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谈不上言出必践可每一件事都在慢慢实现。
他敢开口此事一定有了些许眉目至少不是虚无缥缈的一厢情愿。
在他嘴里有条件限制还是空谈的事儿说不定已在暗暗筹备。
“当真?”
“当然!”吴征拍了拍惊喜的冷月玦道:“从前我对柔掌门可没有好观感现下才能明白她强要你嫁入皇室的苦心。
哈哈我们燕国的皇帝只顾着一己之私柔掌门未必能遂了心愿不过她的徒儿运气好眼光也好我可不像燕国的皇帝!他不心疼玦儿我心疼。
”
栾楚廷可是吴征同父异母的哥哥货真价实。
兄不及弟代劳居然也得意洋洋。
“不是我要泼冷水也不是我对天阴门有看法。
照我看来柔惜雪千算万算最终颗粒无收还败了天阴门一片家业哼我对她到现下也没有好观感纯是看了诸位的面子才不与她为难。
你们天天操心于她不如省了这份心思哪一天她又把谁卖了出去才是有苦难言。
”韩归雁气鼓鼓道想起柔惜雪卖了吴征母子让霍永宁早早就开始着手筹备大事她就难以平复心情。
“实话实说没点气是假的但是我也打心眼里挺佩服柔掌门。
当年天阴门那副模样大厦将倾凭她一人之力在重压之下生生延续了天阴门二十年的气运实在了不得。
换了是我我是怎么想都没法做得到。
”吴征打着圆场道。
“哼有甚么了不起?天阴门当年再难还能比你现下的昆仑难?你现下做的还比她当年的差了不成?”韩归雁心气难平忍不住出口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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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吴征感慨着愣了楞神伸手绕着圆桌划了一圈一一点过诸女道:“若是现下没有你们便和二十年前的柔掌门一样艰难。
”
暖意升起。
吴征不止一次说过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在门派便不会覆灭。
在桌上的每一位对他都如此重要或出力帮忙或给他精神上的鼓励与安慰昆仑虽倒下但没有垮。
而二十年前的天阴门前辈已老去中坚们死的死走的走那个现下像行尸走肉一样的女子真的是仅凭一己之力只手擎天!吴征太清楚自己这一番劫难过后最大的庆幸便是这一桌子的人都在若是她们都不在了吴征绝对撑不下去。
而柔惜雪现下会变成这副模样正是因这二十年历经了多少苦难一朝又化虚无的打击实在太大太沉。
沉到只要你是一个人即使有钢铁铸就的神经也不可能承受得住。
韩归雁张了张嘴心头的火气让她几番不服想要辩驳又找不着理只得哼一声道:“我还是不原谅她!这辈子都不!”
冷月玦颇有些尴尬。
她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也知理亏想分说几句为师尊讨个饶同样找不着理由。
自打从山谷中救出吴征之后韩归雁在祝雅瞳面前向来是尽量温柔乖巧贤良淑德。
今日当着她的面又是骂又
是辩驳实在是气得狠了。
可她又是一片心意想着自家郎君冷月玦几度欲言终于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谅?怎么能原谅?”吴征嘿嘿笑道:“我娘欠了柔掌门的不假该还得还。
但她也欠了昆仑派的一样要还。
冤有头债有主不能随意和稀泥。
只消柔掌门恢复了神智这些帐总得算清楚。
以柔掌门的能为这笔债还是还得上。
”
“就是!哼!”韩归雁吐了口闷气颇有占据了上风的得意洋洋。
“当真?”这话便是冷月玦与倪妙筠一同惊诧出了口倪妙筠了起来目光灼灼随即恍然又低下头去。
“难关过后再回到这里就当真!”吴征也挺了挺胸简直比韩归雁还要得意几分道:“我可是大夫一手医术天下无双最善治人心病!”
“莫要耍嘴好好说!”冷月玦抓着吴征的手臂摇晃着半是哀求半是强迫道:“说清楚这般说话说一半可要急死个人。
”
“莫慌莫慌。
”吴征拍着她的手背宽慰着道:“柔掌门失了魂魄才变成现下的模样天阴门就是她的魂魄。
天阴门已覆灭于她而言就是魂飞魄散只存一具躯壳。
想要她清醒过来唯有魂魄归体才做得到。
所以我说不要急待过了眼下难关自然有绝佳的时机咱们现下静待天时让柔掌门也好好休养便是。
她忙碌了多少年?过些清闲简单的日子也不错。
别说她现下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看看前些日子那皮包骨头的样子。
子非……这个这个嗯嗯?焉知其乐?”
冷月玦与倪妙筠一愣知道吴征没有信口开河。
他说得虽简单考量却十分全面连让辛苦操劳了二十年的柔惜雪放下重担好好歇息一段都考量到了。
以冷月玦对吴征的了解自知他必然有极其深远的盘算现下没做的确是时机未到。
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心意十分诚恳还周到细腻反倒让冷倪二女有些羞惭。
比起吴征这个【外人】都想着让柔惜雪歇一歇自家反倒像个无情的农户恨不得天没亮就挥起鞭子赶着牛儿下去干活……
说开了二女终于让桌上又欢乐起来吴征却也愣了愣神。
自家真的是名医生身上有极为先进的医术传承。
可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医术中有用的不多。
其中他自觉最有用最能应急的早已传给了疼得捧在手心怕掉了的宝贝。
可是她却不在吴府已有数月一晃而过的数月久得仿佛已是千年之前。
秋风扫过旷野卷起一席风沙迷天迷。
比起荒凉又空旷的凉州这样的风沙当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