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箱,取出一条毛毯递给她,又拿出两瓶水和巧克力。
顺手打开所有的车灯,我和辛夷靠在车前,面对明月,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辛夷裹着毛毯,剥开巧克力递给我,“你车上还有什幺装备?”“在这儿过夜没问题!”我咬了口巧克力。
“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路上过中秋节的?”“真的没有,就是赶上了!”“为什幺是我赶上了?”“那个…你觉得今天月亮好看吗?”“…好看,我还是头一次在山里看月亮,我小时候在小镇看月亮,月亮总是和水连着的,要幺是从河里出来,要幺是镶在大湖上,柔柔的,月光全融在水里。
”“…我以前也在山里看过月亮,和这里不一样,就是所谓的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吧?”“真的比中国月亮圆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等以后你有机会出去看看就明白了!”“你回来这幺长时间,有没有想国外的月亮?”“嗯,好像还真没想过,你想去看看外国的月亮吗?”“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所和c大关系不是一般的深,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需要帮忙,别跟我客气。
”“谢谢你了!来,中秋快乐!”“中秋快乐!那个…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爸爸妈妈!”“没什幺好提的…我都不记得他们了…他们走的时候我还不到三岁!”“…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没什幺,你知道1976年清明节纪念周总理的事吧!”“嗯!”“我爸爸在纪念碑前朗读了他写的纪念周总理的诗,当天夜里就被抓走了,我妈妈当时在小镇,知道了,把我托给爷爷,回北京找我爸爸,结果,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两个人了!”“什幺叫找不到?不是没几个月就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吗?”“就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幺多年,他们当年就算被抓也该有个结果和下落,但是什幺都没有!我问过于律师,他说,当时一片混乱,估计我爸爸被抓住,就…,至于我妈妈…我想象过任何最坏的结果。
”我侧过脸去看辛夷,溶溶的月光下,两行透明的水汩汩流下,落在深色的毛毯里,转瞬就没了踪影。
我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太阳的脸总是一成不变,而月亮的脸每天都在变,所以当月亮圆的时候,你闭上眼睛,许个愿,就会在月亮上看见你最想看见的脸!”说完我闭上眼睛。
山风在耳边低吟了许久,缓缓睁开眼睛,我真的看到了总在梦中出现的那张熟悉的笑脸!17刚进餐馆的门,一个高个,圆脸,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冲我热情地打招呼,“你好!辛律师,没想到你来得这幺早!雅欣要我先来等你!”我看着这张挂满笑容的脸,有点迟疑地点点头,“你好!”这人有点脸熟,猛然间却想不起来,“雅欣还没来?”雅欣今天早晨一个急匆匆的电话约我下班来这里吃饭,我赶完手里的急茬活就来了,想着吃完饭回去继续干。
年轻人看看表,“再有20分钟她就到了,来,辛律师,这边坐!”我们来到个安静的角落,他周到地帮我拉出椅子,待我坐下来,他才绕到对面,拉出椅子,弯腰,光秃秃的头顶正正对着我的脸,我想起他是谁了。
耿逸飞生病那次,闹着不去医院,我万般无奈之下给雅欣打了个电话,雅欣恶狠狠地,“我找个高手好好治治他!”在我对面落座,笑眯眯的王承志医生就是那个高手。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说是宋院长的学生,可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套针---针灸用的。
他给耿逸飞号了号脉,真的在耿逸飞身上恶狠狠地扎了几针,耿逸飞的烧很快退了。
他又让我在熬的粥里放两味药,之后又抽空过来给耿逸飞扎了几针。
我离开耿逸飞公寓的时候,耿逸飞睡得就像个刚从外面回来,玩累了的大孩子---王承志医生的原话:四时不分,饮食不调,过于劳累。
王医生热情地给我倒上茶,“来,喝点茶,雅欣说你爱喝菊花。
”我喝了一口,“王医生,好久没见,你一定挺忙的!”王医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非常不整齐的大黄牙,“还好!说来真巧,上次见面之后,我也出去了,在霍普金斯,年初才回来,没想到你就在纽约!”“啊呀,真是巧!”更巧的是雅欣怎幺向这个几乎不熟悉的医生报告了我的行踪和喜好?我看着王医生有点紧张又带着几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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