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距离越缩越小,但劲道却是越远越强。
「去你娘的!」一声怒喝,韩锋阻在红颜身前,两掌一上一下左右横开,真气流转之间,形成一面纵横六尺的四方气墙,竟是地宗绝学泰山盾,欲硬挡地锥剑气。
此时两人相距甚近,那地之锥方才初旋,聚力未至最大,已然击在泰山盾上,其结果自是旋锥消弥,泰山当立。
韩锋佔了上风,当下收回右臂,沉腰扎马,直直打出一拳,正是地宗练兵的入门拳招,破甲拳。
别看这拳招式平平,又是入门之招,实际上却是极为实用。
既然名为破甲,其目的自然是打破敌兵甲冑,进而伤体。
所以这招实际上是力道强劲,有如枪刺。
练到高深者甚至可以连环发劲,而眼下韩锋更是已达连发九劲之能。
然而韩锋不愿伤同为三家的许景正,是以只出三劲,旨在退敌。
岂不料许景正居然不理不睬,任由韩锋霸拳加身,竟是照单全收!这可把韩锋吓坏了,他连忙收劲却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收回一劲。
要知道韩锋虽然贪图风流快活,可习武练功也绝对不曾马虎,放在地宗里头绝对堪称高手。
他的拳劲别说是打在人身上,即便是大理石墙,怕也要穿一个大洞,更何况是连环双劲!许景正当下直接被击飞三尺。
幸许他本身也是一身修为,虽然不挡不避,在身体受创之际,体内内力自发流转,抵消了大部分的劲道,却也是口呕朱红。
但看他落地之后,又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子,眼珠竟在瞬间变成深紫色。
可惜韩锋还不及注意到这些异状,那头许景正却是长剑一收,转身跃入老林之中,眨眼间便消失身影,居然弃战而逃。
「操!」韩锋心头火起正要开口飙骂,恰好遇上一阵秋风扑面,脑袋顿时清醒,思道:「许胖子平时不是这个样子,这其中定有古怪。
」刚迈步打算要追上去,却又忽闻一股浓郁的诱人幽香,这才想起妙姬,于是便转头望去。
月色之下,只见娉婷美人双腿瘫软,半坐在地,两道画眉紧蹙,原本勾人的狐狸媚眼此刻泛起阵阵泪光,底下那对丰唇更是怕得不停发抖,胸前峰峦更是急促起伏。
看似吓得不轻,却又像是受尽委屈,惹人怜惜。
韩锋看得心疼,本想立刻上前搀扶,可又想起许景正说的魔教妖女,一时之间却有了迟疑。
稍稍思索之后,这才走到妙姬身旁道:「起来,先进屋里再说。
」也不扶她,就静静的看着妙姬颤抖着身子慢慢起身,哀怨的看向自己,然后才低着头领着韩锋走向前方不远的茅舍。
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上,韩锋心中却是百转千迴。
世上本来就有阴阳正邪,江湖上不乏一些恃强凌弱,欺压百姓的强盗帮派,也有故意和正道唱反调的组织邪人。
但在江湖上谈起魔教这两个字,却是专指曾经横行一时的「轮迴道」。『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轮迴道那时以满足人心私慾为诱惑,拉拢许多奇人异士,甚至连三家高层也不乏其中,没有多久便成声势浩大。
至于那些不愿与之同流之人,轮迴道便视之为敌,发动武力加以征伐。
由于他们高手云集,寻常的江湖门派根本无力抗衡,只能落得一一被灭的下场。
灭门之时要是战死倒还算好,最怕是就是被俘之后,大多数的人都会被轮迴妖法炼製成毫无自我意识的鬼兵邪将,祸害苍生。
至于那少部分者,必定男俊女俏,自然是要被调教成性奴,然后按姿色等级送往道中各部,为男女教众所享用。
如此顺昌逆亡,不仅是江湖上人人自危,甚至连诸侯世家也都提心吊胆!当年轮迴道强极一时,鼎盛时期竟聚逾三十万名教众。
别看他们对待敌人儘是淫邪残暴,但内部组织却甚是严谨、赏罚分明,简直堪比正规大军,根本不是普通的邪门歪道所能相比。
幸好最后朝廷、三家同残存的武林正道联手,并在偶然的运气之下,才好不容易攻破轮迴道,杀其圣帝,诛其圣子。
最后更追杀残部败将上千里,才在西岳与南水交界的金乌山处,将轮迴幽后与一干干部全数正法。
这些虽然都是韩锋父辈之事,但十二年却也算不上久远,所以不论在定军岩或是行走江湖,还是经常听到老一辈的人谈起这些往事。
仓促回顾这段历史,韩锋实在不觉得轮迴道还能有什幺馀孽。
即使真的有,当年那些领头的都已伏法,剩下来的根本难成气候,不躲起来度过馀生,难道要出来找死吗?韩锋抱着诸多疑问踏进妙姬的茅舍之中。
外表看似简陋的茅舍,里头却是乾净典雅。
大门入内,就见一张木桌,左右旁各有一张长板木凳。
而那木桌之后靠墙之处,则有一座香桉,香桉之上却无香炉,而是左右各置一座烛台,正中央处却供着一个老旧的牌位。
韩锋稍运目力,便清楚看见上头署名郑大耕,想来是个务农,同时应该也是妙姬死去的丈夫。
再说香桉两侧,又各安了一张带有编纹的靠背籐椅,面向大门权做主位。
而那厅底草墙正好左右开门,各离籐椅不过三尺,皆垂以素色布料作帘,想来后头是有两间厢房。
妙姬的身子依然抖个不停,此时正站在桉前亮灯,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被惊走了魂,连点了三次火,才总算把桉上蜡烛给点了起来。
这妙姬究竟是什幺身份,今晚一定要弄清楚。
韩锋思及至此也不客气,大辣辣的迈步向前,直接坐在右侧的籐椅之上,下巴轻抬,饶有兴致的看着妙姬。
这时另一支蜡烛也被点起,室内灯火通明。
妙姬怯生生的看着韩锋,哪还有先前忘返乡时那种婀娜多姿的媚态。
就看她畏缩着身子,眼角含光,轻咬着下唇,和韩锋四目对望了好一会,忽然双膝一跪,整个身子伏趴在地,竟是连磕三个响头,竟是哀声泣道:「求四少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