开棉被抓人,谁知这对男女竟是一丝不挂,象
八爪鱼一般紧紧抱在一起!妖媚妇人『啊哟』一声惊叫,双手捂胸,惊恐地叫道:
「你……你是什么人?闯……闯进来干嘛?」
慕容紫烟一时也看得面红耳赤,忙扯起床单,裹住妖媚妇人那波涛汹涌、雪
白丰腴的诱人体态,然后提着她掠出观月楼,将妇人交给飞霜手下一名精明强干
的精卫队长,吩咐她立即仔细审讯这个妇人。她自己则马不停蹄,环绕着整座客
栈查了好几圈,却一无所获,宫装丽人似乎已带着千儿不翼而飞?
此刻天色尚早,客栈四周的街巷之中,笼罩着一层清冷的薄雾,尚无行人,
只是在客栈北门,也就是客栈大门对面的街道上,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布置摊位,
有卖烧饼的,有卖豆汁和包子的,此刻正围在火炉和蒸笼边忙碌着。此外,沿这
条街道往东二三十丈之外,有十多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零散地或坐或卧在路边,
等待着早起的行人施舍。
慕容紫烟心中空落落地,但觉一片茫然,信步走到一个老人的摊位前。这四
个摊贩都上了些年纪,经年累月的操劳和风吹日晒,在他们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
的风霜痕迹,一看即指并无可疑之处。她面前这位老人的笑容很开朗,似乎认为
每日如此早起操劳,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是再平常不过之事,见慕容紫烟走来,
忙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姑娘,起得凭早?早点还得等一会儿还能弄好,要先坐
一会儿么?」
慕容紫烟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道:「这地方的乞丐倒真是勤奋啊,这么早
就上街乞讨了。」
老人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