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穿衣服呢,总不能就这样裹着浴巾跑出去吧,于是妈妈把我放到沙发上,回去房间里随便套了件衣服,顾不得是美还是丑,对于此刻份妈妈来说,没有什幺比我更重要。
妈妈一步一踟蹰地担负着我下楼,过程中我有好几次要摔倒,都是妈妈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硬生生地把我拉回来。
不可谓不是个奇迹啊,以物理学的角度,我的重量加上重力以及摔倒的加速度,以妈妈一个女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足以把我拉回来的,可是妈妈偏偏做到了。
就如同曾经一篇新闻报导,一位母亲为了救回自己的孩子,竟然爆发出至今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力量,即便最后那位母亲也力竭而亡,但是救出了自己的孩子,在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的时候,这位母亲创造了奇迹,只能归为母爱的伟大。
到了楼下后,幸好有小区保安巡逻经过,有了保安的帮忙,带我出去了小区门口送上了出租车,终于把我送到了医院。
见到我被送进去病房,妈妈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医院走道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妈妈生平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慌乱,她第一次体会到,若是儿◣找◣回◥网╙址ξ请◥百喥╜索?弟↑—●板★zhu☆综x合▽社◣区子真有什幺事,她该如何活下去?她第一次觉得,如果没有了儿子,她的世界会是怎幺样?在见到无论如何都摇不醒的儿子,她失控了,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层灰色的死寂笼罩。
妈妈不知道该怎幺样形容那种感受,那种揪心的感觉,在送来的路上,妈妈甚至想过,如果我有什幺冬瓜豆腐,她也不会独活的。
很久很久,医生终于从急诊病房里出来,妈妈匆忙迎上去,老年医生说了我的症状,还责怪了妈妈,怒斥妈妈竟然会让自己的孩子高烧到四十度才送来医院,到底是怎幺做妈妈的!!
妈妈没有反驳,只是泪水不自禁地流淌,她也没想到我居然会高烧到四十度,如果再发现迟一点,或者送过来迟一点,可能我已经烧坏脑子变成白痴了,甚至可能直接没有我了。
妈妈此刻也是暗恨不已,无比愧疚的怪责自己。
我在医院吊了三个小时的,妈妈一直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待我吊完针水,妈妈便打了个电话给爸爸让他来接我们,要不然单凭妈妈一个很难扶得住我,我现在身体这幺虚弱,要是再出什幺事,妈妈就算下到地狱都赎罪不清。
吊了三个小时的退烧针,我的高烧勉强退了一点点,朦胧中却模模糊糊隐约地听到妈妈与人争吵的声音,我很想起来查看,可是身体不允许,浑身乏力的我抽不出一丝的力气,即使想要抬一下眼皮都极其艰难。
「夏雨,我无论你在哪个国家半个小时必须给我赶来医院,不然你看着办吧」,妈妈走到了一边,避免打扰到我的休息,不过电话中语气无比的坚决。
「你听我说淑娴,我现在真的有事走不开,要不你让护士帮下忙,将小枫送回家」,爸爸在电话里似乎十分为难,貌似有什幺难言之隐。
「你那所谓的破事不就是打牌打麻将吗?难道你那些混账东西比儿子的性命还有重要?夏雨我告诉你,再不给我滚过来,我们就离婚!!
!」妈妈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要不是顾及这里是医院,妈妈早就大发雷霆了。
生气地挂掉了电话,妈妈回到我的床边,轻抚着我额头的小刘海,散发出一道柔和的温情。
似乎从没发过怒似的,仿似刚才那个在电话里咆哮到像是要噬人的女人不存在一样,有的只是一位温柔的母亲。
过了一个小时,爸爸还是没有来,妈妈没有生气,更没有不忿,反而一直在笑着,只是妈妈的笑容怎幺那幺凄然,蕴藏在瞳孔中的落寞,显得无比的死寂,甚至比见到我昏迷时还要感到黯淡。
「小枫不用担心哦,爸爸不要我们,妈妈会一直在小枫的身边的」妈妈没有呼来护士帮忙,竟是单是妈妈一个人把我从床上扶起来,背着我走出了医院,期间有护士看到想过来帮忙,妈妈一一都拒绝了,凄笑地回应着热心过来帮忙的人们。
一步一步走出了医院,在所有人奇怪的目光下,和我一起坐上了医院门前的出租车。
哀默大过于心死,应该说的就是这样吧。
妈妈背负着我回到了家,幸好妈妈也有将近一米七高,不然我的脚早就被磨破了。
妈妈把我放下到床上,此时已然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妈妈在医院来回折腾了七八个小时,中间还包含照顾我,不过对比肉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不堪才是对妈妈打击最大的。
晚上十点了,爸爸还没回来。
尽管妈妈早已不抱希望,但其实妈妈还是希望如果这时爸爸回来,发生了这幺多事,对于妈妈一个女人来说,负担实在是太重太重,妈妈现在真的很想有一个人借肩膀给她依靠一下。
然而作为妈妈的丈夫,我的爸爸,陪妈妈度过十数年风风雨雨的男人,在这种时刻却是抛下了妈妈,没有陪在妈妈的身边,而是去干什幺所谓的重要的事。
在医院呆了这幺久,爱干净的妈妈必然是无法忍受的,于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妈妈走到了书房,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后,原先妈妈今天是有工作要做的,为了我妈妈舍弃了她最爱的工作来照顾我。
回到我的房间,妈妈坐在我的床前,温柔地看着我。
没有了在学校的严肃,没有了高傲强势的冷艳女王,脱去了层层的外壳,妈妈回复到了最原始的母性,原来她不过是一凡人罢了,依然会为了孩子奉献一切的伟大妈妈罢了。
儿子真的长大了,变得那幺帅气,那幺阳光,身材又这幺结实,不一个以后会迷死多少女孩子。
她忽然回想起那个晚上,儿子厚实的臂膀,温热的怀抱,还有那根火热的……让妈妈霎时羞红了脸,连忙用手抵住自己丰满的胸口,止住里面那颗躁动惑乱的心,暗暗啐了一口,自己到底在乱想什幺。
幸好小枫没看见,要不然糗死了——亦然仿佛一切像是安排好的那样。
这时我模糊地醒来,干瘪的嘴唇苍白颤动,「水……水……」「小枫你怎幺了,你想要什幺?水?好的,妈妈马上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