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淋了一脸酒,就要发火,见阮七面无表情,忙讪笑道:“喝多,喝多了。”
他一下去,就和交好的族亲发狠道:“她坐在那,还真以为是个人物,等被玩腻。”他人笑:“你莫忘了阮兆。”
前座,淮安王的脸色黑沉,事到如今,阮兆的事难道还能不清楚,莫过于争风吃醋。
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一砸。
阮三正敬酒过来,“叔叔,那日之事恐是被他挑拨,如今我是晓得错了。”
贺元侧身,皓腕一伸,圈着阮七,她嗔笑,“你可要在这儿,”她转脸,往下一指,又转来,眼角含媚,“睡我?”
阮七脸色微动,就要开口,贺元却一下松开他,她的笑越来越冷,“你是满意了。”
她起身就要向下走,阮七面色难看,一把拉着她,贺元甩开他的手,“滚。”
阮七一愣,就要立时起身追她,又一波人围来敬酒,他只得眼睁睁见身姿摇晃的贺元往外走去。
不少人看得这一幕轻嗤不已。
贺元走的是殿后,除了宫仆侍卫,再无别人。
没走两步,身后就有人急追而来,贺元拉着宫婢,才站直了身,她回头一看。
是阮三。
阮三站在那,唇色发白,却硬挤出了笑,“去萃兰宫看烟火吧。”
贺元的眼里,刹那出现了光彩,她推开宫婢,伸了手去。
“我还记得,萃兰宫的高楼,看烟火,最好看。”
十六岁前的除夕,贺元都是在宫里过的。
她与阮三两两相依,嬉笑打闹,这日就连明华也不得说他们。
歌姬唱曲,他们轻声附和。舞姬起舞,他们晃着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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