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在他苦劝下,依依不舍地走内宅的方向。
项少龙苦笑摇头,才往大厅走去。走了两步,一对男女由他刚才出来的侧门步入园里,密密商议,赫然是赵穆和赵雅。他心中一动,隐在一丛草树间,静心窥听。只见赵雅紧绷着俏脸,冷冷道:“不要说了,我怎也不会去陪那种粗鄙不文的莽夫,你手上这么多美女,为何不拿去送他,例如你最疼爱的田家姊妹花,不是可更令他满意吗?”赵穆阴阴笑道:“是否你仍忘不了项少龙呢?”
赵雅愕了一愕,怒道:“不要胡言乱语!”赵穆笑嘻嘻道:“这个董匡可不一定是个草包,到时恐怕你倒贴人家还不一定看上你。今趟若我们六国结成联盟,即管秦国亦难逃被瓜分的厄运,那时我便要项少龙死无葬身之地,那时他就算死了,我也要鞭尸始可泄心头之愤。”
赵雅冷冷道:“你有那本事才说吧!还不去招待客人。”
项少龙恍然而悟,原来赵穆是要借赵雅来讨好自己,原因当然是自己不但刚救了他一命,还显示出过人的机警和绝世剑术,使他对自己另眼相看,更为倚重。赵穆将己比人,当然认为须以权位、美色、财货等利益去笼络他,而赵雅则是他现时能想到的最佳礼物。赵雅不明内由,担心项少龙被看破,故意道:“你为何这么看重那董匡呢?”
赵穆干笑两声道:“不是我看重他,而是你的王兄有命,至紧要好好笼络此人,你还不明白吗?”听到是赵王的意思,赵雅佯作软化低声道:“或者他不好女色呢?否则为何昨晚他连王兄送他歌姬都拒绝了。”
赵穆叹道:“只要是真正的男人,谁不好色?我看是他眼角过高,看不上那些歌姬吧!我们的雅夫人又怎可同日而语呢!”赵雅故意冷冷道:“眼角高便去追求纪嫣然好了,我赵雅算什么呢?”
项少龙听她语气中酸酸的味道,知她有些嫉忌纪嫣然,不由升起个意。赵穆哄道:“纪嫣然是出名无情的石女,怎及得上温柔多情的赵雅,不要多说了,听说董匡走了出来透透气,你帮我找他来吧!那么紧张干吗?又不是要你今晚便陪他入房登榻。”
赵雅默然无语。项少龙知道再听下去也没有新意思,缓缓溜了开去。项少龙坐在凉亭里,仰望点点繁星的夜空,耳内响起旁人嘻闹的声音及赵雅由远而近的足音。赵雅来到他身后,勉强压下心中对他强烈的思念,缓声道:“董先生为何离群独处,客人来了一半哩!”
项少龙沙哑着声音,仍然凝视着天空道:“鄙人一向不喜热闹,看!这天空是多么迷人,她与我们的关系是多么密切,全靠她怀抱里的星辰,我们才可认出路途,知道季节时间。人死了后,便会归到她深幽之处。她象征着我们最崇高的理想,冥冥中宰着大地上每一个人的命运。”赵雅心神荡漾,坐到他身后的石上,默然无语。
项少龙心头一阵感触,叹了一口气后,苦笑摇头道:“想起无论是墨翟或孔丘,武王或周公,当他们抬起头来,看到都是同样的天空,我们怎能不感到天空的恒久长存,人类生命的渺小和短暂。可怜大多数人仍忘不了权位之争,为了眼前浅窄的利益,朝夕不让,争个你死我活,所以我董某人从来都对争权夺利没有好感,只希望能自由自在养我的宝贝马儿,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操她奶奶的天空,我实在太爱她了,所以要操她,就像去操我心爱的女人那样。”
他虽连说了三句粗话,但今次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因为他赋予了这三句粗话无比深刻的感情和含义,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事了。赵雅听的脸红心跳,低声道:“少龙,人家想死你了,你还这样挑逗人家,雅儿真希望被你好好的操一顿呢。”
项少龙也是心头一跳,但想到赵穆一定在一旁监视他们。潇洒地一耸肩头,长身而起,转过身来,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俏脸,微笑道:“夫人看到鄙人是怎样就怎样,就像这夜空,假若你只看一眼,可能一无所觉,但假若你定心细看,你会看到愈来愈多的星辰,愈来愈深的黑夜,每粒星辰都有她们的故事。没有开始,亦没有终结。”赵雅抵不住他的目光,垂下头去,幽幽道:“先生的说话真动听!”
项少龙知道戏演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也好应到那人间的俗世里,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便可家睡觉了。梦中的世界,不是更美丽吗?”
赵雅却是情难自己,情郎就在眼前,却是一番新的滋味,明明可以投怀送抱,却又必须装模作样,真是吊足了胃口。项少龙靠上前来,假意闻她的发香,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想办法把小昭跟赵大他们调夫人府,好配时机离开。”,赵雅假作不堪他的轻薄,低下头去,嘴角却浮起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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