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道:“但希望愈大,失望却也愈大。”图先仍不放心,叹道:“请恕图某直言,管中邪这半年来日夕苦修,无论体能剑术均处于巅锋状态,少龙实犯不着拿性命来和他赌博。此战成败的影响太大了。”
项少龙知这老朋友真的关心自己,抓着他肩头道:“请对我有信心一点,明天等着看好了。”顺口问道:“三小姐的情况如何呢?”
图先叹道:“吕府内,我唯一尚有点感情的就是她,她对我也显得比别人好。只可惜她错生为吕贼的女儿。这些天来,她一直心事重重,我看她还是向管中邪多过向你。我起先还真信是她坚持要你们两人再斗一场的。最近才知根本是吕不韦和管中邪的诡计。那次田猎比剑。表面你虽似占在上风,但管中邪却指出皆因他不愿杀你,才让你得逞,否则你必败无疑。嘿!所以我才屡次相劝,可以不动手;就最好不动手。”
项少龙低声道:“坦白告欣你,那天我是保留起实力,管中邪才得以身免,明天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图先愕然道:“真的?”
项少龙为安他的心,胡诌道:“当然!否则后来我为什么只守不攻?”图先半信半疑地瞪了他好一会后,道:“现在吕不韦和嫪毒都竞赛似的从各地招揽顶尖好手来加家将的阵容,嫪毒方面除了拉拢渭南武士行馆,还多了个叫韩竭的人,此人据说得稷下剑圣曹秋道的真传,管中邪对他颇为忌惮,少龙你要留意此人。据说他精擅剌杀之道,六国有几个权贵都丧于他之手。”
项少龙见过韩竭的剑法,确可与自己或管中邪争一日之短长。图先道:“吕不韦新招的人中,以许商、连蛟和赵普三人最出色,其中最厉害是有上蔡第一剑手之称的许商,此人现在是管中邪练剑的对手,看来并不比管中邪逊色多少。只是膂力及不上管中邪,但其剑法的灵巧,却可补这方面的不足。吕不韦有意让他补上都卫副统领的空缺。”项少龙笑道:“吕不韦当然有他的如意算盘,不过我倒不信他能打得响。是了!还有没有肖老的消息。”
图先欣然道:“人才去到那裹都是人才,现在月潭在韩颇为得意,化名边谈,当上了韩和的幕僚,我也为他高兴。”两人再聊了一会,才先后离开。
那晚项少龙和滕荆两位兄在官署吃饭,荆俊得知说成婚事,自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项少龙趁机道:“以后若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到醉风楼去,现在吕不韦和嫪毒争单美美争得焦头烂额,我们犯不着混这淌浑水。”荆俊呆了一呆,尴尬道:“今晚刚巧给昌文君约了到那裹喝酒听乐,还有杨端和与白充。唉!顶多我怎么都忍了他,保证不会犯事。”
滕翼道:“你不去惹人,人家不会来惹你吗?莫忘记田猎时你折毁了周子桓,吕家的人无不含恨在心,摩拳擦掌要挫你威风。加上国兴等人又恨你入骨,现在更有了嫪毒撑腰,若非你身居要职,早给他们宰了。自己仍不懂检点吗?”荆俊不敢和滕翼争辩,求情的目光来到项少龙处。项少龙念他仍是年轻,心中一软道:“横竖没有什么事,不若我们也去凑凑兴,好看看那里的情况。”
滕翼愕然道:“三莫忘了明晚就要和管中邪动手,今晚若仍去胡混,嫣然等肯放过你吗?”项少龙笑道:“我正想让管中邪知道找并不把明天的比武放在眼内,还可使他掉以轻心,以为可稳操胜券。只要早点押小俊家,该没有什么问题。否则只是担心这小子,我就要睡不着了。”
荆俊感动地道:“三哥对我真好,不!二哥对我当然也狠好。”接着兴奋得跳起来,嚷道:“我要找昌平君,知道二哥三哥去而不唤他,他必会怪我。”看着荆俊旋风般走了,两人只好对视苦笑。
两人谈了一会,遣人通知了纪嫣然等要晚点家后,正要出门,桓齮来了。这年青有为的新科将军虽是满脸风尘,但精神却比前更好,显是因能发展才能,故心境愉快。桓齮一见两人,便跪了下去。两人忙把他扶起来。滕翼奇道:“小齮你不是正忙于训练速援军吗?为何连夜赶咸阳呢?”桓齮道:“有小贲看着,有什么放不下心的。至紧要是来为项大人明天之战摇旗呐喊,喝采助威。唉!我不知费了多少唇舌才劝得小贲留下。我来的事,已得左相批准,没有犯规。”
滕翼笑道:“这也难怪,听说很多有身分地位的人,亦不惜远道而来,还千方计托人关照,好能参与明天的寿宴。”桓齮道:“刚才来时,路上碰上屯留的名人蒲鹄,他的阵仗才厉害,只是家将便达五人,还带来了大批歌姬,但我却很不欢喜这个人。”
昌平君的声音响起道:“我也不欢喜这个人,这或者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此时三人正在大门处说话,头看去,竟是昌平君和李斯联抉而至,随护的人比平时多了三倍。桓齮并不像对项少龙和滕翼般与昌平君言语不禁,无拘礼节,慌忙施礼。扰攘客套一番后,李斯叹道:“想起项大人明晚之战,储君和我均无心政事,忽然小俊来找昌平君说你要约他到醉风楼去预祝明天的胜利,我正闷得发慌,所以也来凑兴了。”接着压低声音道:“储君也来了!”
项少龙、滕翼和桓骑齐齐吓了一跳,往那队仍高踞马上的卫从望去,才见到昌文君和荆俊伴着小盘,而这未来的秦始皇在下颚黏上了一根假胡子,换上普通武士服,正向三人微笑点头。项少龙和滕翼仍未及反应时,桓齮已跪叩下去,给昌平君一把捞起,道:“储君有令,不须遵君臣之礼,否则若让人知道,必不轻饶。”桓齮忙站了起来。小盘策马走了出来,哈哈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立即动程吧。”
项少龙等连忙飞身上马,伴着小盘驰上华灯初上的大道,朝醉风楼进发。众人中只有项少龙敢与小盘并骑而驰。小盘显是心情大佳,笑吟吟道:“师傅不会怪我当了储君,仍爱胡闹吧?”项少龙怎忍扫他的兴,笑道:“就算正式登了基,有时也须轻松一下的。”
小盘目下唯一怕的人就是他,见他不怪责,欣然道:“听得师传决战前夕仍要去花天酒地,寡……嘿!我只有高兴之心,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太后刚才还找我去说话,要我阻止这场比武,说你赢面不高。哼!天下间只有寡……不!只有我才知道没有人可胜过帅傅。”
项少龙知他自少崇拜自己,而他项少龙无敌于天下的形象,早深植他心内,谁都改变不了。幸好自己新得战宝刀,又悟出战刀法,否则现在的压力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