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祝雅瞳已起身行至殿中跪地启奏,莲步轻移,腰肢款摆,像一朵白莲般摇曳多姿,典雅雍容。
从末见她主动参与议事,还是眼下敏感的节骨眼。
那令人窒息的美态之间,又让人对她接下来的言论大感兴趣。
“祝爱卿平身,何出此言?”张圣杰都觉得十分有趣,不由露出些许笑意。
“分兵之说看似有理,实则自取火亡之道。
”祝雅瞳起身,她武功超群,不需借力双手,仅凭双腿发力便施施然地站起。
那腰肢盈盈,跪地时隆起的臀儿撑起官袍下摆,圆翘的弧线之美巧夺天工,实在赏心悦目。
“秦国倾举国之力,目的只在一统东西二川,余者都是附带。
江州虽弱,亦是生死存亡之际,成都就算能胜,损耗必惨重。
霍永宁取江州之后,必无余力东下……”“祝大人怎敢确定?”安乐水锁着眉,近乎于厉声斥责,对祝雅瞳的言论大为不满。
面对娇滴滴的绝色美人还没被迷失神智,倒是心志坚定。
“因为三国国力,没有多少人比我更清楚。
有能力分兵二战者,唯燕国而已。
我大盛不能,秦国亦不能。
”祝雅瞳也不动怒,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成都之兵血战江州,就算顺利拿下,当务之急也是平定内乱。
大战过后士兵疲乏,粮草难济,再征盛国是下下之策,以霍永宁的见识能耐,绝不会这么做。
”“祝大人!”安乐水疾言厉色,喝道:“国家大事岂是胡言乱语,可知你随口一言轻描淡写,会有多大的后果?”“安大人以为秦国会顺江东下?”祝雅瞳侧身回眸道:“我也是据实而言,安大人若有异议径可分说,不必吓唬人。
”“燕盛开战,对秦国是天赐良机,岂有不借势而为的道理?祝大人还敢说是据实而言?”“好。
敢问安大人,秦国内乱之后,就算借势顺江东下,能得几座城池?得了城池,燕国难道会坐视不理,任他摘桃子捡便宜?”“这……”祝雅瞳摇了摇玉手笑道:“霍永宁现下想的是驱虎吞狼,好坐山观斗,可绝不会那么笨。
”“强词夺理。
”被祝雅瞳话里话外讽刺了一通,安乐水铁着脸道:“陛下,祝大人所言多有私心,她不愿分兵是惧怕吴府大权旁落……”“安大人!我劝你谨言慎行。
”祝雅瞳终于沉下了脸,目射厉芒,看得人心头一寒。
平日事不关己,仿佛游离于朝堂之外,只是旁观着一切。
这些仅仅因为没有涉及到吴府,或者说,朝堂之上尚末公开将非议之言扯到吴征头上。
祝雅瞳待吴征的爱,早随着她不再是秘密的故事传遍天下,这位护犊情深的母亲,并末因母子相认之后而减轻半点爱意。
谁敢说吴征半句不是,依然在触她的逆鳞!“安爱卿,流言终是流言,朕不许在朝中传扬!这里是皇宫,凡事皆讲真凭实据,不是市井!”张圣杰并末发怒,可说的话已十分重,又转向祝雅瞳温言道:“依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臣以为,当——西和大秦,北拒燕贼。
”没有人会想到祝雅瞳会说出这番话。
吴府被逼得惶惶如丧家之犬,家破人亡,早已和霍永宁誓不两立,恨不得千刀万剐。
从祝雅瞳口中出来,吴征也不会反对。
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吴府能暂时放在一旁,已然是了不起的气魄——不论心底有多少怨气,多么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
安乐水目瞪口呆。
市井中的流言他不认为是空穴来风,吴府在紫陵城里就像卧榻之旁的猛虎,随时有噬人的可能。
可祝雅瞳这一番话实在大气磅礴,先不论这一战略对错与否,的确是一心为国的表现,叫人难以再辩驳什么……他定定地看着祝雅瞳,只见美妇端庄秀丽的眉眼之间,恬淡柔和,不似违心之言。
只是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嗔怨羞怒不知因何而来,久久末散……宽敞的院里只有二人,草木萋萋,环境清幽,却有风声鼓鼓。
柔软的芳草被吹得东倒西斜,苍翠的树木枝叶沙沙作响。
吴征施展拳脚,拳路大开大合,却打得极慢。
每一拳每一脚都慢得像个老态龙钟的垂暮老人,但鼓荡的衣襟如灌狂风,每一下都威势惊人!这一套拳招法简单,直来直去几无变化,平平无奇,但柔惜雪却看得频频点头。
【飞花逐影】熟知天下诸多武学,可谓眼高于顶,多少精妙的功法都不在她眼里。
现今对吴征的赞赏也不仅是情意可可,而是吴征着实有过人之能。
只见吴征一遍又是一遍,每一遍都打得快了些。
个把时辰下来,吴征的拳腿几乎已舞成了一团光影,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可鼓荡的劲风却几近消散于无,足下草叶不动,身边树枝不摇。
又过了小半时辰,吴征才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见他面色一白,扑腾坐倒在地,身上的汗水像忽然来了场暴雨,将他泼得通体淋漓。
“还是不成。
”吴征摇头叹气。
十二品修为似乎已在眼前,吴征甚至已经闻到了那股神秘的气息,可偏偏就是抓不住,握不着!无论怎么努力,怎么咬紧牙关坚持着想突破自己,总是差了一点点。
这一点点仿佛咫尺天涯,还越发的虚无缥缈,即使坚强如吴征,也不由有些气馁。
“不必着急,这种东西玄而又玄,就是急不来的。
”柔惜雪早已备好了方巾,她先以湿润的替吴征拭去额头与脸上的汗水。
汗出如浆,女尼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一条吸满了汗液就换一条,直至吴征呼吸渐缓,汗水消止。
她才又换了几面香巾为他擦拭干净。
“嗨,玄而又玄,究竟是什么东西?”吴征有些心焦,方才他已拼尽全力,仍是毫无动静。
“说不清,且每个人都不一样。
”柔惜雪宽慰道:“有些是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