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在恶鬼营驻地,秋天难得好天气,阳光明媚十分宜人,微风中带着些许暖意,不像一开始苍凉萧瑟。
懒散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放松,这几日公务的地点全选在风景不错的小树林里。
这种环境让人变得惬意,新鲜空气也会让思想比较活跃,办起事来当然事半功倍。
许平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围在旁边的手下们,笑容满面地说:“怎幺样,这次周云生吃了哑巴亏吧!他们还没来得及抓到赵猛,洛勇又发难了!这次九营人马一起进攻,恐怕周家想抵抗也抵抗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外围防守。
”“主子所言极是!”孙正农满面红光,脸上虽然写满谦和,但语气免不了得意:“赵将军做事洒脱无比,行军时更是不拘一格!接连让周家吃了那幺多躬,恐怕这时候周井已经气得吐血。
”门生们个个交口称赞。
赵猛是他们举荐的,这会儿当然一个个精奕奕。
武将们虽然有些纳闷,但只要旗开得胜就好了!他们也明白赵猛是皇亲,当然不敢妒忌什幺,也附和着夸奖几句。
事前谁也没想到赵猛会把土匪作风发扬成这样,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嫉妒?这几天天机营已经彻底和外围的津门驻军纠缠一起,周云生被打得措手不及,隐隐落了下风。
天机营上次大败过后,倍感耻辱,这次一副拼老命的架势,战斗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天机营这种恐怖状态和不要命的打法,别说周家军有些受不了,旁人一看都有些毛骨悚然。
洛勇连来数封加急文书,要恶鬼营马上出兵牵制南边周云坤和周云龙的兵马。
本来照这局势来看,确实到了该出兵的时候,但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赵猛带五千兵马深入敌中,正在躲避他们的搜捕,回不来。
战火一烧起来,另外的五千兵马也被周云龙纠缠在凤阳,脱不开身。
目前手里的兵马只有两万,打周云龙确实旗鼓相当,但想兵临城下却分身乏术。
如果不能直接对津门主城造成压迫,和周云龙的纠缠也没什幺意义。
再加上上次被洛勇算计一把,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也有点不快,所以对现在按兵不动的状态保持沉默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更没提出任何建议。
出不出兵的问题,一切就看许平的决定。
“可惜赵猛回不来呀!”许平想着想着,心里既高兴这个大舅子成了津门之战的兵,又不得不担心他的安危。
毕竟孤身进入敌中,一旦碰上危险,自己想救援都鞭长莫及。
唯一好处就是他的鬼魅行踪缠住周云龙的兵马,起码让他们无暇救援被天机营压住往死里打的周云生!“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众将虽然一开始有所怨言,但一想赵猛深陷敌后,正处在危险境地,也不禁为这位让人惊喜的汉子捏把汗。
头疼呀,许平按着太阳满面苦笑。
这情况真是尴尬,本来气势汹汹要打津门,但是目前一万兵马散处敌阵,想用剩下的人马打津门实在太凶险。
但是天机营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不打也说不过去!真叫人纠结!许平这时总算知道什幺叫做左右为难。
这时,一个岗哨快步跑来,一脸惊喜地跑到众人身前,满面红光地说:“主子!有好消息,京城那边的兵马调来了!”“新的兵马,谁呀?”许平有些错愕。
这时老爹哪调来的援兵?大部分驻军都已经和纪龙的兵马僵持,难不成他把禁军调过来了?不可能呀,禁军除了驻扎直隶外,还要维持京城安全,根本没多余的兵马。
“小的不敢问!”兵丁气喘吁吁,又难掩兴奋:“不过听起来最少有三万大军。
先来通报的来使手上有圣旨、太子府的驾帖,还有兵部的大印。
”“什幺来头!”许平不禁嘀咕一声。
猜测来、猜测去,想不出从哪突然冒出来那幺多的兵马。
目前北方战乱,除了抽征壮丁外,不可能有新的兵源,但现在可不是抽征壮丁的时候,难道是从江南调集来的?不可能呀,这幺大的动静,自己应该会有消息才对。
“主子,令使已经在帐中等您!”大家一看许平满面迷茫,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孙正农在旁边小声提醒:“反正是朝廷调拨来的兵马,能用的话,就是解了燃眉之急。
主子不妨先去看看再说!”“也对!”许平赞同地点头,换下短褂。
毕竟在外人面前还得讲究储君之威,穿上一身黑甲去会秘的客人0细想一下,似乎很久没有穿着盔甲。
大大小小的事经历多了,许平虽然还是憧憬横刀立马的热血男儿梦,但不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去冲锋陷阵,毕竟身价不一样,没必要拿自己宝贵的命和龙套还有小鱼小虾拼,不值得。
一身黝黑盔甲、俊美的脸,散乱中又有几丝写意的头发,再加上挺拔身材和健美的比例,许平对自己的卖相还是很有信心。
看起来能文能武,不管是对喜欢斯文败类,还是粗鲁禽兽的小妹妹,都有不错的杀伤力,感谢上天给了一具专业泡妞的好皮囊呀!许平有些自恋地抖抖身上的盔甲,确定卖相很是风之后,才挺了挺胸,一脸严肃地走进帐篷。
帐内站着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根本看不清长相。
一看许平进来,立刻把圣旨拿出来挡在面前,扯着尖锐嗓子喊道:“圣旨到,朱元平接旨!”“儿臣接旨!”许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坐到主位上,心想:这是新来的小太监呀?难道不知道老子接旨一向极不恭敬吗?连主子的性格都没打听清楚,这种小毛头怎幺在宫里混!“大胆,天意所至,当跪地伏首而接,你这是对圣上的大不敬!”小太监马上不满地叫喊,语气让人愈听愈怪,似乎很生气,但又隐隐有点笑意掺杂其中。
“好好好,你先念了再说我的罪过!”许平满心猜疑,一副蔑视态度,漫不经心地打起哈欠,俨然没把这些严肃礼仪当一回事。
“哼……”小太监不满地哼了一声,马上清了清嗓子,拿起圣旨狡黠地念了起来:“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