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未来可能会遭遇到的麻烦,不仅让他们都开始叹气,身上的阴影也逐渐加深;泠低下头,眼中的光芒几乎消失;闭上双眼的丝,看来有些头痛;泥见气氛不对,赶紧说:「先别对她要求太多,等这段期间结束后,我们应该多跟她提提目前大致上的情形是怎样。
」「严加管教。
」泠说,眼中的光芒扩大一些。
丝点一下头,说:「这样对明也比较好。
」接着,泥想,是时后改变话题的方向:「要怎么服侍喂养者,才会比较合宜;在我和丝刚出生时,蜜还常谈到这些呢。
」因为明很好相处,要求的也不多;这当然是主要原因,泠只想再补充一点:「最近,蜜是很少再提醒了。
而这也表示,她早就把你们当成熟的大人看待啦。
」「而且──」丝说,满脸笑容,「就目前为止,蜜也都不曾辜负我们的期待。
接下来,无论她还有何困扰,我们都不能只在一旁观看,而是要给予她足够的关怀。
」泠低下头,说:「事实上,我们在和明接触时,倒是曾多次辜负蜜的期待呢。
」听到这里,丝和泥的脑袋先是陷入一片空白。
接着,有将近两秒,她们都以为,泠刚才所说的,是她们刚出生时,虽立刻就接受训练,却总是没法在段时间之内就完成蜜的要求。
在等泥把脑中的推论都说完后,丝接着问:「泠,你刚才指的是这些吗?」「其实,」泠说,稍微伸长脖子,「我只是想再次複习那些在近期曾被提及多次的事,像是丝想要把明占为己有──」「啊──!」丝大叫,曲起双腿。
几乎同时的,她抱着头、使劲咬牙。
接着,她抬起肩胛最外侧的两只触手,把自己的耳朵给摀住。
这一段,她不想听。
这些不堪回首的事,丝通常不会主动回忆;除非,是在明的面前。
而泠觉得,有必要再讲多一些:「当时,蜜是有些沮丧,但就我看来,她是忆起自己和爱人初次相遇时的情形,因而感到有些複杂;对於丝的想法,她不至於感到火大,甚至也不怎么意外。
很显然的,她能理解丝接下来的行动。
」听到这里,丝稍微松一口气。
她放下触手,重新站直。
在过约五秒后,丝一边点头,一边说:「无论是必要还是非必要的部分,全在蜜的意料之内。
她真不愧是我们的──」「泥就不一样了。
」泠说,把头抬高。
过去,他很少这样打断别人的话。
抬高左边眉毛的丝,慢慢闭起嘴巴。
泠在轻咳一声后,继续说:「当时,泥因为缺乏术能,常常整天都没有活力。
而在我报告完有关丝最近的言行举止后,她竟然突破绿囊,施法离去。
」泥睁大双眼,和他四目相交。
挺直上半身的泠,再次开口:「看到自己的妹妹这么不合作,做姊姊的自然会很生气;当时,蜜是这么想的,而我也不怎么紧张;我们没料到的是,泥竟然会选择把不满给全发泄在明的身上──」「啊──!」泥先是大声尖叫,再两手抱头;很类似丝的反应,但程度上更为夸张。
觉得呼吸困难的泥,重重跪下;这些话若是出自明之口,泥可能会使劲磕头;若明的语气中带有更多的谴责之意,泥可能还会撞墙;就算明已经原谅她,她也无法轻易原谅自己;明可不想看到她自残,其他人也不乐见。
然而,泥的脑中,早就充满自己全身淤青──甚至多处流血──的画面;他认为,即使做到这种地步,自己的罪孽也无法赎去多少「我、我──」闭紧双眼的泥,嘴唇有些颤抖,「我这个做姊姊的,差点就害自己的妹妹和明断绝关系。
说到底,真正让明感到不愉快的,不是蜜的那些充满失败主义的发言,而是我的那些暴──」「不、不、不!」丝搂住泥的腰,说:「姊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丝,你一直都没错!」泥说,使劲抓自己的触手头发,「你不过是想要延长两人世界的时间,这再正常也不过了;蜜也说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在被初次喂养后,难免都会兴起这种念头。
』其实,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显示,你会带着明离我们远去。
是我太急了,而在侵犯明的当下,除了兴奋之外,还有丑陋的妒意!」丝很快摇头,说:「都是因为能量不够的缘故,才会让姊姊容易情绪失──」「我是个不配得到爱的女人,内心是如此的卑鄙又丑陋,我不该被生下来!」泥一边大喊,一边全力摇晃身体;差一点,她就要把丝给甩飞出去。
泠可不喜欢折磨她们,只是觉得,她们在怀疑蜜的同时,最好也能再次检讨自己;这样,除了较合乎礼数外,更能让思考的内容趋於完整;稍微提一下,应该不会太过分;原本,他是这么觉得的;没想到会她们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下,可真让他感到有些罪恶。
这个时候,泠晓得,自己可不能从这个讨论题目中缺席,「我则是太过畏缩了。
」他说,低下头,「你们和蜜都曾提醒过我,要更主动亲近明。
」过约十秒后,泥才停下动作。
把丝抱在怀里的她,逐渐冷静下来。
又过了不只一分钟,泥才使劲眨几下眼睛,呼一口气。
泠弯下腰,对她们表示歉意。
泥在吸过鼻子后,边点头边说:「你本来就该更主动些。
」「明很喜欢你啊!」丝说,脸颊紧贴泥的左乳房,「她也对你说过『我爱你』吧?」刹那间,泠眼中的光芒扩大至极限;像是在太阳之下,高举两颗透亮的美玉。
接着,他以极慢的速度,呼出两道温热的气息;充满矿石香气,还带有那么一点类似竹炭燃烧的气味。
失去大半甲壳的他,脸颊和颈子等处皆泛红。
过去,泠即使喝下大量的烈酒,也不见得会有这种反应。
倒是先前,他全身都被明的乳汁染白──还因为得忍着不射精而双膝跪地──时,也是这么开心。
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