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均有旁证到场,乎江湖规矩,如无特殊原因,硬不接战的,通
常便被认定是败了一筹。燕逐雪身负北三堂总管之名,几乎可以算是如意楼的颜
面,竟如此轻巧的拒绝出口,自然令人惊疑。
她似乎不愿多话,却又不得不开口般微蹙柳眉,启唇道:“天道劳师动众来
此,可是为了替李萧报仇雪恨?”
明面上的缘由本就如此,祁英自然不能否认,只好点头道:“不错。”
燕逐雪随即道:“李萧是何人所杀?”
祁英道:“聂阳。”
燕逐雪微微扬眉,双目精光乍现,道:“如意楼不惜大动干戈,不过是为了
庇护楼同门聂阳,纯属私怨,你借此私怨向我约战,我为何要应你?”她紧接
着玉指一伸,指向聂阳道,“李萧身份并未如阁下般公诸于众,即便所指罪行确
是聂阳所为,也不过是无心冒犯了天道而已。可既然现下你们找上门来,他也总
要给你们一个交代。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祁前辈打算一战解恩仇,不妨就与聂阳
做个较量吧。我与你们做个见证,一战之后,一笔勾销。”
说罢,她竟就此退出小亭,站在坡侧,淡淡道:“聂阳虽为狼魂,却并非如
意楼门人,这一点,还望祁前辈牢记在心。”
云盼情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身畔一阵微风,聂阳已闪
身而出,大步走向坡顶亭中,朗声道:“影狼聂阳在此,李萧之事本就是有人栽
赃嫁祸,今日一战之后,不论在下胜败死活,还盼祁前辈再加调查,还我一个清
白。”
董凡面色一沉,转眼唇角浮现一丝诡笑,端起茶杯悠然抿了一口,低声对一
旁仆役交代了两句,那人微一点头,快步离去。
祁英面色却沉重了许多,他颇为不甘的看了燕逐雪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聂兄,李萧一事我们确实有误会你的可能,早先听闻你已经南行而去,我本
就想性不再追究,待到详细调查之后再做打算。你今日出头应战,算是要将清
白赌在我手中这口刀上么?这也未免太过冲动,你就是为了旁人,也要想想旁人
值不值得你如此。”
他话中所说的旁人,明里指的是如意楼,暗含之意,却是问他值不值得为了
洗翎园这种势力现身涉险。他暗示的非常明白,若是聂阳不插手此事,作为交换,
他就会再把李萧之死详细调查,真相大白之前不再追究。
聂阳却像全然不懂一样,拱手道:“如意楼念在故人之谊,几次三番出手相
助,此时在下但凡有丁点廉耻之心,也不能袖手旁观,只为一己安危着想。”这
话避重就轻,轻轻巧巧地便将这一战定性,与洗翎园再无干系。
决斗的对象换作了聂阳,与如意楼的约定自然毫无用处,想要争到空暇的谋
划顿时落空,加上那挑战信交到董凡手上之时起,便等同于与洗翎园彻底决裂,
祁英这彪人马,顿时被卡在一个尴尬无比的境地。
不过几个闪念之间,祁英已定下心神,既然此刻已讨不到原本的便宜,总不
能全盘赔出,便道:“既然聂兄执意出手,那也只好如此。”他似乎不愿在燕
逐雪面前尽显武功,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祁某有备而来,聂兄却是仓促
出阵,我又虚长不少年岁,难免被人说是以大欺小。不如就由我的关门小徒,向
聂兄讨教几招。”
他也不等聂阳答话,话音刚落,就转身走出亭外,把背后空门大大方方的亮
在聂阳面前。旋即一个青衣少年大步迈进小亭,抱刀拱手道,“孔彪讨教,聂少
侠,请。”
聂阳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祁英背影,冷冷道:“自己不敢出手,
便叫门下走狗出来送死么?”
孔彪面上顿时变了颜色,口中喝道:“看刀!”一刀打横斩出,四平八稳,
却并未咄咄逼人,章法有度,以他的年纪,刀式能在此时不露一丝火气,实属难
得。
聂阳左手一抬一翻,准确无比的拍在刀侧,一股阴柔内力透刀而过,借着影
返手法直震孔彪虎口。
当的一声,刀柄险些把握不住,孔彪心中大惊,当下不敢怠慢,抽刀后跃,
舞起一片刀花护住身前。知道对方内功深厚,他也不敢抢攻,打算先守住几招再
做决定。
这想法本来不错,祁英门下刀法本就是蓄而后动,雷霆一击之前,大半都是
守招。可他错的是遇上的是此刻的聂阳。
根本不愿与孔彪多做纠缠,聂阳冷笑一声,一拍剑鞘,长剑龙吟而出,他反
手一抄,身形骤然一矮,一道寒光斜挑孔彪胯下出手便是无禁忌的迅影逐
风剑。
本没将这当作生死决战,聂阳一剑刺向阴毒要害,登时惊出孔彪一身冷汗,
刀招一收便全力斩下,出尽了浑身力气要保住胯下要紧之处。
聂阳也不变招,不管不顾的依旧刺出,只不过眼见刀刃即将砍在聂阳手臂之
时,那一剑已刺穿了孔彪的大腿,同时一股雄浑阴劲自剑刃奔流而至,只见孔彪
伤处骤然迸裂一片猩红血花,整个人竟顺着剑锋所指倒飞而出,连刀也脱手飞出,
当啷掉在地上。
一招便将孔彪重伤,祁英眉心紧锁,立时便看出仅靠子绝无可能将聂阳击
败,不禁心中生疑。按照此前调查,聂阳武功并非多么出神入化,影狼绝学他至
多只能发挥出三成有余,即便他学了幽冥九转功之后大有进境,也不至于如此突
飞猛进才对。
预估之中,孔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