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听到墨梓绫这么说，童幻凝皱了皱眉，似乎自墨梓绫加入之后，她就经常皱眉头。

“您把巡逻的重心定在了《岩间圣母》，这样会导致一些边角的区域巡逻力度变薄弱，我觉得我们应该均匀巡逻量，哪怕……”

“好了，你不用说了。”没等墨梓绫说完，童幻凝便打断了墨梓绫的提议，“按照原定计划，你和我留守《岩间圣母》。”

“可是……”墨梓绫刚想开口，就又被童幻凝打断。

“我不管你的教授导师在把你推荐出来的时候说的有多好听，但你现在要面对的是可能世界上最狡猾的大盗，常规巡逻对她来说不堪一击。”童幻凝站起身，虽然身高微微不及墨梓绫，但气势上已经压了一头，“她唯一的弱点，就是作为盗贼却高调到不着边际。她的自尊心不会允许她干预告之外的事情。你只是个还没从学院里出来的黄毛丫头，不要用你书本上的理论打乱实战经验总结出来的计划。”

一大段话下来，墨梓绫突然沉默，虽然心有不甘，但好像没有了开口的理由。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童幻凝拍了拍墨梓绫的肩膀，“如果晚上打瞌睡了，那什么巡逻路线都没有用。”

……

——

19:00，晚间时分

虽然六点就已经下达了闭馆通知，但由于花瓣偷即将光临的消息已经传开，大量慕名而来的人都拥挤在了美术馆之中。

为了及时清理人群，保安们费尽心思，将各种企图躲在角落里蒙混过关、从而能夜里留在艺术馆里的游客一一请出了艺术馆。就这么来回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将艺术馆的闲杂人员清理干净，为童幻凝的行动安排腾出地方。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例行检查结束之后，非记录与安排人员一个一个离开了艺术馆。

“这里就交给你了，童小姐。”馆长最后一个离开，并在离开前为童幻凝以及所有治安官送上祝福，“祝你们拿下胜利。”

“谢谢。”童幻凝感谢了馆长的祝福，目送着馆长离开。

“童小姐，有一点问题。”外围盯梢的治安官向童幻凝传来了消息，“外面围着很多围观群众，对我们的盯梢造成了影响。”

“没事，她又不会易容。”童幻凝一笑，“你们融入到围观群众里就好，说不定还能更好的掩护自己。”

“明白。”

……

就这样，童幻凝按照部署，与墨梓绫驻守在了《岩间圣母》所在的展厅里。

二人背靠背，坐在了展厅正中央没有靠背的双向长椅上，各自欣赏着自己面前的油画。

这都不是二人第一次踏入到这个场馆里，但却也都是她们第一次在如此静谧的氛围下被各种名作所包围，由此有了一种别样的艺术舒适感。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行动着，所有人也都清楚，现在夜幕还未完全降临，这个和月亮高度绑定的女飞贼不会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

但是，他们不知道该要等上多久，该要在这漫漫长夜坚持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步。

……

0:00，午夜

乏味而枯燥的巡逻还在继续，被换上来的第二班治安员也已经在安静地巡逻中小小地打起了哈欠，不过哈欠过后，他们还是努力打起精，继续拿出全力对待自己的工作。

围在艺术馆外的群众们已经疲乏，大部分第二日还有工作的人也没有了等下去的兴趣，大伙纷纷散去，只剩下了一小部分的狂热爱好者，要么蹲在地上百无聊赖，要么已经睡过去，并委托他人有情况叫他们起来了。

大厅里，墨梓绫与童幻凝二人仍旧一副警惕的状态坐在大厅里，感觉上是干劲十足。

“没理由啊。”墨梓绫思考道，“如果她需要动手，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可以动手了。”

“她要的就是让你有这个想法。”童幻凝严肃地回应，“把力气浪费在那些没有意义的地方。”

“不对！”墨梓绫猛地站起身，“她一定已经进来了！”

“你……”

嘶——

突然间，大厅里点着的好几盏暗灯纷纷熄灭，大厅也突然陷入漆黑。一瞬之间，所有的接电灯光全数熄灭，彻底将艺术馆陷入寂夜之中，除了几盏亮度不高的充电式应急灯和月光之外，什么照明也没有。

同时，各个管道口开始逸散出了一缕缕的白烟，侵袭并弥漫在了整个大厅之中。很快的，大厅就变得烟雾缭绕。

“她来了！”童幻凝警惕起来，迅速拾起身旁的防毒面具戴在脸上，“全体，戴上防毒面具，防止烟中掺杂麻醉剂！外围盯梢组，都醒来，看紧了！”

看到烟雾弥漫情况的治安员们纷纷戴上了防毒面具，外围的治安员接到命令，也不再换班，而是全体从休憩或睡眠中苏醒，进入了完全戒备状态。

与此同时，还待在外围的看客们注意到了从艺术馆缝隙里溢出来的白烟，知道灵秀已经到来，纷纷兴奋起来，举起自己的拍摄设备。

……

“快，加大排气系统的功率，把烟雾排掉！”童幻凝指挥着，同时自己不断摸索着靠近《岩间圣母》这幅画。

下一秒，排气装置加大了力度，开始驱散馆内弥漫着的白色烟雾。

几分钟的时间里，弥漫在管内的大量白烟被慢慢驱散，所有人的视野才变得稍微清晰起来。

“这样什么也看不到。”感觉烟雾浓度已经降得差不多，墨梓绫急忙拆下了自己脸上对视线有限制的防毒面具，急着想要检查有无画作丢失。

“等一下！”童幻凝忌惮麻醉剂有残留，本想阻止墨梓绫的摘除行为，可还没等她出手阻止，墨梓绫已经露出了她那副绝美的月貌。

“没有事。”墨梓绫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因此反而惊恐到，“我们被骗了，烟里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一说出口，童幻凝一愣，随后赶紧也脱下防毒面具，和墨梓绫来到了《岩间圣母》面前，也由此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只见这幅《岩间圣母》的画，那圣母的脸上，被放置了一朵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