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洋水师几乎全军覆没,但残部依然控制着球硫岛。
但无论如何数万将士因为这位九五之尊的任性和骄横而葬身鱼腹可他为了自己的
面子却还能说得如此轻巧,经管谁也不敢明说出来,可内心深出这又怎能不让人
心寒。
紫藤忽然感觉到身边一丝震动,看去时李星雨脸上阴晴不定,手中的酒杯真
剧烈地颤抖着。紫藤并不觉得奇怪,与这里多数朝臣不同,李星雨与自己一样是
在前线领兵打仗的人,这样的将领与士兵间的感情不是阁辅大臣门可以理解的。
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紫藤忙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她终于没有出声,只是
用一双有些湿的眼睛看着紫藤,紫藤从中读出了愤怒和无奈,还有不理解。
是啊……紫藤心中也隐隐作痛,此时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说点什么,怎么对得
起海底那皑皑白骨?可是,面对的是皇帝,这话显然又不能说得太破,太不留面
子……
「可是……」思了片刻,他开了口,似乎在自言自语:「胡子没长齐的时
候如果寒风刮起来了,要怎么办呢?」
大殿里立刻寂静了下来,众人惊异地看看他,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龙正天。
皇帝陛下听了的脸色很不好,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却不是因为他大度,而是因为
他并不胡涂。他很明白紫藤的话虽然隐讳而尖酸,但却是眼下殿内所有人的真实
心声,经过此前张太月一事,朝臣们已经不怎么敢多话了,如果自己现在再惩处
了紫藤,那今后还有谁敢说真话的?
龙正天再次堆起满面笑容,放下酒杯道:「众卿尽情欢愉,朕不胜酒力,且
去将息片刻。」
众臣起身唱道:「恭送陛下!」
龙正天站起身来向后殿走去,脚下一绊,身体晃动,旁边的内侍马上扶住了
他;一行人快步走而行,消失在门外。
龙千雨慢慢放下酒杯,她的手有些颤抖,站起身来,身体似乎也在颤抖,她
走到紫藤的席前,在众臣惊诧的目光中恭谨地作了一揖:「本宫替阵亡的将士谢
谢你了。」说完,她也快步想后殿走去。
大殿里依然静得出奇,紫藤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而其中的大多数,即
使是向党的官员乃至向朗本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敬佩与赞许之色。
后宫内,龙正天正气得跺足,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龙千雨匆匆赶来:「父
皇……」龙正天却直接怒声打断了她:「你都听见了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紫
藤打心眼里瞧不起朕!哼!」他切齿道:「可恨之至,朕没法儿不怒!朕气得坐
不住。」
龙千雨没有为紫藤辩解什么,她只是颤声问道:「女儿之斗胆问一声父皇,
紫藤的话,说得对不对?」
龙正天一下子呆了,半天才气得一跺脚:「……可、可他欺君太甚!」
龙千雨解释道:「忠言逆耳呀!」
「难道不能进不逆耳的忠言么……他就不能递个折子上来,别在大廷广众出
风头给朕难堪!」
龙千雨心中长出一口气,她知道最危险的关头过去了,赶紧点头道:「父皇
圣见。对紫藤这个人,向阁老说得很在理,他有傲气,傲在心里也傲在脸上,所
以不说则罢,要说就要出风头。犯酸呗!可这样傲气的人才往往是有大能耐的人
啊!」见龙正天心气稍稍平顺了些,她接着道:「父皇啊,女儿估计,紫藤的话
恐怕还没有说完,他心里也许正暗藏着解决东南残局的良策了。」
龙正天心中一惊,急问:「什么良策?」
「那就得去问他自己了。」
龙正天道:「行!你替朕去问他,要悄悄的。如果没有良策,那他就是欺君
犯上,那他就是一个狂贼。到了那时候,他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
*** *** *** ***
夜了,几辆马车停在了皇家官驿的大门前龙正天赌气似的将群臣一直晾
到了晚上。
紫藤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下了马车。皇帝始终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单独召见自
己。这让本来揣着底牌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底牌根本没机会打出去。难道自
己赌错了?难道皇帝真的胡涂到那个程度了?他心里有些发毛。
抬眼看去,紫藤很快发现麻烦事远不止于此。门口,与他同时下了马车的诗
织和李星雨正对视着,诗织的眼神中写着警惕二字,而李星雨的则更多的是一种
戏谑的神色。
「司马浮云」盯着对面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多头的女人,心中隐约闪动的嫉
妒让她拼命想从她的身上找出缺点来,或者至少是配不上自己心里那个男人的地
方,可答案似乎是没有,除了身高,以东方的审美观来说李星雨的身高确实算不
上是优点,但仅此而已。
再注意看对方身上女性的标志特征,她的心似乎一下子有点凉了:如果说自
己的胸部算是标准的匀称尺寸的话,那她的绝对是波涛汹涌,而且最重要的是种
种迹像表明,自己心里的那个男人比较喜欢的正是丰满型的。
李星雨也看着对面这个红色头发的少女。不过与理解错误的对方不同,她可
绝对不是什么争风吃醋。对于紫藤,她谈不上喜欢与否,至多只是有些好感。此
刻的她更多的是好奇这个名满天下的神女居然也会有这样吃醋的小女孩似的
一面。
饶有性质地观察着对方看向自己胸部后渐渐有些难看的脸色,她大概知道其
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