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因为娘亲很是中意这首诗,
还将它练成了两个剑招!那说明她必定早就对此戚戚然了啊!
「娘亲那时是在思念谁喔?她必定很爱那个人......一定和他有过一段轰轰烈
烈的爱恋......才让她如此刻骨铭心......当然,这个人肯定不是我的生父,不然我
也不会成为一个没姓的孤子了......」
阿秀曾经以为自己和娘亲两个人在谷中的小世界里彼此相依相偎,便觉得娘
亲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也单纯地认为自己也是娘亲生命的全部,但今日却发现,
娘亲还在无数个梦醒时分心心念着别的男子啊!
她还爱着别的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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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侠,鞑子还有一路人马!」一道低沉的荆襄口音从阿秀的帐篷外传来,
紧接着是刀剑入肉的闷哼声。
敌袭!是敌袭!阿秀早就对宋军破袭战术有所耳闻,此番他和张弘范跟随蒙
军先锋部队前往蒙宋前线的邓州迁徙民户,本以为正规军对敌袭有所警戒,没想
到还是在这天色将亮未亮的破晓时分被宋军乘隙而入。
毕竟此刻乃是人在一天中精神最为困顿之时,蒙军的巡夜卫兵精神高度紧张
一夜了,想着马上就要天亮,危险正在远离,就放松了警惕,没曾想到被宋军利
用,想必宋军夜袭部众乃是精于此道的熟手了,蒙军众军士此番丢了性命,也是
不冤!
阿秀连忙披上甲衣,手执佩刀冲向旁边张弘范的帐篷,一边大声提醒:「敌
袭!敌袭!」待他冲进帐篷,只见张弘范才慌乱惊醒,想必也是未料到蒙军先锋
部队大意之下被敌所乘。
张弘范连忙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张大哥,天黑看不清,咱们这是后队,敌人能摸到这里,主力部队想必是
不能幸免了,我护着你,你快走!」
「阿秀,咱们不要贸然行动,宋军必然设下很多埋伏。色目营就在附近,武
林高手众多,敌人能偷袭普通军士,却是杀不尽武林高手的,咱们快去和他们会
合,再寻思脱困之法!」张弘范临危不惧,迅速想到了应变之策。
两人随即出帐翻身上马,朝附近的色目营疾驰过去,只见一路上蒙军士卒尸
横遍野,好多都来不及披甲就被袭杀。张弘范此番带来的随从除了阿秀,全部阵
亡,两人顾不得替同袍惋惜,拼命冲出一条血路,只听身后的宋军头领高声呐喊,
想必是没料到他们竟然会向中军方向突围,但还是想要结阵堵住两人撤退方向,
将他们一网打尽。然而两人坐骑均是中亚汗血宝马,他们又是披甲执槊,此番宋
军破袭部众均是轻装上阵,没有携带马匹,仓促间哪能轻易挡得住二人策马冲撞。
待他们来到色目营,发现这里好上许多,宋方夜袭似乎未能得手,蒙宋双方
正在经历激烈的搏杀,但色目营也是伤亡过半,营中官衔最高的百户已然阵亡,
剩下军士分成若干小团体各自为战,宋方现场指挥很快发现这一破绽,在分出外
围包围网的人手后,便指挥部众合力逐一围剿色目营剩余军士。
「贺陀罗、尹克西,你们带人缩小防御圈,将营中马车首位连接,结成一个
圆环,往圆环外撒一圈铁羡藜,再收集军中的震天雷,待宋军结阵冲锋时朝他们
人多的地方扔!」张弘范见色目营失去指挥,各自为战,便当即亮出自己顺天路
总管之职,将一众残军指挥起来。
贺陀罗、尹克西均是受蒙哥汗征召从西方来的武林高手,他们此番受袭本欲
独自逃生,没想到与宋军交手后才发现对方军中也有许多武林高手,宋军已在营
地外围布下包围网,己方已处于绝对劣势,若独自逃生,生还希望渺茫,还不如
抱团等待附近蒙军增援,或许还有一丝生念,两人眼色交换之后便各自唤起己方
同伴向张弘范靠拢,按着张弘范吩咐,匆忙部署起临时防御工事。
色目营残部众军士见有将领站出来指挥,顿时士气大增,尤其是跟随尹克西
的天方教军士高呼「阿拉胡阿克巴」,在士气和信仰双重加持下,色目营残部军
容立刻焕然一新,求生本能促使他们迅速向新首领靠拢,宋军均是轻装突袭,此
时缺少攻坚手段,两军顿时以车阵为前线僵持起来。
阿秀将马匹系在车阵中,在阵中央护住张弘范,过了一刻钟,他看着宋军开
始使用车轮战,轮番朝己方发动攻势,意图将这残余百来十人尽数一网打尽,便
渐渐焦虑起来。面临如此生死要紧关头,他一时有些心神慌乱,但片刻后还是下
定决心,上前紧握张弘范的手劝道:「张将军,咱们人少,留在此地不是长久之
计,我和两位师傅阻敌,护你出去!」他停顿片刻,却又带着些许不舍柔声道,
「阿秀这两年承蒙大哥照顾,今日若能拼得大哥出去,也是不枉了......」
张弘范见自己两年前收留的小跟班现在举止稳重,英武十足,此刻更是愿意
舍身换自己突围,心中顿生柔情,一时之间竟是无语凝噎,蓦地伸出孔武有力的
双臂将阿秀抱住,过了好一阵子才哽咽道:「阿秀......为兄只愿明年今日还能和
你一道策马扬鞭!」稍顷之后,他环顾一圈续道,「诸位同袍,你们多坚持一阵
子,我从南阳搬救兵过来解围!」接着翻身上马,执槊朝宋军外围薄弱处发起冲
锋突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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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贺陀罗、尹克西三人护着张弘范冲出包围圈后,宋军立即发现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