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衬衫隐隐露出里面黑色的轮廓。我咽了咽口水。
母亲躲进来后,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雨伞,女人蹙眉,「怎么叫你也不听?」
我看着自己淋湿了的半个身,又看着母亲撑着那把更大的黑色的自动伞将我
笼罩,一只手拉着我向办公楼走去。雨幕中的她坚强中却又带着一点点懊恼,估
计她怎么也想不通我这个呆子为什么要在雨里发呆着吧。
当时记得朋友圈还有qq空间里盛传的一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我姑且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我也不清楚如果自己变得优秀了,能不
能吸引到母亲这样的女人,又或者说成为母亲眼中有让人着迷的男人?
我很害怕母亲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所以才想着找个女朋友,找个像极了她的
女朋友……
喜欢一个人,就会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变得,不再那么像自己了。
我会在想假如母亲知道我是爱着她的,男孩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那种,男人
对自己心仪的女人那种,那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不敢赌,不敢轻易做那种尝试,母亲就像一束光,轻易地闯进了我的内心
世界,我却不敢将心底真实的湖海展现给她。
她或许对我也只是母对子的爱怜,一个真正揉进自己心骨的怜爱。
所以在母亲那澄澈无比的眼睛面前,我退避了,我甚至不敢表现出一点旖旎
的暗恋来,我害怕她会生气,会冷漠,远离。
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我真的这么做了,母亲真的会狠下心来远离我,用以
保持真正的母子关系。
就像那些还没来得及盛开便凋零的花。
像青少年时期,某个转身便心动的女孩,那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你好,以及
考试完之后未归还的橡皮……
我曾经读到过这样一本传记。
「我很确定……」
「人生的光景,常常是在一瞬间,就变得荒芜了」
「从前有人朝我的世界里丢进来了一束光,它炽热又明亮,一度唤醒我生命
里孤独的森林,于是我举起火把,不畏冷风日夜追寻……
「但当我追到「她」,并发现她竭力想挣脱我的臂弯时……」
「那一刻我如梦初醒……」
我安静地做着试卷,晚风微凉,从窗户间吹过,母亲低眉转动着自己手中的
铅笔,仔仔细细,一步一步地看着我的解题思路。
「你这……可以换一种更简便有效的思路」母亲看向我,缓缓开口道。
风吹过了她的脸颊,带起一俩缕秀发。
9
「哈……」我无精打采地趴在长桌上,面前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是小白在推我给它网购过来的猫抓玩具,红色的小灯笼下挂着一条鱼一样形
状的刺绣,小白不玩,反而把它当球踢。
「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陈妩在拿抹布擦拭着眼前的花瓶,洁白的
手指轻轻抚过瓶沿,确认干净后,才将一株鲜艳的玫瑰插入其中。
玫瑰的颜色火红火红的,仿佛坠落下深海的太阳,陈妩当时废了好大的劲才
将枝条上的刺拔掉。
陈妩轻轻抚过嘴唇,眼睛瞟向我,状若无意道,「不会是昨天那个……多了
吧?」
我大惊,「怎么可能?……我还这么年轻好不好」
陈妩泯嘴一笑,收回目光,眼睛再次看向手中的花瓶,确认无误后,才再次
放回了书架上「我猜也不是这样」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心事,我没告诉陈妩,她也没多问什么。
我的目光看向陈妩的红唇,她的唇瓣红艳如火,整个人却透露着一种清冷的
感觉,仿佛带刺的玫瑰,弯而卷的短发垂落在女人肩膀,映衬着她瘦削的肩。陈
妩惯常用红色的唇膏,正如她此刻像玫瑰一样娇艳的唇瓣,那个唇膏是和当时那
个玫瑰花一起送给她的,也不知道女人怎么保存的,现在还在花瓶里,没有凋零。
「小白怎么感觉又变大了?」我伸手挫了挫面前逗弄红灯笼的白猫。
小白仿佛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啪的丢下了灯笼,一双爪子就勾住我的手,
低头咬了下去。小白的脑袋圆滚滚的,一只耳朵竖起一只耳朵翘起,虽然在咬,
可头在碰到我的手掌十却又闭合了,接着整个脑袋转了一圈,翻了个身子,暴露
出毛茸茸的肚皮,整个脑袋靠在我手心里懒洋洋的。
陈妩却看向了门外,玄关转角处,妈妈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陈妩丢下了抹布,擦了擦手里的水珠,翩身来到了门口,笑道,「青雁,你
来啦」
母亲先是看了看陈妩,然后才看了眼来到玄关处的我,母亲同样温柔笑道。
「不好意思,昨晚睡晚了,今早起的有点迟」
母亲上身是件防寒的黑色小西装,下身穿着白色的半身长裙,裙摆翩翩,落
在脚根,真皮的小白鞋,干净没有一丝黑点。母亲画了个淡淡的素颜妆,不知是
遮掩眼角处的黑眼圈还是存心比较着什么。
我看了看陈妩,又看了看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其乐融融的场面,我
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陈妩笑了笑,道「我去拿个包就来」,说罢便转身踏踏离去,她仪态端庄,
身上穿着件墨色长裤,淡雅又素净,转身的瞬间裤脚上的尾羽微微随风扬起,像
是飞起的凤凰。曼妙娇躯自信却又雍雅地转了个华美的弧度,如薄雾里的花枝般
傲然而立,却又微微倾斜在朦胧的水汽之中。
绝美姿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