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萱的父亲常振平。四人以及死者曹德运,都是老团长在位的时候就在剧团里的人,其他人则比较新,是确定演出《山茶花雀》才招募的。
“请各位到这里来,是想告诉各位,你们的演出,可能要暂时终止了。”于兆海像是宣布什么事情一般诉说道,“起码在抓到真凶之前,你们的歌剧怕是不能再演了。”
“可是,治安官先生……”
“我明白,我会停止接下来所有的演出。”高翰打断了自己员工的质疑,直截了当到,“以后的时间里,我们不会再出演《山茶花雀》了。”
“团长!”“高翰!”……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翰先生,我们不觉得凶手和您的剧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们只是……”于兆海看高翰是这个态度,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于是努力解释起自己的话,但解释到一半,就又被高翰打断了。
“您误会了,我说的停演,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你们。”高翰苦笑了一下,坦白道,“您还记得我告诉您的吧,这五场《山茶花雀》的表演,是我们剧团的落幕之作。”
“落幕之作?”缚纤纤想起了于兆海告诉过她的,表演完这五场,他们剧团就要解散了,这本《山茶花雀》的剧本也会被转让。
“我知道。”于兆海回答,“但我也知道您的团员们是争取过才获得的这五次演出机会,他们不会想自己在这个社团的最后一场戏在这里落幕。”
“我知道,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之前说要坚持不畏惧困难是难能可贵,那现在说坚持就是在害人了。”高翰回答,“曹叔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觉得,我不应该答应你们最后演出的要求,而是早一点做出这些决定。”
所谓的决定,自然是指解散这个苦苦维持的剧团,以及将《山茶花雀》卖给那个一直想买它、在电话里亲自问候的收藏人。
提到此次意外去世的曹德运,四人的脸上都是铁一般的青色。两名治安官也不好插话,会场负责人更是缩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不能停!”良久,男主演孟昂开口道,“唯一完成的一场也不是碧萱唱的,老团长生前说的,这就是为碧萱写的角色!你现在停下来,对得起老团长吗?”
“我们讨论过这个了,孟昂。现在已经有人死了!”高翰强调道,“你难道没看到曹叔的样子吗?”
“我看到了,但我也看到老团长临死前恳求你的样子!”孟昂怒吼道,“他把他最宝贵的一切都传给你了!结果你就想着卖掉,丢掉,然后拿钱去逍遥快活?还是带着碧萱?”
“我没有这么想!”高翰好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站起来愤怒道,“我做了所有的努力,但是什么也没改变!剧团没有变好!《山茶花雀,下》我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我不是我爸,我没有能力带你们走向更好的生活!”
“你不坚持下去,你怎么知道!”
“曹叔的死不就是我们坚持下来换来的吗!”高翰青筋暴起,“如果我早一点卖了这些,如果我不想着听你们的,借最后的表演告慰我的父亲,根本不会有什么山茶花幽灵,曹叔也不会死!”
“不要吵了!”沉默许久的常碧萱带着哭腔吼了出来,喝停了二人,随后便捂着嘴坐在原地哭泣。
二人从激动的情绪缓过来,感觉到的只有一阵苦涩,不只是因为昔日的同伴离去,还因为他们岌岌可危的处境。
“两位治安官,我有一个想法。”又过了一会儿,在场最年长的常振平开了口,“也许可以一把将这个所谓的幽灵抓获。”
“您想做什么?”缚纤纤一皱眉,似乎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来一场演出,把它引出来!”常振平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却说着最令人惊讶的话,“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的。”
“爸……”
“不行!”缚纤纤和高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直接让在场的人一愣。
缚纤纤看了一眼高翰,自己说道,“这太危险了,我们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不可能让你们这么冒险。”
“而且,思彤已经被吓得进了医院了。”高翰补充着,想到是自己的女演员第一个看到的尸体,“这对其他人来说太危险了。不能让他们再经历思彤经历的事情。”
“这确实不是个好方法。”于兆海最后也站了起来,思维上站在了缚纤纤这边,“这种让你们冒险的事情如果能做出来,那就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别管这些了,警官。”常振平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好友吊死的画面,双拳都握紧起来,“如果就这么停下来,我们就真的没有线索了。”
“常叔。”高翰望向了常振平。
“我知道你在为了我们奔波,但起码,把接下来的两场演出完成。这是你答应过我们的。”常振平看了看高翰,又看向了于兆海,“这是我们目的能够达成一致的一次行动,我们有分寸。”
“是啊,治安官先生,我们有分寸!”孟昂也附和道。
“还是不……”缚纤纤刚想拒绝,就再次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她想要挂断,却发现打来的是宋泽,很明显就是送线索来的。
没办法,缚纤纤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吗?”缚纤纤对电话里的宋泽询问道。
“死者的兜里,发现了一封被打湿的信,信封涂有防水层,我们耗了一点时间把它打开,发现里面没有太大影响,现在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了。”宋泽说道,“还是那个幽灵的来信,看起来好像还是寄给剧团的。”
缚纤纤皱了皱眉,把视线看向了于兆海。
“怎么了?”于兆海注意到了缚纤纤的视线。
“幽灵又写了一封信。”缚纤纤回答,看了一眼剧院的成员,“似乎又是给你们的。”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原本有所缓和的脸色又是一青,全都变得凝重且惊恐。
“开免提,让宋法医念一下吧。”于兆海对着缚纤纤说道。
“好。”缚纤纤应答,随后打开了免提,“麻烦你念一下,宋泽先生。”
“明白。”宋泽回应,随后念起了信上的内容: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