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承包给了私人,给改造改造,弄了个颇为正规的球场。全新的球架,四周被三四米高的细铁网围起,原本裂开净是细石碎砖的水泥地也被弄平,上面铺了一层类似塑胶丙烯酸的啥材料,反正整的挺好。当然,免费自然变收费,就像网吧一样,总归还是比较不错。
我进去的时候,陈胖子正跟几个小伙儿在场上挥汗,那一头大卷配上一身横肉,让我想起了灌篮高手里的某个人物,倒是又粗壮又灵活的典范。而让我惊讶的是上次的那个大专妹也在场,她安静的坐在场外篮架旁的长凳上,就如上次在台球馆那样,安静的看着场上的你来我往。
我脑子里想了几秒,记起了这女孩的名字——沈莹。既普通又简单的名字。我走过去,她也看到了我,挥手点头微笑着打着招呼,接着她从脚旁放置的半提矿泉水中,抽出一瓶递给我,我接过拿在手中,问她原来你也在啊,她笑笑。
说实话,她的长相说不上多美,中人之姿偏上,一头烫染过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身材确实很苗条,整体上和顾诗蕊没法比,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如细风拂柳,淡雅清新。她说今天学校没课,出来转转走走。
我点点头,转身望向场内。陈胖子在后仰跳投一个三分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朝我吼了一声,挥挥手,他自然注意到我的到来。他喊的是五分钟。意思是这场比赛还有五分钟结束,让我稍等一会儿。
我倒没啥,在旁边观摩了五分钟。打的是半场,双方你来我往很激烈,陈胖子靠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横冲直撞,有点奥尼尔驰骋NBA球场的意思。另外几个小伙儿一看年龄就不大,估计还有几个高中生,虽然身型较瘦,但个儿也不低,左右闪转腾挪灵活的很,看得出是经常摸球的的角色,技术也不错,一步一转间,松紧有度,章法尽显。
虽说不上游龙戏珠,但进退之间游刃有余。看着他们几个稚嫩的脸庞,我真纳闷他们这些年轻人平时吃啥长大的,个个七几八几的大高个儿,配上那明显高中还没毕业的稚气,让我想到了养鸡场喂激素仨俩月就长成的速成鸡。
随着最后一个压哨球出手,这场小比赛也就宣布结束。几个人喘着气走到这边,从沈莹坐着的长凳旁,拿起几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的仰头灌着,那样子就像嗓子眼儿里着了火。我问陈胖子打多久了,他说他也才来没多长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凑凑人,拼个场打一会儿,活动活动。
我看他一身的汗,就说歇会儿再打。他甩了下头上的大卷,嘿嘿一笑,说这算啥,等运匀了气儿,一会儿照样打,不影响。我说你鸡巴还跟以前一样,头硬着往前闯。说完我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儿,自然无他,我脱了外套上场。那几个小伙儿似乎来得早,已经打了有些时间了,这会儿怎么说也打不动了,一个个都或蹲或坐的在那里歇着,衣服前熊贴后背的被汗水湿透,脸上是剧烈运动后的血红。
我们也不好勉强,正想着在拉几个人。凑巧,对面的几个老兄问我俩耍不耍,直接全场。这话说得,当然甩袖子就干,没啥含糊的。我和陈胖子自然是没分到一起,毕竟公平起见,要根据个头大小等情况分配队伍,不然打起来一边倒,就没啥意思了。
我的球技还说的过去,大学不说,高中的时候基本上有空就去球场搓球,那时候的不错的身材也是那么练出来的。后来上了大学,不能说一点儿不打,打得少倒是真的,不过时间不长,底子还在,东西还是有点儿的。
和那种一点不会、头次摸球的人与我相比,差的远着了。我们打的倒是挺焦灼,你一分领先,我两分追赶。因为也不是啥正规赛,不管普通的两分球还是三分球,进球就是一分,简单明了好记。
场上呼喝声,叫喊声,跟漏了气儿似的没停过,跟他妈练武打的似的,这就是一般球场上的特色,总能整出点儿怪音强声震慑一下身心。
我是清楚陈胖子的套路,轻易的化解了数次,面前挡拆的老哥不太灵活,老是被我急速急停晃的乱摇,倒是对面那对的那个小个儿,满场撒泼,跑的正欢,各种潇洒跳投和上篮过人信手拈来,对此,我不得不挺身而出,以一记血帽教他如何低调得分。
这一下,倒是打出了火气儿,火药味儿渐浓,我们似乎才刚被叫醒,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兴奋昂扬起来。仿佛化学老师将一瓶化合物倒入另一瓶化合物中,激烈的反应应激而起,又像沸水中倒了几滴油,哔哩啪啦的,油烟四溅。
结束了这场全场比赛后,我们歇歇停停断断续续的又打了几场,汗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汗流完了,就流油,虽累,但难言的畅快。约莫到了下午六点多才准备结束离场。此时我们已经筋疲力竭,可能连小跑起来都跑不动。
陈胖子的大卷也被汗珠子弄的卷不起来了,我则是喝了四五瓶水,仍然觉得没够。球场上砰砰啪啪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喊叫声此起彼伏,依旧是那么充满活力,动力十足,相比较下,我们算是彻底哑了火。陈胖子提议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地方他都想好了,就成全路的大排档。
那算是夜市性质的一条街,一到晚上张灯结彩的,烧烤。啤酒啥的应有尽有,算得上本市的老字号特色。我想了想说可以,但是得回去洗洗换套衣服,身上汗津津的,黏糊糊的,不说自己难受吧,汗味儿也大,天气热,别把人给熏着了。陈胖子说他也正有此意,到时候弄得干爽利落,吃饭吃的也带劲儿。
到家的时候七点刚过,母亲问我干啥去了,满身大汗的,衣服跟在水里泡过一样。我说还能干啥,打球呗,你不是让我下午出去活动活动。母亲撇撇嘴说:“赶紧去洗洗,一会儿出来试试下午买的衣服。”
我疑惑的问道:“哎,不是给我爸买的吗,咋,我也有份?”我语气故作夸张,好像特别惊讶似的。母亲瞅着我,突然一笑道:“瞅你这狼狈样,咋,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下午逛的时候,碰见几件合适的,就给你买两件,你要是不想要啊,给你爸,让你爸穿了。”我一听,不慌不忙,又似勉为其难的语气说:“算了,我穿的码,我爸穿上肯定紧,搁那,等会儿,我洗完试试。”母亲嘴角微翘,双眸半弯,笑意不减,轻啐道:“德行。”
我拿上换洗的衣服,跑进卫生间,三下五除二的