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贼步卒们用血肉之躯填补着城下并不算深的壕沟,然后竖起梯子攀
爬着也不甚高的城墙。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城墙上,官兵则毫不留情地挥舞着刀枪,舍生忘死地拼杀,
将一个又一个试图攀登的流贼击落。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姜甲指挥着流贼们持续不断地进攻东墙,他深知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
利。虽寒冬已过,但目前食物和伤兵都是巨大的负担。他现在也没什么战术,就
是持续消耗守军有生力量,然后寻找城防薄弱之处集中兵力强攻。
武安国则带领着敢死队,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城门,试图强行破城。他手下,
尚有500可用劲卒。他先驱赶普通步卒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等撕开城墙上的小口
子后,再用劲卒登墙,扩大战果。虽然一次次被城墙上的官军击退,但又一次次
地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两边士卒的呐喊声,死伤者的惨叫声,混合着刀剑碰撞的
金属声,汇成了一曲战争悲歌。
而今日总攻之前,姜甲和武安国复盘,多个小卒声称,昨日城内似乎有人作
法,召唤了一只晦气的大苍蝇,一直盘旋在大阵上空。于是,武安国特别安排了
五十名弓箭手,随时待命。只要那法术苍蝇一出现,就把它射下来。
流贼虽多,但向来攻城远难于守城。林豪凭借多年的作战经验,沉着冷静地
指挥着士兵们,他又从城内大户家丁和衙役里,挤出来了一只五十人的预备队,
更将刘西瓜等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也留在了身边。不时地,他把这只预备队派
往城墙缺口处。刘西瓜今日又回复了一袭黑衣,领口却有白色的褶子,显得极为
清爽。她往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肖鹞穿一身青衫,跟在她后面。所到之处,
贼匪束手。
如今,就是比拼耐力和意志力了。如果今日悍匪就是要死战不退,车轮进攻,
那就是残酷的拉锯战,甚至是巷战。林豪暗暗地想,那就是比拼谁愿意流干最后
一滴血了。林豪一边命杨百户带领青壮在城内的各个要道设置障碍物,为巷战做
准备,一边要求邱县令和文成龙,征用那批军饷里的弓箭,为将城墙上的士兵做
补充。至于之后,挪用军械会收到什么样的弹劾,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时候已近午时,日晷上的细针,快没了影。
贼兵们反复提防的「大苍蝇」,这会儿真的「嗡嗡嗡」地从城内飞了出来。
仅有一只,却也不算大。离得近的流贼们,甚至能发现,这个大苍蝇的脚上,似
乎还抓了一个小小的桶。桶里,却是昨日刘栋拜托邱县令,搜集的朱砂粉。
「射!快射!把这个妖物射下来!」武安国隐隐觉得不对。双方正难解难分
之时,官兵如果祭出妖法,对自己士卒的军心是不小的打击。虽然理智如他,根
本不信世间妖魔鬼怪之说,但在普通士卒眼里,可不是这么看的。
「嗖嗖嗖」几十只羽箭飞出,却是一只都没射中。
这个古怪的苍蝇,飞得并不甚高,看起来也不快。然而却不像鸽子或者大雁,
仅循着一处飞,它却是前后左右上下地乱飞,真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嗡嗡嗡地
在所有流贼的头顶盘旋。
原来注意到这只苍蝇的流贼就很多,弓箭兵的这一轮齐射,更是引得战场上
几乎所有未在厮杀的兵卒,都注意到了这只苍蝇。又似乎是被人注视,使得这只
苍蝇更加兴奋,它开始在屁股后面喷出淡淡的红色雾气。这下,更是无论敌我,
都在注视着这只苍蝇作妖。
毒气?武安国暗暗地想。可是这一点点量,四下旷野,也能毒得了谁?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时刻已经到了正午,大太阳直直地照着。日晷
的针没了影,而大地上争斗的所有人儿,也都没了影子。
于是,这只作妖的苍蝇,扭着屁股,腾腾地飞高了。却也牵引着两边几乎所
有人的目光。只见它远远地往流贼万人大阵的后方飞去,屁股里喷着红色的朱砂
粉,竟然是越飘越高。但见它东扭一下,西扭一下,竟然是在流贼大阵的后方,
写了一个血色的大字,高悬在天上。
「危」!
流贼们惊讶地张大了嘴,或是在窃窃私语。
突然,一声清越悠长的号角声,从血红而又巨大「危」字的背后,也是流贼
大阵的背后,传来了。声音如同天鹅的鸣叫,清脆,嘹亮,穿透力极强。
遥远的东方天边,反射着正午炽热的耀眼阳光,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骑在马
上的骑兵。初看他似乎是黑色的。细看,却原来是银色的,水银泻地般的铠甲完
美地反射了太阳光。
接着,阳光下,他的身边,又跃出了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银色
亮点,出现在天际线上。他们如同银色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地涌现
出来。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了。那是一支铠甲精良到匪夷所思的骑兵部队,远远
地,直是数不清多少骑兵,人和马,都身披着闪耀的银色铠甲,如同钢铁洪流一
般,从天际线上缓缓涌现。慢慢地,视力极好的人可以看清这些重骑兵的样子了。
水银色的精钢板甲覆盖了骑士全身,从头到脚,竟然没有一丝肌肤暴露在外。而
头盔亦是全封闭式的,只留有两个狭长的缝隙,为了看清前方。胸甲、背甲、肩
甲、臂甲、腿甲等等,每一个部件都严丝合缝,铸造一体,其工艺精湛,叹为观
止。甲片之间采用铆钉连接,亦是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