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台球,心中实在是郁闷烦躁。
谁能想到约郭楠出来洗个澡看个球,最后能弄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这罗兰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要说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
他一边抽烟一边烦躁,心想今天晚上是不是个错误。
待会儿怎么去,那俩人是不是在那儿吵起来了。
要是闹得不可开交了自己怎么自处。
但是人家夫妻俩闹矛盾,自己又不好插嘴,但这事确实是因自己而起,但是
自己又问心无愧。
想去看看,却又觉得不太适。
正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郭楠出现了。
马渊博尴尬的笑笑,往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
郭楠满不在乎的摆了下手:「没事儿,娘儿们家家的就他妈烦,给她点脸儿
色她就蹬鼻子上脸。我一大老爷们能叫老娘们拿住?狠削她一顿她就消停了。」
「我靠,你们俩可别因为这事弄得弄不住到时候我成什么人了?」
「好了,我俩没事,你别瞎操心了。我倒是有件事问问你。」
「啥事?」
「我好像暴露了。」
郭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马渊博的脸色,「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别装蒜。是不是你?」
马渊博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态,轻轻叹了一息,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刚
才林政南跟你说什么了?他一来我就觉得不对。」
「他跟我说了不少,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充满了暗示,我怀疑他已经知道
了咱们现在在做的项目。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地确定了。」
「你怎么怀疑我的?」
「咱们给三个候选人做安全风险评估的事,只有智信的几个高层知道,但是
具体分工谁调查谁只有咱们俩知道。正常情况下,你才是诚讯的老,他要来公
关的应该是你这个老大才对。但是刚才他一开始目标就对准了我,把你撇到一边
了,这么反常我还看不出来问题吗?」
马渊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把我约到这儿,也是这个目的?」
「这个倒不是,我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他,不过我估计这也不是巧。但
他绝对不是我叫来的,我承认确实透露了一些信息,但不是对他。」
「是不是乐瑛?」
郭楠语出惊人。
「这你也能猜到?」
「为什么?你拉我入伙那会儿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咱们调查业务是完全中立客观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马渊博苦涩的长叹一声:「我是这么说过,但是在生意场上溷了这么些年,
我发觉这是不现实的。地方上的事和咱们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也复杂的多
。咱们以前上班的时候可以不折不扣地执行上级的命令,是因为咱们官衔没到那
个级别,不用操那么多心,不用想别的。但是现在我不能不想,我得养家煳口,
我公司里二十几号人等着我给他们开工资养家煳口,你也一样。有些时候,我不
得不妥协。」
「乐瑛对你施压了?她又不是智信的人。」
「有别吗?她老公是智信的老大,咱们和智信的业务肯定瞒不过她的。咱
们中国的这些企业还是脱不开家族企业的范畴,就算是上市公司也一样。说什么
保密,咱们天天给他们做培训,其实根本没啥效果。乐瑛并不是智信的员工,她
其实根本不应该知道咱们和智信的业务往来,但她就是知道了,她来找我了。」
「她找你怎么说的?直接让你在报告上给林政南开绿灯?」
「她没明说是谁,只是说三个人都很优秀,这个项目对于公司非常要紧,她
得帮她丈夫分忧。其实她说得很委婉,基本不会让人抓住任何把柄。但是我能明
白她的意思,她倾向于林政南,她没要求我在报告上做手脚,只是希望我在安排
作业人选的方面要慎重。」
「她知道得还挺清楚啊,你没问她是听谁说的?」
「她要说是听杨建国说的,你还去找人家对质啊?她能知道这事儿肯定有她
的信息渠道,不跟你说又咋样?问这个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就把这事推到我身上了?」
「「我说我安排了公司的二把手亲自监督负责这事儿,具体的事务得去问你
,我信任你的能力,你的结论就最终的结论。你给出的评估报告我会一字不改提
交给智信。」
「你就这么着把我给交待出去了?」
「我不能不让步,和智信一年几万的同,基本就等于白赚,我要把公司
维持下去,要养活这一大帮子人,这一大块就不能扔。乐瑛在这中间能起什么作
用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敢冒险。她能把杨建国迷的连亲儿子都不认,估计给我这
儿搞破坏也不是做不到。」
「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搁以前,这种人你肯定甩都不甩。」
「那是啊,以前咱哥俩都是光棍一条,无牵无挂,谁怕谁啊。坚持原则是忠
于头顶上的国徽和誓言,有什么压力组织上替咱们顶住了,咱们可以专心业务,
当然谁都不怕。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有啥事都得我自己扛着,扛不住了只能
妥协,毕竟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还有这么多跟着咱们吃饭的伙计,我现在真
是每天都如履薄冰一样啊。所以这件事我自己扛不了,只能拉着你跟我一起扛。
」
马渊博说的话令郭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