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将宋渃婳的手握在掌中，与她一起下了楼。“想去哪逛？”

宋渃婳不熟悉此地，更没有什么想逛的地方，只好道：“都......都行。”

萧燃不再回应，只牵着她的手从他们公寓一路慢慢往下走着，远看宛若一对甜蜜恩爱的小情侣般。

他们偶尔会走到那些商店里看看，有意无意地向那些居住在此的人类打听一二。

“老板，你们这人挺多啊，生意应该挺不错的吧？”萧燃随手拿起一件泰迪熊毛绒玩偶，瞥了一眼上面便宜的价格后，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

老板是个约莫40好几的中年大叔，他摸摸不太茂盛的发顶，憨厚一笑。“哪能啊！我们啊都是城主给救回来的幸存者，都是因为城主的照拂我们才能有这么安稳的日子，这价钱啊也都是随意放的，图点乐子。”

闻言，萧燃眸色微沉，“那你就不想多挣点钱供奉给城主么？”

老板更是满眼都是感激之意，“城主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向我们索取些什么，之前我们曾经一起众筹过，想奉上大家的一点小心意，可城主坚决不收，让我们把钱给收着。”他看了眼王宫的方向，眸中含了几分水汽，“这样的大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萧燃却没有丝毫共情之意，反倒心生疑虑。

建立这样一座庞大的城，所要花费的金钱多得无法估量，可南熹却从来没有向这些幸存者身上收回一丁点的金钱，对他们将商品的价格调低也是置若罔闻，丝毫不关心。

要么，就是南熹心善得不断牺牲自我，来供养整座城的幸存者。

要么，就是南熹志不在此，所以毫不在意。

“这儿人流多，要是货品卖完了可怎么办呀？”宋渃婳似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开口询问。

老板看见是个娇娇糯糯的女孩儿，显然更耐心了不少，话匣子也多了起来，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我们每个月都会向城主上交一份购买的清单，只要通过申请，不过四五日左右，我们就会收到订单上的物品了。”

“但我们这啊其实要订的东西也不多，大多都会选择把钱给留起来备着，日常最需要的用品、粮食才是这的最大消耗品。但是城主真的是考虑得很周到，每个月头她都会在王宫前给我们派物资，我们在这生活根本不愁吃喝。”

老板旋即定睛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狐疑道：“你们......怎么问这么多啊？”

萧燃自然一笑，嗓音温和，“之前一直听说南熹城主人美心善，今天这么一问，才知道那些人说的都是实话。”见老板稍稍放松警惕，又恭维道：“这还要感谢老板你给我们说了这么多。”

老板显然也是个敦厚人，被夸了两句后，便瞬间乐得找不着北，嘴里不断说，“那是那是。”

闻见萧燃说的那番话，宋渃婳心中那不是滋味的感觉又陡然升起，极其莫名地，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失落之感。

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在听见萧燃嘴里喊出南熹名字的那刻，自己确实不那么高兴了。

“我们也没有什么能答谢您，这玩偶我们买了吧，当做谢礼。”

有生意做，老板自不会推辞。

萧燃付了钱，走出商店时，手里还不经意把玩着那泰迪熊。

忽的，他将那熊放入宋渃婳怀中，泰迪熊毛茸茸的掌心无意蹭到了她白嫩的脸颊，有些微痒。“这给你了。”

宋渃婳没有拒绝，一手将泰迪熊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悄悄地勾住萧燃的指尖，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萧燃垂眸，就见一模样单纯眼神却带着几分媚意的少女怀抱着一只泰迪，那只熊将她衬得更为可爱，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他，手指勾住他的，似是想与他牵着手。

他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将那只手牢牢地握在掌中，十指相扣。

45、黑纱下掩盖的未知

临近傍晚，出去探查的一行人也陆陆续续回到公寓来。

“怎么样？”坐在沙发上慵懒翘着二郎腿的萧燃问着探寻回来的众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么？”

他们逐一细说，可一圈听下来，才发现他们所有人探查到的东西不多，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南熹是这些幸存者心中的大善人，无一例外。

若现在不是末世，萧燃或许还会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纯善之人。可在这末世中，人性早已被颠覆得彻底，或许还有人心存善意，可这点善意一旦危及自身，也绝会消失殆尽保全自己。

人在产生恶念时，甚至会觉得帮忙、救人一命是理所应当的事，异能者理应保护弱小的人类。而这些幸存者中竟没有一个对南熹产生这种恶念，反倒全怀着感激之心，赞叹的语气也近乎一样。

这感觉并不像南熹在他们心中是如此形象，反倒更像是......

“老大，你说他们是不是被洗脑了啊？！”齐豫皱着眉，将心中的疑窦尽数说出。“那些个幸存者已经快要把南熹当成圣母玛利亚来膜拜了，那些人眼睛里发出对她接近狂热的情绪，真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幸存者眼里有的不只是感激，还有近乎疯狂的崇拜，那种眼神属实让齐豫心里毛得慌。

“要洗脑这么大量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萧燃看向窗外日落的景色，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南熹身上还有很多我们未知的秘密。”

忽然，他似是猛地想起什么，开口道：“你们谁见过陆砚么？”

众人皆面面相觑，眸中皆是茫然。

栩飞上前一步，“我早上的时候看见他在学校门前挑孩子。”

萧燃眉头蹙了蹙，似有些不明所以。“挑？”

栩飞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咬牙开口，“我听见他嘴里喃喃在说，这个肉糙不好吃，这个太胖全是脂肪，那个太瘦没肉吃......之类的。”

敢情陆砚是把学校当成菜市场卖猪肉的了？在那东挑西拣？

饶是萧燃已经知晓了陆砚那该死的尿性，此时还是忍不住无语了一阵。“然后呢？”

“然后陆砚终于挑到了一个落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