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范围内而引起他怀疑的问题。
不过这个角度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他无法瞧见那人的正面全貌,而这恰恰是他好心的主要目的……
——嘿,还真是绝了,硬是不让老子看到啊?
天开语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不乾不净的粗话,便摆好了姿势,眼角的余光等待着那人偶尔可能转过脸的机会。
虽然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但天开语仍然可以透过那人的坐姿,了解到那人的体态身形。
——看起来,那人的身材也很普通,而且身高也是常人尺寸,因此上下一趟看下来,天开语竞意外地发现,自己仍无法将此人很清晰地记在心上!
——天哪,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上天会制造出普通至这种地步的人呢?
这个发现着实令天开语郁闷不已。
——妈的,就是这种人,居然还拥有那么犀利如刀的目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天开语心中大摇其头的同时,便决定不再看那人一眼,坐回自己的座位了。
不过就在预备起身的时候,天开语看到,在第六张桌子至第八张桌于之间的走道上,一名脚步匆匆,手推高高叠起碟盘小车的侍者忽然跟舱了一下,险些将车脱手,紧跟着那侍者急伸手一把抓住了车栏,试图阻止小车失去控制,然而事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开语吃惊地看到,那小车上高叠的碟盘竞有一只因惯性而飞甩了出去!
要命的是,正巧在这时,有一个幼小的男孩从碟盘前方蹒跚走过!
天开语只觉心一下跳到了喉咙口。
他看到,在那步履末稳的小男孩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危险的一幕,悲剧就要发生,只可惜事出突然,他已经来不及上前抢救了……
就在这时,一件更令天开语心跳的事情也发生了——那个一直侧坐的人,居然转了过来!
那张平凡得没有任何特征的中年人的脸,终于正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天开语这时虽然为之心跳,却失去了仔细端详的兴致,因为那张脸与孩子的安危没有什么关系。
——不对……
——好像……有关系……
电光石火间,天开语意外地看到,就在飞转的碟盘就要砸到孩子后脑的时候,那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做了一件令他惊骇绝伦的事情——那个男子吹了一口气。
从表情看,那口气应该吹得很轻。
当然,这口气是对着那只碟盘吹的。
可是……
迹,迹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开语骇然见到,那只原本高速飞转的碟盘,竟然开始分崩离析,在那人的吹气之下,迅速化成了细密的粉末,四处飘散!
整个情形就好像那只碟盘的一边正推向一具可以将其轻易粉碎的机械入口一般,边推边消失在入口之中。
——怎么会这样的!
饶是天开语几世以来见多识广,见到此情此景也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起!
目瞪口呆下,他甚至都忘了再掩饰自己,就这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相貌平凡的怪人。
一场无声无息发生的危险,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得到了消弭,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包括那人的两个学生。当然,除了隔着八张桌子偷窥的天开语。
——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妙的事情发生!
长吁一口气,天开语终于松懈下来,但心中却已经极大地受到了震撼!
若非亲眼目睹,当真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这事却的的确确地发生了,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要知道,以他的眼光,不要说在眼前的事情,即便是远至地平线的距离,他也可看得一清二楚呀!
——看来这世上果真是卧虎藏龙,高手比比皆是。这熠京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竞也成了高人市隐的所在。唔,自己得处处小心了……
天开语暗暗衡量起自己与那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的实力,知道经此一事,自己纵然身怀究极冻冰之力,行事也得小心倍至才是。
直至这时那闯祸的侍应才赶了过来,欲收拾那只意外飞出的碟盘——只是那只碟盘已经化为裔粉,哪里还找得到呢?
天开语偷眼瞥向那个中年人,却见他一副忍住不笑的模样,登时对他生出不少好感——想不到这个相貌平平之人,似乎还在内心充满了童趣。
“咦?真是怪了……到哪儿去了呢?”那侍应兀自还在挠头四顾,一脸的大惑不解,那样子的确蛮好笑的。
这时天开语注意到,那中年人似乎察觉到有人窥视,脸一抬,目光一闪,向他这处望来,忙收回目光恢复侧坐。
虽然不再望那中年人,但那中年人有若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天开语却是感觉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却没有看到,那中年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陡然一凝,原本嬉笑的脸也僵了一瞬!
“先生,马上就好了,冰姿让您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冰姿嫣然浅笑着回到了桌前,对天开语歉声解释着,一面替天开语续了面前的饮料。
这时那中年人也看到了冰姿,瞳孔又是一下收缩,随后脸上色才放缓下来。
——想不到她居然会和他在一起,他又是什么人呢?为何让人有看不见底的感觉……
中年人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