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牢不可破的情感,不管大人还是孩子,是真正的亲如一家。
出她意料,这一次女儿并没有傻兮兮地笑起来,再讨好地补上一句“妈我错了”,而是低垂眼帘,用筷子小口小口的夹着米饭,慢慢送到嘴里,安安静静地吃着,女儿的反常,她实在有些意外。
妈,你知道吗?刚才女儿说的话都是真的,所以我不想辩解和认错,只是,女儿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而且,女儿是真的害怕……倪嫣没有听见女儿这时候的心里话,真心话。
“那个,老姑娘,你也马上就要毕业了,你真的打算留在那边?要爸说啊,你还是回来吧,在咱家,我们完全能给你找个好工作,而且还有我们这几个父母照顾你,多好,你自己在那边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多委屈啊,我们也想你啊”。见气氛有点沉闷,宋畅翔往女儿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转移了话题。
“得了吧,爸。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事业女汉子。人家为梦想打拼充实着呢,哪还有闲心想家,想咱们这些闲杂人等啊?是不是,将来的国际名模服装大设计师?”宋平接过父亲的话头,并且笑嘻嘻地揶揄着某人,和她斗嘴,从小就是一件大快事,当然,是要大获全胜的时候。
“闭嘴吧你。我……我有那么冷血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筷子上正好夹着一块啃完了的骨头,就随手扔了过去,郭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他话多。
“唉。女大不中留啊,这份上进心,一心一意为以后打算的拼劲儿和她妈年轻时简直一样”。倪嫣独自吃着饭,不由叹了一声。
又下雪了,鹅毛大雪。
“哎呀,你手套呢?不冻手啊?”一串明亮的灯河下,宋平缓步走着,眼睛却看着在漫天大雪之下转着圈的女孩,那样子,快乐无忧的简直像个精灵。
“大猪。你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雪,咱们在外面玩雪,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突发奇想地就想让你给我堆个冰雪屋,就像动画片里的那样,然后还说,你要是堆好了,我就嫁给你,咱们在那里结婚。这是冰清玉洁的爱情。呵呵,冰清玉洁,爱情,我现在还能想象得出来,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说这些话的一本正经”。郭萼自顾自地说着,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是啊,幸亏我没有那手艺,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可就摊上大事了,你这个赖皮缠还不得讹我一辈子啊?想想我就后怕”。小伙子也笑着,并且走上前去,将自己的手套给女孩戴上,然后还细心地把其余的部分都塞到了袖口里。
“大猪,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呢?”她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又把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全部给了他,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冷冰冰的小脸贴在他一样冷冰冰的羽绒服上,可她却觉得无比安全和温暖。
是的,每当在他身边,她都觉得那样安全和温暖,那么舒服。
“傻瓜。你是谁啊?你是我妹妹啊。对你好天经地义,对你不好人神共愤”。回过头,熟练而亲昵地揉揉她带着一层雪花的潮湿头发。
脚步蓦然一滞,瞳孔猛然一阵收缩。
妹妹?妹妹。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呢?是心安理得地让他照顾,就足够了吗?是可以将长辈们那份指腹为婚的约定磨平购销,死不认账吗?
是,你我之间的感情将不会再度升温,跨越到另一个情感领域了吗?
妹妹。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恨,恨这两个字。宋平,凭什么你说就是什么,凭什么。
所以,我宁愿不要脸,也要打破这两个字的枷锁,我才不要做你妹妹,一直在你身后,让你转身才能看见我。
因为,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
“宋平”。她突然站住,清脆地叫他。
“啊?请问你哪位啊?在叫我吗?”冷不丁被她指名道姓一叫,不由吓了一跳,从小就被她扣上“大猪”这个外号惯了,即便二十来年,他至今也不知道这个昵称因何而来,自己又不胖。
真是的,大哥,你能正经一点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没有了。
“一会儿你别回家了,就在……我家住……住吧。我一个人害怕”。气运丹田,女孩终于说了出来,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你有毛病啊?在一起住你干嘛费这么大劲儿,咱俩‘同居’还不是正常的吗?这家伙,整得你就像想跟我上床似的,你想献身啊?”脑袋被大力地推搡了一下,不耐烦的声音传进耳膜。
因为两家的关系,从小两个孩子就几乎没分开过,同吃同睡,直到十二岁的时候,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呢,后来大了,因为父母有时候加班出差,两个孩子隔三差五就住在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当然,是两个房间,互不干扰。
“对。我就是想献身。想跟你上床,我想跟你做爱”。猛然抬头,一双冰冰凉凉的唇就不由分说地印上了那个毫无准备,瞬间就惊愕不已的高大男孩。
一瞬间,四周所有的景物好像都凭空消失了,路人没了,雪融化了,全世界都春暖花开。
原来,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一个异性的呼吸,去触碰一个人的唇是那样美妙,原来,这就是两个人接吻的妙处。
原来,这就是初吻的享受。
女孩轻轻闭上眼睛,大大方方地去允吸着那张还是没有动,没有回应她的嘴巴,开始变热的双唇完全生涩,仅仅凭着视觉记忆去吻着自己爱的男孩,而又贪婪急迫,如饥似渴,就好像饿了好几天的小狗,拼命地品尝着自己的食物。
一双手臂也在不知不觉当中,环住了男孩的脖子。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难道……难道这就是你真正回家的目的?小伙子很想好好问问这个此刻大为狂放的女孩,他真快要不认识她了,从小,这丫头是疯疯癫癫,但心思绝对是干干净净的,在她的世界里,以前是除了学习就是玩闹,自从十三岁,她莫名其妙地迷上了服装设计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整天满脑子都是针头线脑,图案布料,要不就是做着春秋大梦,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站在华丽璀璨的T台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那些摇曳生姿的模特穿在身上,大放异彩,然后与她同台挥手致意,让全世界展现她的才华,她的成就。
他那句形容她的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