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堂首谅解才是。”天开语寸步不让,仍坚持着由他先代表行弈小组的同伴与“国手堂”方面比弈。
“可是你提出的却是要求我们‘国手堂’的第一高手跟你比弈——在我们这里,第一高手的称号,仅有血堂首堪当,难道你想要血堂首出面吗?”在座众人中终于有一人忍不住出声斥道,显然已经对天开语的话失去了忍耐的限度。
“就是,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真是滑稽,居然有人想挑战血堂首……”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听说他在月亮城身份还很高,会不会是个误会啊……”
“嘿,想死也不用到‘国手堂’来嘛……”
会客室里众人再也无法克制情绪,开始骚动了起来。
御安霏不禁暗自替天开语捏了一把汗。
——实在是天开语的身份特殊,否则血镜踪以其东熠“军武教父”的尊崇地位,又岂会与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行弈学员亲自交谈呢?恐怕安排她安霏地座之类的“国手堂”高层教员来接待,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但是基于刚才见到天开语那仿佛是“意净身空”的惊人修为,她却不得不考虑,或者天开语真的有实力挑战血堂首,而非是狂妄自大一厢情愿。可在眼前的局面下,她更加担心,万一天开语并不是真的拥有“意净身空”的绝世修为的话,那么他这么做的确是面临着极大的风险——要知道,以血镜踪的身份地位,如果在比弈当中,有意将天开语致于死地的话,即便是事情闹到了熠京中央军部,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最终的结果……
——怎么办呢?这个可恨的小冤家……
御安霏紧急地动着脑筋,试图找出缓解眼前紧张局势的方法。
这时天开语却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就是在这一摆手之间,一股透着无比自信的气势、一种积聚了五世轮回的岁月沧桑,寸缕不遗地弥漫在了整个会客室中。
仅仅一瞬问,所有的人便感觉渗透至灵魂的压力隐然袭来。
这种压力与武者之间武道修为对峙时的压迫感不同。
这种压力,纯粹是精上的感应,是儿童对长辈的感应,是心灵有所缺失的人对心灵日趋圆满的人的畏怯……
血镜踪只觉得整个人的气血皆为之浮动。
忽然之间,他发现,身边看上去仅及弱冠的年轻人,却仿佛拥有了干百年智慧经验的老者一般,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凝重如山!这不是精控制——以他东熠“军武敦父”的修练级数,再高明的精控制把戏也无法逃脱他的法眼!唯其如此,这一切才显得格外地可疑、可怖。
仅仅这么简单的一摆手,会客室内便立时安静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对于这些强横的武者,只有领袖的气度,才能于无形之中令其服膺。
天开语从来就不缺领袖气度,相反的,那“唯心什照”,“冻冰粉星”以及与无虚大老离字凄的深入接触,令他前世积累的领袖气质里,更增加了王者的霸气,以及道的诡秘……虽然经常表现得无赖轻浮,甚至语言“幼稚”,但这对他拥有的这些无形的精宝藏,却丝毫无损。
正因为几世的轮回,世事的勘透,才令他彻底抛弃了人世的负担,真正能够达到率性而为的人性至高境界,从而毋需为自己的言行是否符合时地的身份去作片刻多余的思考。基于这些,他的为人才越发地令人难以理解——时而浮滑、时而严肃;时而率真浅薄、时而却又城府深藏。
血镜踪遽然之间感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像他表面那样简单,而是充满了常人无法看透的秘。
尤其他那摆手之间自然流露出来的泱泱长者气度,分明就是经历过千锤百炼而从整个灵魂中透现出来的,没有半点人为的掺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用紧张,我不会去挑战血堂首。跟安霏地座说的话里,其实有一部分是玩笑话,你们不必当真。不过——”天开语说吾沉吟了一下,眯起眼睛扫视周围一圈,道:“我会选你们当中最好的学员、”话一开口,他那一摆手间造成的整个“局势”便立刻消散无踪,一切又回到了原先的场景气氛。
仅仅短短的片刻,所有人如同做了一场极为短暂的梦,一齐回过来。
但那片刻的感受,却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血镜踪最先清醒过来,听天开语这么说,他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一定把事情安排好。只不知天先生想什么时候开始比弈呢?是否需要先看看‘国手堂’的情况?”天开语点头微笑道:“这是当然的。‘国手堂’名震东熠,有如此好的机会,开语怎会放弃呢?”
说着停了一下,又道:“记得休·比林斯武督说过,在杏林我们要多待一段时间——因为这里的武道体系相当严谨,而且学员的素质也非常整齐,所以在这里行弈时间长一点。我们将会得到更多的益处。所以说,”天开语笑对血镜踪歉声道:“看来我们要打扰血堂首一段时间了!”血镜踪连忙谦辞。
天开语接着道:“既然这样,我想能否请血堂首安排两个人陪着开语参观‘国手堂’及杏林呢?每天让这么多人陪着,也不好意思,不如固定一两人比较好。”
他这话一说出,御安霏一颗芳心“咚咚咚”地剧眺了起来——虽然没有看着她,但这话却分明是针对她的呀!这时在座的一位白面中年男子沈声道:“天先生这话说得不错,有固定的人陪着,一来可以更好地了解杏林和。‘国手堂’,二来也可以显示我们对天先生的尊重。”他这话一出,众人立时纷纷点头称是。
血镜踪颔首道:“寻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天先生是以行弈的身份来的,但是月亮城与我们杏林的关系却一直都很好,在这方面,我们更应当将天先生当作最尊贵的朋友来对待!”
另一边一位紧身惹火装束的美妇接口道:“那堂首准备安排什么人呢?”
御安霏只觉整个人紧张得都要虚脱了!她的内心实在很矛盾。
一方面她那女性对爱的渴望本能希望血镜踪能够选中自己:另一方面,却又害怕真的选中了自己,与天开语朝夕相处之后,自己会再次做出越轨之事,进而彻底地堕入背叛死去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