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到了床上,自己又拿了她自己那件原本摞在我羽绒服下面的毛喔外套,接着一把将一杯温水轻轻摔在我的面前,自己则羞恼地背过身去,坐到了折叠椅上承受着一股尴尬的无名业火。
正在这时候,以为害怕走廊透风而关着的病房门开了,随后,在病房里响起了一阵熟悉的皮靴底声音。
“你 一个人过来的吗?”
我立刻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一走路,才又感觉到屁股、脚底、膝盖和小腿依然产生出的闷疼,我拉开遮挡帘一看,从外面走进来的果然是夏雪平,她一进病房之后,便抬起头,焦急的目光在每个病床位的遮挡帘挂梁上的标号牌来回扫视着。当她看到我之后,写满了焦躁与不安的脸上,立刻笑逐颜开,但随即又担心无比地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对啊,我让别动队先回去了,我跟岳凌音请了假来看你。她那边忙得不可开交,过不来,她也挺惦念你的......你现在可以下床么?没伤到筋骨吧?”
“哎哟我的天......我没那么严重哦!我的夏雪平大人!就是浑身上下有点疼而已,也不至于下不来床。”我对夏雪平说道。看着她在这寒冬腊月的,竟然出了一脑门汗,我便也不再着急离开医院,而是跟她相互扶着,撩开了拉帘,进到了隔间里面。
“那我看他们把你架上急救车之后,一下子勾兑了好多什么输液,然后就给你胳膊上打上了,好像又把心电图什么给你贴到胸口,都担心死我了!......要不是岳凌音那边早就跟我下了命令,我真想跟着你一起来这儿。”夏雪平见了我,立刻放下身上背着的那只许久未见的背包,又把羽绒大衣脱掉后叠了对折放在床尾,然后对我心有余悸地说道,并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的粼粼波光,既饱含着埋怨,又贮满了担忧。
“哎呀,那都是检查步骤。你不是跟这个赵姐姐上来就跟人家军医说什么我遭到了‘长时间连续重击’么?估计人家还以为我被人拿榔头锤镐砸了、或者被车撞了,人家应该是按照全身粉碎性骨折和脏器损伤的急救方式给我施救来着;打得那些东西,除了止痛酊以外,我还看到有一瓶甘露醇,估计是怕我脑溢血;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估计也就是生理盐水、葡萄糖、已经消炎药之类的东西。我刚才睡了一觉,现在除了嘴巴里面这里,其他地方已经没事了——没看人家医院连病号服都没给我换上么?”
原本坐到了病床上,侧过脑袋看着我刚躺过地方发愣的赵嘉霖,一见我跟夏雪平相互搀着走到了病床边,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又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储物柜前看了看我和夏雪平,接着低着头退到了窗户旁边的角落处。
夏雪平凝望着一言不发、却依旧有些面红耳赤的赵嘉霖,然后又看了看我,对我指了指赵嘉霖跟我问道:“她跟你,又闹别扭了?”
我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想了片刻,对夏雪平随口说道:“没......谁知道她又怎么了......”
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所以被赵嘉霖听见也是理所当然,但她脸红着瞪了我一眼之后,却没多说什么,直接一声不吭地撩开了隔帘,走出了隔间,又很特意地把拉帘拉上,将我和夏雪平正坐着的这张病床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紧接着她又拉开了病房的门,迅速离开了病房。
听着赵嘉霖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夏雪平回过头,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她似乎对于赵嘉霖这种知情识趣很羞涩又很开心,脸上便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美丽笑靥,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平时相当嘴刁舌蛮的这位三格格,在这时候突然泄了气,必然与我有关系,她便好奇在她进病房之前我跟赵格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又微微抬着眉毛,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但我才不管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更不可能把刚刚十分意外又并非故意的捉香 窃玉跟夏雪平说明白,而且经过刚刚的那个梦,我在此刻极其想要给夏雪平一次从心理到肉体的双重补偿,现在又跟夏雪平坐在一张床上,周围又拉上了隔帘;我用耳朵一听,至少在我右边那个铺位是没有人的,而病房里其他的隔间又都在各自热闹着各自的事情,我这时候要是不跟夏雪平在一起做点什么,似乎都对不起这完美的天时地利人和。
因此我一把搂住了夏雪平的香肩,亲吻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和一片冰凉的脸颊、颧骨、鼻梁,我自己再顺势往床上一倒,把她一下子拽倒在了床上。
“嗯?你干什么呀......喂,别在这跟 妈妈闹啊......诶哟!小混蛋!又折磨我......嘤!”夏雪平忍着笑,满脸紧张地对我小声说道,还一边用拳头捶在我的肩膀,可没等她把话说完,我便用双唇把她的嘴巴堵了上去。她忍俊不禁地回吻着我,然后身子一扭,长腿一抬,一把骑在了我的大腿上,并保持着俯身吸吻我的嘴唇的姿势,然后缓缓地把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同时把自己那温柔的纤纤素手摸到了我的左胸前......
结果下一秒,她舌尖在我嘴里一挑,一下子戳到了挡在我嘴里那三颗卫生棉球上,她的舌头这样一压,瞬间把我的口腔内壁的创口面得又灼又痒,我顿时痛得眼泪直流,完全忍不住想要咬牙,却又因为她那温柔滑嫩的香舌在我口中 缠绕,于是我只好推着她的乳房让她把舌头退回去,并在口中“呜呜”叫苦。
夏雪平马上会意,抽出了自己的舌头,但在离开我的嘴巴的时候,她的嘴唇还是没办法注意,所以仍旧在我的下巴上方、对应着内壁受伤的地方触碰了一下,结果把我被撞到咬合面处的伤口压得更疼,等她起身之后,我一边捂着嘴唇下放那里,一边疼得直达滚。刚刚做过春梦、又在看到夏雪平以后,身体内逐渐燃起的欲火,因为嘴里这阵剧痛,立刻熄灭了。
“哎哟哟!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夏雪平连忙抱住我的额头、埋在自己胸骨间,并且摸着我的头发哄着我,还轻声细语地埋怨道:“你个小混蛋,你也真是,嘴巴里面都伤成那样了,还不老实喔!我还被你嘴里的药棉得满嘴又苦又咸喔......不疼了哦,不疼了,乖,没事没事......”等我这疼痛感稍稍过了劲儿,喘着气仰着头躺着,冒着一身冷汗的时候,她连忙把我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又用左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着我的下嘴唇,让我缓缓张开嘴巴:“来,让我看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