澂便是他的手笔,是他寄希望于魔教以后能并入草原,打断佛土扩张的最后一招棋子,只是……。
「你这些年做到了吗?。」
赵淯转身离开。
花明澂霎时脸色惨白,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号称最会蛊惑人心的魔教之主 ,露出罕见的愧疚:「在下愧对老可汗之托……。」
后面的话赵淯没有听了,他入了营帐,抱着母亲就是一顿猛亲 ,亲得妇人脸色通红,但不敢反抗,这些日子里来,全小渔坚决拒绝行房,但一些小恩小惠还是不情不愿的默许了。
「你真不阻我灭了玄女门?。」
少年笑容玩昧,拥着这位玄女掌门,小手不守规矩地乱摸一通。
全小渔花容悲凄,摇头不语。
她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呢?。
宗门与儿子可是生死之仇,她做母亲的不敢去帮儿子,做掌门的也不敢去帮宗门,真真是两头不是人……。
「那按照原本约定好的,如若玄女满门投降……。」
「你答应……。答应两丁抽一而杀 ……。留下一半人性命……。」
全小渔神色痛苦,但还是接话下去,确保赵淯不会反悔。
「嗯,还有,你得同我欢好一次,不许再动用秘法!。」
全小渔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躲闪:「等淯儿先履行承诺,再谈这个……。」
赵淯大感扫兴,于是松开母亲 ,外出接见他人。
全小渔暗叹一声,清丽脸庞在淡淡的忧愁中轻轻展露 ,眉宇间透着一丝娴静。
该如何是好呢?。
宗门那边……。
……。
……。
「这位是郭盟主 ,也是镗金掌门,正道魁首,素有德望。」
「这位是……。」
宴会上,赵淯听着手下人一一介绍,端坐在主位,举杯遥祝,等认识够了,便另有其人与对方商议要事。
「这国教之位,我想应该是郭盟主的了。」
「我看未必,盟主兼任国师,郭盟主做不来这种好处吃尽的举措,太过招摇了些……。」
「那是妙玉观和白榆教?。」
两位道士模样的中年人出声打断:「我天师府与皇室原是本家,同姓渊源,国教之位为什么不能是我们?。」
众人噗呲一笑,立马有人出声讥讽道:「天师府这次连一个天师都没派下来,你觉得哪位太子殿下会怎么想?。」
「你!。」
场中吵闹起来,赵淯只淡淡看着,犹如在看一位位跳梁小丑,与各宗各派的利益来往之事,都尽量优待对方。
这让郭盟主有些意外,更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看向主心骨。
老人则在席上悠然地自下自的棋盘,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心。
等到谈妥一切,祭祀完毕,盟定相好,众人下拜受胙,坐视玄女门受难。
星光夜幕下,赵淯领着兵马突袭上山,过程出乎预料的顺利,反抗的人被绞杀 ,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也逃脱不了军阵捕杀 。
甚至郭盟主不放心,还带上几个高手跟着赵淯,对赵淯说是保护他安全,对外则是打着劝救玄女众人的幌子,赵淯不屑,但也并不在意。
及至寅时,玄女门上下三百余口,皆为女子,在倒塌的列祖列宗祠堂外,乌泱泱跪了一片。童姥身受重伤,跪在一位位长老尸体身后,在瑟瑟的秋风中发着抖,看着赵淯缓缓地走进,她那张满是血迹的脸庞上显出疑惑神情 ,轻轻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勉强抬起头,那掌门之子正冷冷地,笑着看着她。
「玄女派祭炼邪法,罪不容诛,你可有遗言?。」童姥低下头,没有再看赵淯,泪水不断顺着脸庞滑下,从下巴处滴落,一句句的重复着:「明明请落了仙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老祖不佑我玄门了吗?。」
赵淯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仙人?。」
恰在此时,天山至高处 ,轰然有鸣声。
众人皆惊,纷纷抬眼望去,原本乌云漆黑笼罩、繁星一点也无的天幕,正奇迹般的散开,露出了月亮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轮金瓯无缺的明月,夺目而璀璨。童姥眦目欲裂,泪水流淌不止,恨声道:「全!。小!。渔!。」
瞬间,赵淯狠狠地踹了她一脚,踹得她口吐鲜血 ,软软地摊下去,他摁住童姥的头,厉声问道:「我给你三息,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玄女满门皆诛!。」童姥似是绝望,又像是悔恨:「我等原本动了宗门底蕴,请出老祖飞升后留下的守山之法,只等你上山即刻诛杀 !。可你娘背弃宗门也就算了,还要反过害我们,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该……。」
后面的话童姥说不出了,因为这位神功有成活了一百余岁的老人,被赵淯活生生捏爆了脑袋。
赵淯转身疾行,没再管任何人,此刻的他满心只有全小渔!。
……。
……。
月华倾落,天山尽头,瀑布飞梁,悬河注壑。
全小渔一身素净深白色长袍上干练整洁;白底牡丹花纹的褙子携着几缕天蓝色缎子衣袖飘飘,足下是一双红线绣蝶儿的白绫弓鞋蹬脚。
她抬头,竭力仰望悬河天幕,轻纱白裙上晾起玄妙至极的月华流光,一枚通幽月牙自眉间白蕊上浮起。
「玄女派第一百二十一代掌门全小渔,叩问仙道!。」
不知天地何处竟凭空升起流光溢彩,将真言道语传遍。
那繁杂纷乱的声响勾画出点点慧星银花,瞬间传耀天光:「宗祭上苍,唤吾残灵,庇佑众生,汝且散开。」
「玄女掌门全氏,叩问仙道!。」
全小渔低头,埋首重复,这女子黯淡无光的美眸中分明有着一分惧色 ,却不肯退。
气海中的『月华珠』周遭散发着柔和的太阴之光,洁白如霜,流动如水 ,天幕上空,太阴星宫位闪耀起来,灵动呼应。
可这护不住她。
「玄月既成,大道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