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回宿舍睡一觉,但走到一半又转向了校门。校门紧锁,门卫不放行。我绕到了学校东南角,那儿有片小树林,可谓红警Cs爱好者的必经之地。
翻墙过来,我直抄近路。
十月几近过半,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伴着呼呼风声,它们从视网膜上掠过,绿油油一片。小路少有人走,异常松软,几个老坑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
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进了村,街上空空荡荡,暴烈的日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的目光,我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校服。
我记得自己的喘息沉闷却又轻快,而水泥路的斑纹似乎没有尽头。
靠近了家,我却像个贼一样地靠着蒋婶的围墙走,家里铁门紧逼,我顺着门缝往里面看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绿色嘉陵也不见。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放松还是失望。旁边的蒋婶一家入住后,我没法像以前那样从院里翻进我家,但那时候农村的建筑难不倒任何一个不再穿开裆裤的男孩。
翻进了家里,里面空荡荡的,推开母亲的房门,里面也是人影全无。
养猪场!
我脑里闪过这三个字,气喘吁吁的我又来了劲,我三两下翻墙而出,从墙上一跃而下那一刻,我本来该像个武侠小说里的轻功高手一般一气呵成的。然而我还是跌了个跟头。
浑身沾满了泥土的我从地上爬起来,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半晌我才冒出一句:“妈。”
母亲将草帽挂好,将手里提着的家伙都搁在角落里,都是些喷洒农药的器具。她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喝道:“咋了?小王爷,还得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啊?”
呆愣着的我立刻串了出去。洗了一阵冷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我的脑壳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现在可威风了,又打架又逃课的,现在还入室盗窃了啊?”我之前和她说回来拿点东西,我想反驳说自己家算什么盗窃,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去。我故意岔开话题:“我听陈老师说你请了三天假。”
“当然咯,不请假难道逃课啊?”
母亲还是不依不饶:“还不是为了那几亩地,有啥办法呢。你爷爷奶奶光想着不让它荒着……”这话没来由地让我心里觉得一阵舒坦。
母亲将农药瓶子放下,那深棕色的瓶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农村妇女酷爱服毒自尽,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
我有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那种口吐白沫披头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我永生难忘。
“让姨父找几个人来呗,往常不都是他帮衬着的吗。”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既感到后悔,心里面又有些快意。
母亲在忙活的身子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正当我想要回到房子里时,母亲却又喊住了我。
“家里面的事你别操心,专心读好你的书就好了。”下午我坐在凉亭里,看母亲拿起药罐装上,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打药。她让回学校去,我佯装没听见。
阳光散漫,在院子里洒出梧桐的斑驳阴影。母亲背着药桶,小臂轻举,喷头所到之处不时扬起五色水雾。
她背对着我,并不知道她的儿子正盯着她的臀部。柔顺的绸裤总能把大蜜桃的轮廓勾勒得完美无瑕。
正当我脑里不可避免地冒出那天晚上的画面时,母亲突然过头来,沉着脸说:“又不听话不是。”
我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说点什么,奶奶走了进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是老样子。城市生活并没有使她老人家发生诸如面色红润之类的生理变化。
一进门她就叹了口气,像戏台上的所有叹息一样,夸张而悲怆。然后她叫了声林林,就递过来一个大包装袋。
印象中很沉,我险些没拿住。
里面是些在九十年代还能称之为营养品的东西,麦乳精啦、油茶啦、豆奶粉啦,此外还有几块散装甜点,甚至有两罐健力宝。
她笑着说:“看你老姨,临走非要让给家里捎点东西,咋说都不行。”
说这话时,她身子对着我,脸却朝向母亲。母亲停下来,问奶奶啥时候回来的。后者搓搓手说:“也是刚到,秀琴开车给送回来的。主要是你爸不争气,不然真不该麻烦人家。”
她扭头看着我,顿了顿:“你秀琴老姨还得上班,专门请假多不好。”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头傻笑。
母亲则哦了声,往院子西侧走两步又停下来:“妈,营养品还是拿回去,你跟爸留着慢慢吃。别让林林和舒雅给糟蹋了。”
“啥话说的。”奶奶似是有些生气,嘴巴大张,笑容却在张嘴的一瞬间蔓延开来:“那院还有,这是专门给两个小的拾掇的。”
母亲就不再说话,随着吱嘎吱嘎响,粉红罩衣的带子在腰间来回晃动。
奶奶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问母亲用的啥药,又说这小毛桃都几年了还是这逑样。
母亲一一作答,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
最终我还是被母亲赶了出来,但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回学校上那一节半的课。我在村子里溜达着,想去找若兰姐,走了一半才想起她也是要上学的。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找她了,一开始还欣喜着自己有个免费的泄欲工具,但很快,她就像那条压箱底的妈妈的底裤一样,刚开始如获珍宝,很快就对此不屑一顾了。
人总是喜新厌旧又难以满足的。
百无聊赖间,我往北边的林子走去。那边的小山岭是我和那些屌逼常去玩耍的地方,我们在那能玩一种一玩就能耗掉大半天时间的游戏,搜山。
抽签抽出一个倒霉蛋当逃犯,给半小时时间逃跑,规矩是不能离开这个山岭,然后其余的人当警察搜山抓捕。
我记得有次,有个当逃犯的屌逼在山脚被他爸拧着耳朵拉回家了,我们这些“警察”差点要报警了。
在山林里百无聊赖地闲逛着,偶尔糟蹋一下蘑菇,掰断几根树枝什么的,就当我要闷出鸟蛋时,却远远看到一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