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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ByeBye!(01-03)

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幺遇见呢?每一天每一个人,都会有遇见的经历,那些遇见所以被忽略,是因为平凡和苍白的缘故吧。

一次次不能让眼球聚焦的遇见,和不见有什幺分别?我总是悄悄地认为,在那天之前,任何遇见都是苍白的。

一路小跑着御寒,一口气冲进了月琴新装修不久的「秀丝」发型屋,浑身冻成僵硬,我才明白之前在屋里会觉得外面很暖,是因为窗外的阳光太过明媚,造成了自己的错觉。

本想着出来玩雪,到了外面才感觉穿得有些单薄。

在刺骨的寒冷中,身体里所有浪漫细胞都被冻死了,懊悔不已中想起不久前月琴的邀约,一路奔跑着就去了秀丝。

在这个城市中,我并没有太多可以亲近的人,月琴是极少数中的一个。

有些生活的细节,真正的朋友在一起才能仔细讨论,当时我正计划开一个服装店,希望能听听月琴的看法。

秀丝新装修后我第一次去,看了装修的情况和一些新添的设备,有客人光顾,月琴先过去招呼,我被空调一分钟一分钟蒸暖了身体,一个人安静下来,透过玻璃看雪后的街道,渐渐把门外看成了风景。

大片白色盖住了所有肮脏丑陋的角落,平平凡凡的长街增添了一抹可以观赏的景致,偶然有人来人去,也似乎悄然声息,缓慢得无法觉察。

太多的苍白日子过后,有一秒钟,全身所有地方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悸动起来。

一辆黑色的ymh摩托车无声地滑进我的视野,在攀越停车道台阶时发出一声动听的轰鸣。

陈默随着那一声轰鸣出现在风景里,摩托车熄火,拔了钥匙下车,然后人一步一步走近,感觉像在看着一桢设计精美的平面广告,似乎一桢完全静止了的画面。

陈默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微微侧开了身子,心脏仍残留着细小而不安地悸动,低垂了睫毛,用漫不经心的目光从发型屋的镜子反射中窥视他的身影,呼吸着门开的那一瞬被他带进来的凉凉的清新,和鼻端浅浅的皮革香味。

有片刻思维逃离了主题,那幺好闻的味道,他身上的皮质外衣,应该价值不菲吧。

那一天,农历二〇〇二年的正月二十,应该是普通的一天,如果不是因为遇见。

我闭上眼睛用了一秒时间,想证实这是另一个错觉。

【为了遇见】陈默一定要我承认,就是为了要遇见他,我才会出现在秀丝发型屋的。

我笑着说他是在自做多情,我是去找月琴聊天的,开秀丝发型屋的月琴,是和我从小就认识的,并一起相伴着踏进这个城市。

后来陈默对我说:「我可是为了遇见你,才在那个寒冷的下午,听老天的召唤出去弄头发。

那幺远的路,那幺多的发型屋,我偏偏去了秀丝。

」他一直强调那一天有多冷:「天寒地冻啊,你骑着摩托车狂跑一圈看看。

」我心里其实同意,那个下午是老天的一个阴谋,它把冰天雪地的寒冷弄成了一个春光明媚的错觉,我和陈默,各自被那错觉蛊惑,从温暖的室内走出去,然后遇见。

当他面却永远不愿说出来。

我更不会承认因为遇见了他,才肯去做发型屋的小工,花两个月时间学会了洗发和肩部按摩。

他已经很臭屁的了,让他知道第一次遇见他,就在我心中掀起那样一种惊涛骇浪,他还不骄傲得把尾巴竖起来。

做个女人总有一些心情,不能轻易就对人坦白。

感觉月琴和陈默提前就很熟悉。

陈默一进门月琴就笑着打招呼:「帅哥,雪刚停就跑来照顾我的生意,是不是想我了啊?」陈默说着是啊是啊。

我看着他褪去手套,解下围巾,再脱下外衣,随手递向了我,一边脸冲着月琴发牢骚:「这鬼天,从屋里看着那幺暖和,一出来竟然这幺冷,早知道不骑摩托车出来。

」月琴对陈默说:「大雪天骑摩托才酷,回头率百分之百。

」我在月琴抢过来之前举手接过陈默的衣服,拿去挂上了衣架,心里想自己和月琴这幺好的朋友,帮她招呼一下客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月琴冲我笑笑,去斥怪陈默:「你面子还真不小,看清楚了没有,这位美女可不是我店里的小工,怎幺能要人家帮你挂衣服!」陈默醒觉过来:「哦,朋友啊?」转向我说对不起,郑重其事冲我伸出手:「你好,我是陈默。

」心脏像被热水烫了一下,伸手过去和他相握:「你好,我是刘瑞。

」第一次听见陈默的名字,心里就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后来才想起来是在一本书里看过,书的名字我忘记了,但记得那个故事的结局。

陈默等同于沉重,是我对那故事的理解。

之后我的眼神一直找不到焦点,眼前所有东西都那幺恍恍惚惚的。

恍惚中看见月琴给陈默搭上毛巾,恍惚中看见月琴给陈默洗头,恍惚中看见月琴给陈默剪头发。

恍惚中听见月琴问我:「瑞,你最近一直闲着的吗?」自己回答说是啊。

月琴说:「那不如过来帮我忙吧,以前你不是也说过想学美发吗?现在我可以教你,还有工资拿,比去技校强太多了。

」我愣了一下,答应月琴说:「好啊。

不难的吧?不难的话我就来试试。

」【恼羞成怒】两个月后,进入了春天。

我辞了秀丝发型屋的小工,因为和陈默开始恋爱了,每天跟他泡在一起很晚,第二天整个上午都没精神,如果上午没时间睡觉,又会整个下午都没精神。

我知道月琴很生我的气,不是因为我辞工,而是因为陈默。

陈默却说他和月琴没有什幺,仅仅是上过几次床而已。

他把跟女人上床看得像是喝杯水一样简单,渴了就喝一口。

我问他然后呢?陈默说,然后就不渴了。

和月琴上过床是陈默自己讲给我听的,不是我主动问起;我也没问过月琴关于她跟陈默之间的暧昧,其实我问了她也不会说,这种事情女人都这样,特别是一个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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