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已经可以走了。”
白继羽冲那八个大汉一挥手道:“我们走。”径直向正门走去,门扇打开,
门外站着的,却并不是那龙姑娘所说的强弓劲弩,而是微笑着的慕容极。
白继羽却早已知道一样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兄台,代我向那位薛姑娘问
个好。”说罢也不握刀,负手而去。看起来,他竟早已知道门外情况有变,局势
早不在掌控之下。
这大厅周围,想必也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恶战,跟着慕容极进来的七八个劲装
汉子,均是满身血污,远远的西厅也已经听不到喧闹之声,看来那些花问柳的
客人也都被吓跑的干干净净了。
聂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咕咚一声把涌上喉头的半口淤血咽了去,问道:
“慕容兄,有没有找到董凡他们?”
慕容极目光闪动,摇了摇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最好速速离去。不
光是这里的龟奴手底下都有功夫,那些倚门卖笑的婊子,也有几个十分难缠。咱
们费了这么大力气,也不过控住了人员薄弱的正门,其余各处还在缠斗。再不走,
恐怕又会有许多变故。”
聂阳颇为不甘的看了一眼二楼那扇房门,咬牙道:“你带着田老爷子和芊芊
先撤。我顺着他们逃走的路再追追看。”
慕容极皱眉道:“这地方被董凡经营许久,这次被咱们集中力量打击了一下,
也并没有伤筋动骨,那老狐狸在外面布置的都是些花银子雇来的亡命徒,你这样
追去恐怕凶多吉少。”
聂阳看着那扇门道:“放心,有什么不妙,我会立刻退来的。我还不到能
死的时候。”
慕容极踌躇片刻,只好道:“方舵,你带田老爷子和田姑娘去,李兄周
兄,你们带些人守住这间大厅,我和聂少侠进去探探,我们若是一个时辰还未
来,你们就把这北苑放火烧了。”
那些人各自领命,聂阳也不多推辞,和慕容极跃上二楼,聂阳领在前面,挑
开门闩冲了进去。
屋内却是一间常卧房,四周尽是女子用物,屋内芬芳扑鼻,屏风绘着惟妙
惟肖的春宫艳图,不必猜便知道是此处的名花吐露纳春之所。
屋中必然留有暗道机关,想必董凡方才就已经发现如意楼的人马悄无声息的
围攻了过来,才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匆匆逃走,董剑鸣他们三个自然也是从这里离
去。
这屋子陈设看似复杂,除去无用的摆设,却也没有多少可以容纳机关翻的
地方,聂阳没费多大功夫,就在床头侧面的壁柜中找到了暗道的入口。
两人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竟发现这里面是个狭窄的楼梯,直通到了楼下一
间暗室,这屋子夹在一楼两个屋子中间,没有门窗,从外面看毫无形迹可循,就
像那被隐藏在摘星楼中的夹层一样。这暗室里有一面墙,墙上有两个人眼大小的
空洞,洞上也不知嵌了什么透明物事,自内向外看去,外厅大半空间尽收眼底。
看来之前董凡就是在这间密室中开口说话的,声音经由旁边两个铜管,扩至
四面八方。
现在不是深究密室的时候,聂阳见此处没有什么可疑之物,立刻转身走向内
侧那一扇一人宽的小门。门后又是一条楼梯,这次,却是通向了地下。
地下楼梯连接的是一条幽深长廊,两边燃着长明宫灯,想必那些人刚刚才从
这里经过不久,地上那几滴鲜血尚未完全凝结。
知道正是此处,聂阳自然一鼓作气追了过去,不了这地下长廊曲曲折折竟十
分幽深,算了算距离,早已绕出了洗翎园北苑。
走了约莫一刻有余,长廊终于到了尽头,聂阳心中不免奇怪这董凡费尽心思
在地下掏出这么长的老鼠洞是意欲何为,但既然已经到了,总要上去看看。这次
尽头墙壁上是一排竖梯,顶上是个三尺见方的青石盖子。
聂阳吸了口气,示意慕容极做好准备,运力把那青石缓缓向上抬起。
那石刚刚露出一线缝隙,就听到上面屋中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之
声。
“嗯……嗯啊啊……大爷,大爷您轻些,奴家……奴家的穴眼儿都要让您顶
穿了……呀啊啊……”吱吱嘎嘎的轻响也不断传来,头顶上只听声音,多半是个
接客的姑娘正和人颠鸾倒凤的春房!
慕容极顿时脸上一红,扯了扯聂阳衣角,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聂兄,咱
们……还是去吧。”
聂阳却丝毫没有退来的意思,他凝神又听了片刻,微微一笑,兀自抬起了
那石,双手一扒钻了出去。慕容极只有跟上。
“啊!”聂阳从屋中钻出,就听见身边一声尖叫,侧头看去,一张皱巴
巴的大床上,一个妙龄少女扯着被单,紧紧裹着身子,露出一张脂粉凌乱的苍白
娇颜,满目惊惶的看着屋内突然出现的两人。
聂阳长剑一昂,指住了那女子胸前,冷冷道:“你叫得到响亮,可你屋中的
那位大爷呢?”
原来他只听到女子呻吟,却未听到半点男人声音,他又并非对此事一窍不通
的童男,怎会不觉有异。
哪知道那女子泪眼汪汪的缩在床角,颤声道:“两位大爷……奴家、奴家好
一阵子没有客人,今日……今日实在受不住,胡思乱想着自己抠了抠,不知……
不知哪里得罪了大爷,还……还请饶奴家一命啊。”
仿佛生怕这两位凶神恶煞的大爷不信,那女子说着就撩开了被单,只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