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又道不明,仿佛屋里的真的是被薛蟠夺走淫堕的林妹妹。
我心大乱,只觉得头晕目眩,「咚」的一下,我的头撞到了屋门,我下意识感觉不妙:糟糕,要被发现了。
全身的气力似乎都被抽去。
我晕死过去。
……
「醒醒,醒醒。」熟悉又陌生的男声。
「哇啊——林妹妹不要离开我。」我一声大喝,惊坐起来。
「宝兄弟醒了。吓死哥哥我了。妈妈要是晓得宝兄弟染了俺的病气,非活扒了俺。」
薛蟠关切地问候着,突然又调笑道:「俺这里可没有林妹妹。宝兄弟是睡迷糊了,睡着了还念着林妹妹哩。」
我闹了红脸,讪讪道:「我这是?」
「宝兄弟,你不记得了?你这是饿晕哩。都是哥哥不好,没把宝兄弟照看好。待会儿呀,俺一定自罚三杯,哈哈。」
「薛大哥,你这里有没有叫p…」话说到一半,最后那个n的音死活吐不出去了。
林妹妹,天仙一般的人物,她的闺名小字,我如何能说给这个粗鄙的薛大傻子听?于是,立即改口:「小弟最爱听戏,尤爱听小旦。听说薛大哥近日新买了一个名为龄官的戏子。不如请来一见。不知薛大哥尊意如何?」
「是哪个嚼俺舌根?贤弟,哥哥这劳什子生活,哪来什么小娘子?不怕贤弟笑话,前些年俺在老家打出人命抢来的那个香菱,俺本意是收作体己人,哪曾想被妹妹要了去。有妈妈和妹妹看着,俺哪里敢往屋里塞人啊?贤弟莫不是来寻俺开心?」
「啊?但是…但是,我的确看到…」
「看到什么?」薛蟠露出一副坏笑。
我又说不出口了。
难道要我说,我亲眼看见你和小戏子在屋里玩林妹妹主题的角色扮演?」果真没有?」我讪讪道。
「真没有。贤弟,要不这样,你要是真想听曲呢。等哥哥病好了,哥哥亲自做东,带贤弟去梨园耍上一场,你看如何?」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了。
我若有所思。
这时候,薛蟠仿佛读懂了我的表情,悠悠地补上一句:「贤弟,所谓日有所思,夜游所梦。贤弟日夜想听小曲,刚刚晕下,恰有所梦。也未可知啊,哈哈。」
……
至于我如何与薛大傻子宴饮谈笑,姑且按下不表。
只是这一天,我都心不宁。
「是梦?非梦?日有所思,夜游所梦?可是我梦见,林妹妹和我…然后又被薛大傻子…这这这?难道说?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
「宝玉。」袭人柔声娇呼,打断了我的思绪。
「何事?」
「是这样的。姨太太有提及说,薛府出来京城,府里的奴婢甚不称心。听闻老祖宗最擅长调理人,所以央老祖宗派个贴心的,去姨太太府上指导一番哩。说是叫薛府交换计划,去个七八天就回来,光荣着哩。」
「那又如何?怎么说?」
「老祖宗让太太顶个人选。太太已经决定了,派的是晴雯呢。」
「啊?晴雯?万万不可。我去找太太。」
「宝玉。这是太太的命令,难道你又想吃板子了。」袭人一把抱住我。
「不成的。不成的。晴雯不能去薛家,不能去…」
「为什么呀?二爷放心,又不是不回来…」
「瞎说什么呢。」我怒斥道,心底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晴雯那么漂亮,而且,而且她又酷似林妹妹,要是被薛大傻子知道,这这这…
不自觉地,一副淫靡的画面在我眼前浮现:两个娇滴滴的新娘子,穿着红彤彤的嫁衣,一左一右地端坐在薛蟠的两侧。
他搂搂左边,再抱抱右边,上蹿下跳的,终于左右开弓,一下子扯下了两条喜庆的红盖头。
那是?他的婚床上酥着两个新娘,一个是林妹妹,林一个还是林妹妹。
啊!我瞬间觉得气血上涌,头脑空空。
与此同时,薛府。
「哥哥真是越发荒唐了。」
「行了。行了。俺不是没让宝玉发现,把他成功送回去了么。」
「我早说用过用林妹妹的小字,终究不妥,传出去,我们薛家还做不做人了?」
「好妹妹,又不是俺说出去的。」
薛蟠大大咧咧道:「谁知道宝玉会听墙角?」
「从一开始就别玷污人家林姑娘。」
「好啊。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就往外拐啊。你们一天天把俺憋在家里,俺要去嫖,你和妈妈又不给银子;要家里的香菱吧,你们又不给;俺让妈妈去林家提亲,妈妈也不肯去;好不容易,纳了个颦儿,还得藏在房里。俺在自己屋里,和自己房里人说了几句混账话,怎么的了?这也不行了是吧。」
薛蟠越说越气,语气也越来越重,惹得面前的白玉佳人眼角带泪,「还不是哥哥不争气…」
薛蟠上前,把丰腴的俏佳人,一把拥入怀中,轻声道:「是哥哥错了。不该说这些混账话。好妹妹,别生气。哥哥改,早晚出息了,给妹妹遮风挡雨。」
「哼~」
「好妹妹。如果哥哥出息了,妹妹你能不能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怎么样?」
「…嗯…」声若蚊吟。
夜很静,兄妹俩也很近,静得只剩下一粗一柔的两道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再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