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廓,已在眼前,前面那条人影向左一折,突又凌空而起,
一拔之势,竟然几达三丈。
临安乃古代名城,城廓之高,并不比袜棱京都逊色,那条人影虽然一掠三丈,
却仍然和城头有着一段距离。
杨孤鸿心中暗喜,脚下猛一加劲,嗖地窜了过去,只觉前面那条人影身形竟
往城墙上一贴,眨眼之间,便己升至城头。
此刻杨孤鸿的身形,亦自拔起,他虽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窜上去,非常容易受
到别的人暗算,但此刻只要他稍一犹疑,前面那条人影便自无法追去,这正是稍
纵即逝的关头,根本不容他加以考虑。
他这全力一拔,有如冲天之鹤,上升亦有三丈,衣袂破风,风声猎猎,身形
拔到极处,突然双臂一振,眼看势道已竭的身形,竟突又冲天而起,这种武林罕
见的上天轻功,使得他显比前面那条人影的轻功又妙上一筹。
城头之上,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轻轻喝了声:「好!『杨孤鸿微微一
惊,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身形向右轻折一下,曼妙而惊人地落在一个突起的城垛
上,目光随即一扫。只见自己对面的另一个城垛上俏生生站着一条人影,高鬓如
云,衣袂飘飘,在朦朦之中,一眼望去,面目虽看不甚清,但他已觉得此人之美,
不可方物,竟是自己生平未睹。他不禁怔了一怔,因为他再也想不到,这轻功绝
妙之人,竟是个美如天仙的丽人,这绝色丽人纤腰微扭,轻轻一笑,突然笑道:」
你追我干什么?「杨孤鸿不禁为之一怔,此刻他竟无法将眼前这仿佛将要随
风而去的天仙丽人,和方才那冷酷残忍的凶手联想在一起。
片刻之间,他胸中一片混乱,竟说不出话来,须知他虽是聪明绝顶之人,但
毕竟对人对事的应变,自然生疏得很,何况这个变故,又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
外哩。
这绝色丽人秋波流转,嘴角又自泛起一个甜美绝伦的笑靥,娇笑着道:「天
这么黑了,你和我无冤无仇,这么苦苦地追在我后面,是想干什么呀?」
伸出手掌,轻轻掩着嘴角。
杨孤鸿只觉她露在衣袖外的一段手臂,犹如莹莹白玉,致致生光,定了定神,
暗暗透了口气,朗声说道:「小可虽和姑娘无冤无仇,但小可却要请教一句,我
们家中的那些宾客们,又和姑娘有何仇恨,姑娘竟要下此毒手。」
那绝色丽人突然「扑哧」一笑,右手轻轻一理鬓边随风扬起的乱发,娇笑道:
「你说的什么话呀?我不懂。」
杨孤鸿冷笑道:「方才阁下躲在暗处,将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的汉子一个个射
死在阁下的暗器之下,此刻阁下却又说出这种话来,这才真是教在下难以理解。」
哪知这绝色丽人,一手捧着桃腮,微垂螓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过
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娇笑道:「我想起来了,我姑姑以前跟我说过小刀会,说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专门抢人家的钱,难道刚刚那些被人家一个个弄死的大汉就
是小刀会里的人吗?」
她伸出一双纤掌,轻轻一拍,又道:「我真开心呀!原来那些人都是强盗,
我本来还在替他们难受哩。」
神情之间,竞像是个方获新衣的无邪童子。
杨孤鸿冷笑道:「不错,方才被阁下暗器射死的,就是小刀会里的汉子。」
那绝色丽人却「呀」的惊唤了一声,伸着一双春葱玉指,指着她那挺直而秀
丽的鼻子,像是不胜惊讶的说道:「什么,你说我杀了他们?」
玉腕一扬,从鼻子上移开,却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
覆盖在眼睑上,接着又道:「这话我可不敢听,从小到大,我连只蚂蚁都没有弄
死过,你却说我杀了人。」
突然将一双玉掌笔直地伸在杨孤鸿面前道:「你看,我这双手像是杀人的吗?」
杨孤鸿不由自的一望,只见这双手掌,玉润珠圆,十只有如春葱般的手指
斜斜垂下,和手背形成一种美妙的弧线,指甲上涂着鲜红的玫瑰花汁,更映得肤
色白如莹玉。
他不禁暗叹一声,实在自己也不相信这双手会杀人,但方才之享,却又是自
己亲目所睹,却又令他不能相信。
方才他卓立在院中,目光四扫,眼见有一点黝黑得几非目力能辨的光影,从
屋檐下射出,是以纵身发出一掌。
他又稍微一定神,将方才的情况极快地思忖了一遍,断然他说道:「这双手
掌实在不像杀人的,但姑娘好生生的躲在屋檐下面,却又是为着什么呢?姑娘若
是连只蚂蚁都不忍弄杀,那么姑娘看那么多人死在你面前,却又为什么不怕了呢?」
那绝色丽人咯咯一笑、将那双玉掌缩袖里,娇笑道:「哟,倒看不出你一
脸老老实实的样子,却居然也这么会说话,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杨孤鸿面色一沉,冷笑道:「小可所说的话,句句都极为严重,姑娘若还是
如此戏弄于我,却莫怪我要不客气了。」
这少女自负绝色无双,平生所见的男人一见她之面,莫不神魂颠倒。此刻杨
孤鸿面目如铁,冷冰冰说出这番话来,不禁令她微微怔了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对
面这英挺的少年是个瞎子。
但略微一怔之后,她瞬即恢复常态,轻轻一笑,说道:「我说的话,可也句
句都是真的呀!你要是不相信,你就我身上看,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
暗器。」
罗袖一扬,两臂高高张起,将身上的轻罗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