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马上发现了天开语的脸色非常难看,不禁也吃了一惊——这天先生乃是血堂首推崇备至之人,为何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紧张不堪呢?
布尔这里在怪惊讶,天开语这边其实也困惑非常。
因为他很快便发现,导致自己心口难过的,并非是什么心理感觉,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能量!正是这种能量,才令自己的力场防御本能地产生了抵触。
可是,看看布尔及其手下的飞警,他们却未表现出丝毫的不妥——这就怪了!
难道说,这种能量只是针对他天开语的吗?
天开语立刻毛骨为之悚然。
——不会是老天看他不过,要在“妖莽幽坑”收拾他吧!
他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开始调动大地的力量感应这种秘力量的究竟。
不消片刻,他便释然了——甚至还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原来,这“妖莽幽坑”里,到处都充斥着强大的磁波能量,且其频率、强度、密度无一相同,更要命的是,这里的磁波能量似乎正受到某种力量的操纵,始终在不停地变化流动。相对于体内一直稳定的地磁能量,这些磁波在穿过自己的身体时,很自然便会千扰到体内本来能量的运行,继而影响到生理的不适——难怪会恶心呢!
一旦了解到缘由后,天开语便放心了。
虽然对付这些异常磁波比较麻烦些,但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可行的——只消他避免将能量的性质以磁电形式出现,便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天开语当然也明白了为何这“妖莽幽坑”强大怪异的磁波会对布尔及其手下没什么影响了。一来布尔等人身穿的军服本身就具备很强的磁波屏蔽功能,除却必要的专用通信频率,其它的磁波基本上不会对其产生作用;二来这世上也只有他天开语才会运用磁波的能量来修习武道,其他人根本不会对磁波有太大的敏感,顶多也就产生一些冷热胀麻或者微微头晕的感觉,但这些对于修习有素的武者来说,都算不上什么难以忍受的肉体痛苦了。
想到这些,天开语立刻起心动念,“唯心什照”心法在“雪元冰魄”的发扬下,于顷刻间将体内的能量属性进行了彻底的变化,“寒”系能量立即迅速遍布全身每一寸角落。
他的这下秘变,立时对外界环境产生了影响:身体周围的空气登时大幅度下降,一蓬强大的寒流于瞬间溢出体外,并在周围温暖的空气中激起道道冰冷的气流漩涡。
“哈啾——”
首当其冲的布尔及身后的那名飞警立刻经受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冰寒袭体,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这……先生,您……”布尔吃惊地看着天开语,不理解他为何忽然会从体内进发出如此逼人的寒气。
“哦,没什么,我只是……好了,没事了,我们快到了吧?”天开语歉意地笑了笑,回避了布尔的惊讶,一面反问他,一面心念微动,将“冻冰粉星”的能量收敛了许多。
“是的,出了这片林子,出去拐弯就到了。”虽然回答了,但布尔仍止不住一脸的惊疑——眼前的这位天先生实在是太怪了,他的脸虽然仍是雪白一片,但却已经不是先前那种苍白,而是……怎么说呢?居然是那种透着晶玉明净光泽的莹白;而这种莹白,只会让人联想到寒冷……
“那好,我们加快速度吧!”天开语说着主动纵身跃出,布尔急忙跟上。
尽管已经将磁电能量转换,但天开语仍隐蔽了一部分在体内,为的是检查遭天坑内的磁场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距离那中心洞口越近,他便感觉到那里发散的磁波越古怪、强烈,仿佛那处隐伏着一只张大了口的庞大怪物,在等着它的猎物一步步定近似地。
天开语走得很缓慢,慢得连布尔等飞警都觉得纳闷——几分钟便可走完的路程,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想想的,竟半个钟头都未定完,他们甚至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囿于血堂首有关照顾这个贵客的吩咐,而不敢在面上稍有表露而已。
天开语自是察觉到了身边这些不晓得事态严重的飞警的情绪变化,不过他却没有心情去与他们计较,因为越走近“妖莽幽坑”,他越感觉到这个地方的诡异。
在他的脑海中,正以具体的形象形成了这“妖莽幽坑”力场磁波的图形。
在他的脑海中,天坑中的一切树木、草丛乃至山石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各种各样变幻莫测的嗞波。
他“看”到,这天坑中的场波,正以无数个漩涡形式荡漾运动,在以那“妖莽幽坑”洞口为核心的基础上,各个磁波漩涡不断从各地生出,又交错发散。整个天坑根本就被那些变幻不停的强大场波所覆盖、充斥。
再仔细一点,天开语还发现,在这天坑中生长的树木也格外地壮大粗茁,似乎在这弥漫着异常力场磁波的地方,它们受到了强力的生长刺激一般,显得生命力分外地旺盛昂扬。
天开语隐隐觉得,这天坑中的每一寸草木,如此这般地极力伸张自己,仿佛是在努力传递某种信息……
——它们想“说”什么呢?
他心中疑云团团,那种无法言传的感觉令他十分难受。
想不到这个“妖莽幽坑”竟会是这样的诡,看来自己前生的探访并未真正寻找到此地的奥秘所在——在这个地方,寻常的探勘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必须得依靠生命与生命之间的灵觉去体会……
尚未真正进入“妖莽幽坑”,天开语便开始有所觉悟,而另一个心灵醒感觉也在他觉悟的同时产生:同伴们正在地底的某个地方等他。
——这,应该便是树木们传递给自己的一个信息?
天开语猛然明白到这点,不禁头皮一麻!一股悸懔之感于瞬间袭遍他的整个身心,令他呆立当场,再也无法举步前行!
“哗啦——”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面前忽然当头劈下一根树枝来!
劲风挟带漫天的雨水呼啸着白天开语的面前划过,但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天先生!您不要紧吧?”布尔立刻迫开四散的水珠扑了过来,关心地询问天开语。他一直心怀疑窦地关注着天开语的一举一动,因为眼前这位天先生一路以来木讷的表现,实在是与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